人類滅亡史

“讀完這篇文章，你將對人類史有一個大概的瞭解，並能洞察人類未來機遇與危機。”

大約在135億年前，宇宙經過一次“大爆炸”之後，從此有了物質、能量、時間與空間。之後過了大約38萬年，這些物質和能量開始發生“化學”反應，產生了原子，繼而構成分子。這些分子經過漫長而百無聊賴的漫遊、碰撞、結合。大約38億年前，這些分子突然結合成了“有機體”，這些有機體就是各種生物的起源，人類便是這其中的一份子。

生物學家把這些生物劃分成不同的“物種”，這些物種在經過漫長的進化、演變，有的滅絕了，比如恐龍、長毛象；有的正在瀕臨滅絕，比如現在的大熊貓等珍稀動物；有的正走向相對長遠的滅絕中，比如說現在的人類，準確地說是智人，因為在遠古時期，人類有多種，除了智人（就是我們這些繁衍到現在的人），還有尼安德特人（被我們這些智人的祖先消滅掉的人）、直立人、梭羅人等。

不過，從遠古時代開始，就只有我們這種智人在地球上耀武揚威，其他的人種已經滅絕。但也不要因為我們是智人的後人而感到慶幸，因為或在不遠的將來，我們這些智人將會遇到比我們更厲害的超人類、機器人等“新物種”的挑戰，我們將有令人絕望的機率可能被這些其實由我們創造出來的“青出於藍”者幹掉，這個我將在後面來講。現在先讓我們從遠古時代慢慢走來，看看智人經歷了哪些滅絕的危機，又是如何僥倖地存活到今天的。

是的，僥倖！在整個地球的生物類別中，智人簡直弱爆了。智人沒有恐龍那種強悍而恐怖的獠牙，不具備虎豹那種矯捷而兇猛的手段，甚至抵擋不了一條毒蛇和一隻毒蜂的一小撮毒液。就是在多種人類中，智人也不是最強的一支。據考古學家考古發現，比起我們這種智人，尼安德特人高大魁梧、力大無窮，適應能力強。

關於人類有多種，有必要強調一下，因為很多人會“線性”的認為人只有一種，甚至在宗教的教條上否認人類的“進化史”。很多年前，我曾經在北京聽一個牧師言之鑿鑿地說，生物是上帝創造的，不能改變，他舉例說樹木不能嫁接異類，也就是說桃樹只能嫁接桃子，不能嫁接李子等其它品種，但在雲南，我就有朋友能在一棵樹上嫁接兩種水果，聽說目前有人在一棵樹上嫁接出40種水果。到今天，當基因編輯這項可以改寫人類基因的技術出來以後，不知道這位牧師作何感想？不得不說，如果宗教在這些層面來與科學抗爭，註定是要自己打臉。科學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們對過去種種偏見和認識瞠目結舌。言歸正傳，其實根據今天的狐狸、狗、熊等多種類的現象，就可以看出人類的多種類也是無可厚非。

當然，人類由多種變為單一，也是物種滅亡的一種普通現象，只是這種現象有點異常和恐怖罷了。但也不毫無道理，今天就算我們這支孤獨的人種，也會互相狡詐地無視環境學、倫理學、文明的美好、宗教的警示，甚至常識，互相攻擊、謀算、殺伐。就在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伊朗上空正密佈著戰爭的陰雲，而中東此起彼伏的戰火動亂已經曠日持久。

當然，對於瞭解歷史學和生物學的人來說，或許不會對此大驚小怪，畢竟這是人類發展（進化）的必然。可以說，從人類誕生那天起，滅亡的危機就如影隨形。用達爾文的話說，這叫“物競天擇”。

據科學研究，人類的早期時代是採集時代，即以打獵、採集果實為生，之後才是農耕時代，然後才到離我們更近的工業時代，再到當今的網際網路時代。從歷史來看，人類都是在經歷滅亡危機的時候，抓住一個機遇，開闢了新時代。

