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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子沒有微信,竟然透過刺繡進行社交

由 慎獨贏 發表于 旅遊2023-01-30
簡介家庭間的共繡與唱和,彰顯並促進了她們的同性情誼,詩中除了“小聚蘭閨倚繡繃”“同向窗前展繡繃”等共繡情況的描寫外,還寫到了她們“論古閒操月旦評”“論典閒翻史卷評”的其他活動,說明婦女們在共同刺繡時,並不是僅僅做刺繡這一件事情,還會一起交談和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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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婦女的刺繡是個體為之的,而實際上,刺繡也可以成為女性間聯結同性友誼的社交性活動。當多位婦女因刺繡而聯絡到一起時,她們之間產生的交集就帶有了雅集的性質,尤其適合為之進行文學寫作。宋清秀指出,

對於一些閨秀來說,富足與無聊不足以怡情,只有當泉石怡目,絲竹娛心,知己唱和,才是具有

風流之趣

的理想生活。閨秀閒暇時的雅集悠閒吟唱,其實就是女性文學成熟的一種表現。

因刺繡而產生和促進的友誼,正是婦女們人生經歷中的珍貴情感。那麼,透過刺繡增進社交,有哪些途徑呢?

一、共繡、贈繡、題繡等途徑

刺繡被視作專屬於婦女的知識領域,其鮮明的性別屬性和帶有知識性的特點,天然地使刺繡成為了婦女間進行人際交往的重要方式。同時,儘管刺繡活動侷限於特定的地點,但刺繡成品是具有流動性的,刺繡品可以代替它的創作者走出深閨,進入他人的視野,進行知識傳遞或情感抒發,這種活動則並不限於女性間。婦女以刺繡聯結友誼,可以透過共繡、贈繡、題繡等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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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時空下共同做一樣的事情,是建立友誼的有效方式,男子的同窗同學之情正是如此。對於婦女而言,她們雖然不能進入書塾一同讀書,但可以在家中一同刺繡,女性的

共繡

與男性的

同學

是促進同性友誼的相似途徑。例如,清代寫有《春日偕蕙風嫂、稚薌妹綠窗刺繡,蕙風賦詩見示,依韻奉酬》:從詩題中可以看出,是她們的嫂子周蕙風先作了一首詩並給嚴永華看,嚴永華依韻奉酬後將兩詩一同給嚴澄華看,嚴澄華再次依韻奉酬。

她們的刺繡是一同進行的,但並沒有同時寫作詩歌,而是進行有時間先後的同韻唱和。家庭間的共繡與唱和,彰顯並促進了她們的同性情誼,詩中除了

小聚蘭閨倚繡繃

”“

同向窗前展繡繃

等共繡情況的描寫外,還寫到了她們

論古閒操月旦評

”“

論典閒翻史卷評

的其他活動,說明婦女們在共同刺繡時,並不是僅僅做刺繡這一件事情,還會一起交談和討論,身體上的共繡和精神上的溝通共同使她們連得更近,形成緊密的閨中友誼。

嚴氏姊妹與周穎芳情誼深厚,多有唱和,除了這組共繡詩外,還有嚴永華《中秋,蕙風嫂、小云姊、稚薌妹月下小飲》、嚴澄華《登樓晚眺,攜周蕙風三嫂、少藍姊作》等多首詩歌記錄了她們的友誼,共繡在這裡起到了與中秋對飲、登樓晚眺等相同的作用,都是提供了一個同時同地的情境,女性們在這一情境中透過各項活動增進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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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婦女的閨中共繡往往因婚嫁導致的居住地改變而結束,但這樣的經歷會一直被她們所銘記,成為日後重要的回憶,故而在婦女寫作的回憶同性夥伴的詩詞中。

刺桐花下立

”“

繡床春晝永

”“

清吟窗下坐

”“

上元燈火夜

等十四個場景,回憶與妹妹的共處時刻以表達思念之情,共繡正是其中之一,說明共繡是婦女間增進感情的有效方式。

除了共同刺繡的行為之外,作為物的刺繡品也能起到在婦女間建立和增進友誼的作用。物的傳遞受時空限制較小,贈送物品本就是人們表達情感的常見方式,以自己親手繡成的繡品相贈更是飽含真摯的情誼,贈送繡品的人和收到繡品的人憑此傳遞了情感、增進了情誼。與共繡多發生在婦女年輕時不同,贈繡在婦女的一生中都能出現,尤其是年長者因目力減退,在刺繡時往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因此她們親手繡成的物品就更顯得珍貴。

