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奇聞故事之二十三」調查梁大山

接上文【系列奇聞故事之二十二】

第二天上午，陳得索帶著郭濤政委給他的獵槍子彈殼和從水庫趙波那兒獲得的黃色烈性炸藥，隻身駕車向煤山市區進發。陳得索來到煤山市公安局，接待他的是一位副局長，叫趙傑。

陳得索向趙傑說明來意：“我市發生一起爆炸案，懷疑炸藥來自6煤礦梁礦長那裡。我們要找他本人驗證一下。”

趙傑說：“我們全力配合。”

陳得索建議：“先打電話問一下，看是否有其人？”

趙傑拿起電話：“喂，礦務局嗎？我是煤山公安局。請問6礦礦長是誰？”

礦局電話傳出男士聲音：“礦長梁大山。他有什麼問題？”

趙傑遮掩意圖：“沒有，我們安全檢查。請他配合。”

趙傑放下電話，轉問陳得索：“陳局長，怎麼行動？”

陳得索思考片刻道：“為了不讓被調查者懷疑，我們以市局排查獵槍和彈藥為由，找梁礦長；我算您機關負責新聞宣傳工作的一名成員，帶錄影機做影片。”

趙傑點頭：“好。”

陳得索把獵槍和炸藥交給了趙傑，自己的車停在市局，乘坐煤山市公安局局越野警車。

煤山第6礦區。礦區西北方向，煙塵漫漫，隱約有黑山，仔細觀看，是從巷道里吐出的煤堆積而成。礦區辦公室樓位於坐北朝南的山坳裡。大樓院裡，花草樹木蕩浮煤灰……

煤礦山

趙傑帶陳得索走進梁大山礦長辦公室。梁大山正在他辦公室旁邊的會議室開會。

陳得索鏡頭掃描梁大山辦公室擺設——辦公室乾淨氣派，好似一個博物院。呈弧狀的老闆桌，放有電話、電腦。背後牆上有中國地圖、本地地圖。坐在老闆桌目視前方，廳壁上有礦區域圖，地下作業巷道，甚至煤層，水層，地上河流、道路、進氣排氣口、防瓦斯爆炸設施等，都標示得清清楚楚。礦區域圖下面擺放的是玻璃櫃，內有煤質、煤石、岩石及各類化石標本。老闆桌的左側是有格子的博物架，格子內有陶瓷彩馬奔騰，二黑牛頭撞，勾心鬥角，還有熊貓啃竹，野豬拱食……老闆桌的右側牆壁上，懸掛長管獵槍，還有削鐵如泥的柏子山漫灘湖寶劍。

不一會兒，梁大山從小會議室走出。他，高個子，黑黃臉，鷹鉤鼻子，大腦門，背頭烏髮光亮……

趙傑上前，開門見山道：“梁礦長，打擾您了，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梁大山語氣客氣中帶著警惕問：“歡迎，歡迎。各位有何指示？”

趙傑目光炯炯，平靜道：“最近，我們排查治安情況，發現我區接連出現偷獵和用獵槍鬥毆案件；我們要對你礦的獵槍和彈藥使用情況進行調查。”

“

噢，是這樣！”梁大山瞄了一下牆上的獵槍和寶劍，臉更灰黑了，“我是搞企業賺錢的人，不參與那些小混混的打架鬥毆；至於打獵嘛，我閒時好玩，打過幾次獵，但收穫也不大。”

趙傑先發制人，嚴肅說道：“按槍支管理條例，你的獵槍屬非法存放，須沒收和罰款。”

梁大山主動取槍遞給趙傑：“好，好，槍我交出。再罰多少？”

“

鑑於你的態度較好，加之不是為獲暴利而狩獵，暫免罰款了。不過，還有一事，請你配合調查。”趙傑說著擺出獵槍子彈和炸藥。“這都是你的嗎？”

梁大山有點哆嗦，接過子彈殼和炸藥仔細審視：“是的，都是我的！”

趙傑單刀直入問：“你都賣給誰了？”

“

誰也沒賣！”梁大山也很乾脆，又很激動。“炸藥包和獵槍子彈是俺和小孩自制的，從來沒賣別人。俺自己玩時用，效果也不好，有的還放不響。”

趙傑啟發他問：“你再想想，是不是還給了誰？”

梁大山矢口否認：“反正咱這市區的人俺一個也沒賣，也沒給！”

趙傑提醒他：“那外地的人呢？”

“

外地……外地？”梁大結巴起來，鷹鉤鼻尖上滲出了汗，“給過！”

趙傑急問：“誰？”

梁大山如實交代：“是我的戰友吳九清，現在是華西市柏子山經濟特區公安分局局長。”

趙傑追問：“你為什麼給他？”

梁大山笑了笑，輕鬆回答：“我倆是戰友，都好打獵逮魚，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他不會出啥事。您想想，你們搞平安的，真傢伙都有，我給他幾包炸藥和假子彈有啥了不起？”