採集時代向農業時代轉變的危機

人類經歷的生死考驗我們無法追溯到初級時期的境況，但透過考古學所展示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材料，我們可以推測人類在採集時代面臨的滅亡考驗，主要來自於橫行霸道的怪獸以及自然災害的突然襲擊。但這些考驗多半是在人類發現火和經歷多次創傷之後，逐漸找到了應對的方法技巧。

當然，這主要得益於人類這個物種比起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野獸多了神經元豐富的頭腦，所以人類在莽荒時代，很快憑藉這個與生俱來的優勢，取得地球上的主動權。

這其中最卓越的就是智人，大約在6萬年前，在非洲密林中的智人以600人的部落規模開始發展壯大，逐漸消滅其他人種，然後在生存的需求下，開始從非洲出發漫向東歐、南美洲、亞洲、西柏利亞，直至全球。

這些智人們像風一樣掠過大地，不斷生兒育女，在人口增長的壓力下一次次向著陌生地界推進。這些智人的子孫們忍耐著環境差異的難堪，一路燒殺，直至能吃（或說有胃口吃的）的動物，逐漸滅絕。雖然動物也會孕育生長，但由於當時人們不懂得保鮮的方法，通常殺了一頭野豬，只能吃掉一部分，另外的就會壞掉，同時由於人類對地大物博的侷限性不瞭解，從而有一種取之不盡的錯覺，只知道一味獲取。長毛象等動物都是在這個時期滅絕的。

萬年之後，智人的子孫們已散佈全球。這時候，在大多數動物滅絕之後，飢餓的陰影開始籠罩著智人們的心靈。終於，在中東地區，某支部落的人突然靈感乍現，開始穩定下來嘗試農耕生活。很快，農耕生活以更有生活保障的優勢迅速傳遍全球。人們開始爭相墾地種植採集時代偶然吃過的食物——小麥（一直到今天，小麥依然是全球性的主要作物），並開始馴化圈養牛羊雞鴨這些溫順的動物。

農耕時代就這樣在必然的歷史程序中偶然誕生。試想，如果人類頭腦中沒有足夠的“認知演算法”，獲得進入農耕時代的靈感，人類的滅絕就會有足夠的理由在某個黃昏吃完最後的晚餐後開始蔓延，或者以互相殘殺的方式退回人口稀少的年代，然後不斷迴圈。那麼今天我們仍然會半赤裸著身體在潮溼的森林中游蕩，整日提心吊膽地尋找食物。

然而，隨著時間無情地推移，人口不斷膨脹，各個部落的領地不斷擴張，直至分開數千年的那600個智人子孫們又在領土的邊界相逢。這時候，“本是同根生”的智人子孫們已經互相不認親，並且由於地域及環境的影響，子孫們在貌相上也有了顯著的差異，於是開始在“唯我獨尊”的思維驅動下有了部落戰爭，戰敗者被滅族或成為勝利者的奴隸。隨著文字、貨幣、法律的發明，以及各種為自身來源正名的神話故事的誕生，最後又發展成國家與國家的大規模對抗。

其實，全世界的人類都是6萬年前從非洲那個600個智人部落走出來的，所有人的線粒體DNA都可以追溯到那個部落。但遺憾的是，即便到了今天，“民族主義、唯我獨尊”的意識依然統領著世界各地的人們。

人類作為同胞卻像動物一樣互相殘殺，其根本原因就在於對失去生存空間的擔憂。當然，人類在農耕時代面臨的滅亡危機主要就是來自人類同胞的攻擊。不過，這只是小批次的滅亡危機。

在農耕時代，能對全人類造成滅絕的危機，來自於自然災害和瘟疫。

公元前4500年前發生了一次大洪水，據《吉爾伽美什史詩》和《聖經》記載，這次大洪水幾乎淹沒所有陸地，將人類削減到個位數。當然，《吉爾伽美什史詩》和《聖經》的描述是當地人基於當地視野的描述，其他地方的狀況無從得知。但根據多個民族的記載，顯然這次大洪水對人類的毀滅程度非同一般。

