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還是當年那個少年，只是青春已不再

文：小蓮

春節前夕，我回了一趟老家。

常年奔波在外，感覺身心疲憊，特別想念家鄉那種悠閒韻味的生活。

從踏上故土開始，就有了一種卸下包袱的自在輕鬆感。這種神奇的治癒效果，是長期在外工作的我可望而不可及的。

老家的名字是道縣，又稱道州。雅稱叫“蓮城”。

道縣是宋代大思想家、理學鼻祖周敦頤、清代書法家何紹基及近代革命家何寶珍的故鄉。

這是一個群山環抱的小縣城，屬於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城裡有一條名為“瀟水”的河流穿城而過。

在晴天的時候，河水清澈見底，河底水草豐茂，小魚蝦成群。

遠看瀟水河，尤如一條玉帶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它依山傍水的沿著縣城邊緣蜿蜒流過。

在這裡，我度過了我的學生時代，從小學、中學到高中，留下諸多美好的回憶，對於縣城我還是比較留戀的。

縣城過年前的氣氛，年味很濃重。縣城周邊鄉鎮的人，每天趕集似的往縣城裡湧，都急著置辦年貨。

隨著春節的臨近，上街的民眾越來越多。在人群攘攘之時，春節的氣息被帶動著並瀰漫開來。

街道邊的電線杆上，掛起了紅紅的中國結和紅燈籠，一派喜慶熱鬧的年味。

站在城中最熱鬧的街口，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有著裝時尚的潮流男女，有黃口小兒牽著大人的手，有白髮老人拄著手杖，他們融匯到了一起，街景也變得充盈飽滿活力起來。

想起了20年前的情景，相同的地方，同一個街口，無奈歲月匆匆流逝，此情此景已大不同。心裡某個角落被感動了，似乎有一種空洞被填滿。

我暗自尋思，是什麼讓我感動？是這蓬勃的時代背景？還是人們洋溢在臉上的幸福？是這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還是我那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年華？

我來到了道縣二中門口。校門兩邊的校訓，仍舊懸掛在老地方，昔日的情景歷歷在目，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在這個地方，曾經種下理想，寄託過情懷，升起過夢想。也充實過自己的青春。

20年前，這條縣城中最繁華的街道，每當它從黎明中醒來，清晨迎接的第一波人群，就是我們（二中）學校的學生每天進行的晨跑。

道縣二中，就在瀟水中路的中段，是全城的中心地帶。出大門左右兩側就是早餐店。

道州米粉是早餐的一大特色，晨跑結束後，學生有選擇的去吃早餐，帶火了附近的小店。

大門出口一段20米左右的距離，當時是屬於我們班的衛生轄區。傍晚放學和早讀前的時間，是學生搞衛生的時間段。

彷彿看到了彼時的自己，穿著校服拿著掃帚簸箕，從時光深處向我走來。

我心底一聲輕嘆，一陣失落，終究是時光荏苒，不再少年。

多少紅塵往事不堪回首，待披星戴月歸來，成敗得失之後，再回頭看看當年種下理想抱負的地方，一定是唏噓滿懷、感慨萬分的。

西洲公園位於瀟水河的一個小洲上。是個小型的城市公園。一直都比較熱鬧。

它以前本來是一個不起眼的荒草悽悽的小河洲。瀟水河的河水經過這裡時，在這裡變得緩慢下來了，把從上游帶下來的泥土沉積物滯留在這，經過了不知道幾千年的堆積，變成一個小山包。

人們於是加固改造，硬把小洲子變成了一個好去處。我親眼見到過它蛻變的過程。於是這裡變成了晨練愛好者的天堂。也是小城一個攝影外景的取景地點。

這裡的水杉林立，松柏蒼翠繁茂，綠草如茵。我漫步其中，回想起拍畢業照的時候，我們一大波同學在此拍照留影的時刻。

在各自的青春歲月裡，在相同的時空中，有幸同窗共讀，不排除有些人暗中互生了情絮，那時的我們，眼睛裡都有星光啊！那時的我們，說話都會紅了臉龐！可是，留影過後，很多人就此別過，再無交集。

我眼眶溼潤了，被自己感動了。曾幾何時，我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為什麼現在，容易流淚？

時光匆匆，我看見那年花開過，暗香疏影，不為人知罷了。現在只是在尋找那已然遺落在時光隧道里的美好，在尋找花開的聲音吧！

—完—

圖片來源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