趙傑一臉嚴肅道：“你這些炸藥是從哪裡來的，怎麼制的？”

梁大山說：“俺開礦要用炸藥。礦上經安全部門審查，有市礦務局配給的，不夠用，可申請購置。現在是市場經濟了，只要出錢，礦務局裡也沒有過去限制得嚴了，我們開山挖巷道，沒有炸藥能行？制炸藥包和獵彈，我在部隊搞爆破，小玩意，我和俺兒子以及工程人員都會製造。”

陳得索扛機攝錄，心想：“梁礦長不知道公安局內部也有矛盾和鬥爭。”

趙傑接著問：“你啥時給吳九清的炸藥包和獵彈？”

梁大山翻翻白眼：“去年國慶節，我邀他到這兒打獵。”

趙傑又問：“給他多少？”

梁大山略加思考：“5盒自制獵彈和四包炸藥。”

陳得索把攝像機推進梁大山，忍不住插話：“吳九清要炸藥幹什麼？”

梁大山輕鬆地答：“炸魚呀。他說，他那裡漫灘湖水面大，魚多，把藥屯到玻璃瓶內，安上防水導火索，扔到水裡一旦爆炸，就像水雷，能把水裡的魚炸翻肚！”

趙傑看看陳得索，而後對梁大山最後要求：“梁礦長，你雖是政府受保護的企業家，但不是保護你違法亂紀。今天給你交待兩個任務：一是停止自制獵彈，更不能隨便把這些炸藥送給別人，如果從你礦上出現問題，你要負法律責任。你還要負責讓你的親人或手下人，把所藏獵槍都要自覺交到當地公安機關。二是今天所涉及的調查內容，請你不要對任何人洩露。你看筆錄是否屬實，若屬實請簽字。”

趙傑說著把筆錄交給了梁礦長。梁礦長點頭哈腰，看過筆錄，速簽了自己的意見和姓名：“以上所談記錄無誤。煤山第六煤礦 梁大山。”

梁大山送走陳得索和趙傑，在室內轉一圈，他不顧趙傑警示，忍不住怒火，氣呼呼地抓起電話沒有好氣問：“喂，九清嗎？”

“

是！梁大哥呀！閒了？”吳九清打著哈哈。

“

我給你的炸藥，你幹啥用了？”梁大山吼道。

“

炸魚呀！”吳九清猛一驚，撒謊答。

“

放屁！你哄誰？”梁大山破口大罵。

梁大山的電話內傳出吳九清驚恐的聲音：“你知道什麼了？”

梁大山連氣帶挖苦地說：“想不到你們也會做黑活！”

吳九清聲音顫抖追問：“你到底知道什麼了？”

“

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事，你自己清楚！”梁大山‘啪’一聲，把電話結束通話。。

下午，陳得索辭謝煤山市公安局趙傑等人，快速趕回華西市公安局，把在煤山調查的錄影影片和筆錄向郭濤政委做了彙報。

“

根據煤山第六煤礦梁大山交代，吳九清藏的炸藥是他提供的。”陳得索說。

“

這個問題非常嚴重，怎樣處置吳九清，我們不能擅自定舵。走，去請示王書記和寇書記！”郭濤心裡沒底道。

寇尚武帶郭濤、陳得索走進王新明的辦公室，向王書記彙報案情。

王新明聽罷陳得索的彙報，沉穩道：“看來吳九清是炸陳得索家屋後牆的主謀。但為了顧全大局，還應先穩住他。因為有些大魚還沒有浮出水面。”

“

我同意您的意見，讓得索繼續調查。”寇尚武附和王書記的意見。

“

同時，還要儘快揭開司機路新自縊之謎。”王新明書記深情而又凝重地望著陳得索，“我好向石長遠和省委領導交代”！

陳得索精神飽滿地答：“好，請王書記放心！”

晚上八點多鐘，吳九清壓低聲音，秘密和在京學習的宋得九通電話：“宋局長，白天給您打幾次電話，您的手機都關住。”

“

是的，學習時間禁止開手機。”宋得九平靜道。

“

不好了，陳得索可能抓住了我炸他家屋後的證據！”吳九清異常緊張地報告。

宋得九聲音變了，厲聲問：“怎麼搞的？”

“

都怪我用人不當，沒弄死狐狸反臊了一身。據煤山的戰友梁哥暗示，煤山市公安局追查他的炸藥去向，他可能給我供出來了。”吳九清帶著哭腔。

宋得九沉寂片刻，指令：“事到如今，你儘快向郭濤和陳得索自首。記住，都是你自己單打獨鬥！”

“

我明白，我明白！”吳九清頭點著，像磕頭蟲。他結束通話手機，在室內不安的徘徊……

（作者有話說：吳九清是否有人幕後操縱？他會投案自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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