此外，瘟疫也一度欲滅絕人類而後快，“黑死病”於1347年在西西里群島爆發後，在3年內橫掃歐洲，並在20年間導致2500萬歐洲人死亡。此病在隨後300年間多次在歐洲捲土重來，後世學者估計，共有多達2億人死於這場瘟疫。此外，人類還經歷天花、霍亂、鼠疫等不下十種瘟疫襲擊。

但天可憐見，在人類幾近崩潰之時，總會有某個籍籍無名的智人，突然神奇地發現了抗擊這些瘟疫的秘訣（例如亞歷山大·弗萊明由於一次幸運的過失而發現了青黴素），使得人類重新煥發生機，堅強地向現代走來。

農業時代向工業時代轉變的危機

希特勒1939年發動入侵波蘭的戰爭，引發了世界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希特勒迅速征服歐洲十多個國家。希特勒的目標明確，就是為了擴充日耳曼民族的生存空間。在這之前，人類剛剛經歷了世界第一次大戰，其戰爭的本質沒有什麼不同。

顯然，農業時代經歷了相當漫長的發展，人口大幅增長，造成的資源短缺困局或者說對未來資源殆盡的擔憂，這是造成世界大戰的根本原因。

希特勒在進化論的奴役下，簡單明確地為他的行動提出了吸引人的解釋：那就是優種人計劃。可想而知，如果這個計劃能夠成功，人類將會被大幅消減。很多人認為希特勒只是針對猶太人，很難讓人不相信那不過是前奏而已。

如果沒有後來的工業革命推動人類社會發展，很難說我們現在的社會還有黃白黑棕等多民族人。即使沒有希特勒，也會有別的人起來作這件事，因為人類的認知還不足於有能力解決“人口多食物少”的問題，如果不想餓死，就只有掠奪更多的領土和財產。

可以說，正是工業革命拯救了人類滅亡的又一次大危機。因為工業革命帶來了生產方式的改變，帶來了生產效率的提升，逐漸解決了人類吃飯的問題。

而且，由工業革命奠定的基礎，使得人類由工業時代邁向網際網路時代，幾乎沒有發生什麼危機。一夜之間，資源已經轉變成一種虛擬物，人類不需要爭奪土地這些資源了。也就是說，現在值錢的東西已經由原來的土地轉變成知識，而知識是無法靠戰爭來奪取的。例如谷歌、Facebook等這些作為現代經濟引擎科技公司，你坦克還沒有開到邊界，它就可以搬到地球的另一邊。

然而，雖然人類貌似正在樂觀地克服“人口多資源少”的困境而避免戰爭危機，而且人類似乎正在迎來最好的時代，各個領域充滿新的機遇。但其實人類面臨的滅亡大危機也悄然逼近，以下這幾種危機，將迫使人類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

第一種危機：核戰爭與生態毀滅

雖說當今發生大規模戰爭的機率比較小，但仍然不可忽視人類是衝動的物種這個事實。

我們知道，發生核戰爭的可能性，取決於各國經濟的指數是否呈良性增長。否則，只要大家面臨吃飯的問題，戰爭的必要性就會順理成章地爆發。所以，只要各國的經濟尤其是擁有核武器國家的經濟良好，那塊“虛構的餅”越來越大，一切都會相安無事。而且，即使某擁核國有問題，它可以以核武的威懾力讓其他國家買單。但如果到最後崩盤了沒有人願意買單，我們仍然可以寄希望於執政者的理性。因為核戰爭就是人類毀滅，稍微正常點的人也不會輕易按下末日的按鈕。

然而，經濟增長又是以破壞生態環境為代價的，如果我們避免了核戰爭，也許無法避免生態崩潰的恐怖。一旦生態崩潰，整個地球直接玩完，變成地獄。比如大氣層破滅、冰川融化等。

當然，人類可以透過移民太空（如果在災難來臨前我們有這個技術的話，但更多的可能只會是富人的事，窮人只能留在地獄）來躲避這一危機。

事實上，現代經濟專家們就是基於這樣的前提來發展經濟的。因為不發展經濟，就不能發展科學，不發展科學，人類就解決不了“人口多食物少”這個千古難題，那麼社會就會發生戰爭輪迴。所以，經濟專家們就是要以發展經濟加速科學研究，在新問題出來之前找到解決方案。

第二種危機：智慧機器人的突變

雖說機器人受限於意識、感覺這些只有人類才有的法寶，但沒有人能保證智慧機器人不會發生自我認知突變。因為智人正是靠認知的提升，組織起來滅掉了其他人種、成為地球主宰的。以人工智慧的聰明勁，好像實力不允許它們一直受人類驅使。

這其中，我們還要拋開人為的惡意。如果是遇到資源危機，智慧機器人的實際擁有者，很難想象不會用機器來削減人類以獲得更多生存空間。到那時，成千上萬的機器人就會從保姆或者工人搖身一變成為可怕的殺人機器，它們能輕易而舉地將人像踩死螞蟻一樣消滅。

縱然沒有人為的惡意，但人工智慧的自我升級能力仍然令人無法心安。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裡提到，如人工智慧一樣，生物也是由各種演算法構成。也就是說，人類和人工智慧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都是由演算法所驅動，那麼至於身體是由碳構成，還是由矽構成，已經無關緊要。

因此，當人工智慧的演算法超越人類智慧之後（事實上很容易），還有誰能阻止它們成為地球的主宰？

第三種危機：超人的誕生和外星人的攻擊

超人有很多種，例如由人類透過基因編輯，孕育更聰明更強壯的超人類，這種技術目前已經成熟，只是受限於倫理，無法一時堂皇而出。但從長遠來說，這是人類無法避免的“進化”。

此外還有機械人，機械人由人和機械結合，帶來超越人類的力量，而且機械人可以跨越空間操控，比如說你可以坐在香港九龍灣的家中，操控放在紐約中央公園的機械手臂。

當這些超人類誕生之後，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這些超人不會像我們的祖先滅掉其他人種一樣滅掉我們這些無用的弱雞（隨著人工智慧的誕生，未來無疑將有大批的人失去經濟價值）。此外，一直謠傳的外星人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危機，如果外星人不像影視裡那樣通情達理，它們既然能夠來到地球，滅掉人類也是分分鐘的事。

然而，縱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太過悲觀，畢竟人類經歷了那麼多的危機，積累了豐富的生存經驗，又具有“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只要整個人類放下各持的文化思想、民族主義、宗教立場及各種偏見，能夠在“共同體”的框架下攜手解決問題，以上的危機尚可一搏，或者變危機為機遇，讓人類重新邁向新的時代。何況，說不定整個宇宙背後真有一位“超級玩家”在關注著我們的命運呢，他對他所愛的這一切又豈會袖手旁觀？

所以，無論你是在紐約的律師，還是華爾街的會計師，或是深圳的工程師，或是非洲的農民、或是瑞典的諾貝爾獎評委，人類未來的危機都與你相關，你無處可逃。因此，作為人類當中的一員，我們沒有多少藉口阻擋自己不從個人利益中、從拜金主義中、從“地域文化偏見捆綁中”走出來，好好想想，我們未來的文化在哪裡？文明在哪裡？出路在哪裡？

參考書目：

1。（美）邁克·佩裡康《宇宙大爆炸》

2。（以色列）尤瓦爾赫拉利《人類簡史》

3。（澳）傑弗裡·布萊內《世界簡史》

4。（美）麻省理工科技評論《科技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