晚清時從深閨走向世界的知識女性單士釐,嫁給了錢玄同同父異母的兄長錢恂,丈夫是維新派人士,曾作為清政府的外交官到過日本和歐洲工作,單士釐以外交使節夫人的身份隨同出國生活了近十年,並撰寫了旅行記。有著這樣獨特的人生經歷,單士釐的思想更為先進,開始具備了初步的女性意識,如主張婦女教育、反對婦女纏足等。

同時,單士釐的身上也保留了許多傳統閨秀的特質,認可傳統道德和文化習慣,她關注婦女的文學寫作,在

81

歲高齡時完成了目錄學著作《清閨秀藝文略》,在自己的一生中也時常寫作傳統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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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時期,女性還開始大量寫作題繡詩,與傳統的題畫詩相似,題繡詩就是在已完成的繡品上進行題詠以抒發感情。在他人的繡作上題詩自然能夠起到表達讚美的作用,進而與刺繡者拉進感情,或針對繡品進行藝術觀念的探討。

此外,文人和婦女都有透過欣賞山水畫進行

臥遊

的傳統,他們在並不能親身遊歷某些地方時,可以選擇在山水畫中感受其美景,這種方法被稱為臥遊。明清時期,隨著刺繡技藝的不斷髮展提高,一些以風景為題材的刺繡圖同樣能夠做到精細描摹現實樣貌,故而也能成為觀者進行臥遊的實物載體。

西湖美景歷來頗負盛名,當閨秀們因交通不便或家庭不許等種種原因而不能親至時,透過畫作或繡作進行臥遊就成為了一種彌補缺憾的方法。文人則很少透過繡作進行臥遊,或許因為繡作相對於畫作而言更具女性氣質。張聲琇的這兩首題繡詩,只說所見繡品的刺繡者是

杭人

,而未具體寫其姓名或身份,事實上她或許本就不知,然而詩中

好景憑君多繡出

一句採用了第二人稱對話的語氣,在誇讚了繡者技藝巧奪天工的同時,也是在與之進行一種特殊形式的神交。

二、因題繡形成的唱和

文人間的唱和是一種常見的社交方式,他們彼此以詩詞贈答,透過文學寫作進行公開的交往。對於婦女而言,儘管有內言不出於閫的思想限制,但到了清代,相當數量的的上層婦女已經具備良好的文學寫作能力,又有著透過文學唱和進行情感交流的需要,於是也像文人一樣展開了多人參與的唱和聯吟。才媛們為了證明自己參與的唱和是符合性別規範的,主要選擇了兩種方法,一種是表明唱和者身份的緊密聯絡,如家內親眷或結社成員等;另一種則是表明唱和緣由的正當合理,如賞花、節令等,其中某些刺繡作品也是引起婦女間唱和的一項主題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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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號三松老人能詩善畫,畫蘭尤有特色。潘奕雋為周湘花畫蘭代照一事得到了吳蘭雪的題詠,周湘花於是繡《蘭雪夫婦石溪看桃花詩》作為回報,這幅繡品被江南文人和才媛們爭相題詠,也使得社會地位並不高的妾室周湘花進入了公共視野。

這幅繡作與傳統的刺繡花鳥人物不同,沒有具體圖案而只繡文字,十分別致新穎。王文治春遊至江南時得知此事,寫下了絕句《湘花詩和吳蘭雪二首》,並讓孫女王玳梁畫蘭以和潘奕雋。

另周湘花於同年透過劉大觀認識了袁枚,袁枚對她有簡短誇讚並寫扇相贈。二十餘年後周湘花去世,劉大觀和吳嵩梁都作有悼亡懷念詩。袁枚所輯的《隨園女弟子詩選》中選錄了金逸《題周湘花女史繡蕙風夫人石溪看花詩卷》六首中的四首,個別字詞與《梧門詩話》中的記載有出入,如

敢向嬋娟說報遲

一句記為

敢向嬋娟責報遲

,並在此句後注

借用湘花詞句

。吳瓊仙詩中同樣在

千樹桃花不敢開

一句後注

用湘花詞中句

,由此可見,周湘花本人或應也有專為此事所作的詩詞,但現已亡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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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周湘花既沒有別集刊刻出版,也沒有任何總集彙編收錄她的詩文,妾的身份也說明她的出身並不高貴。與之形成對比,金逸、駱綺蘭等人卻是當時最有名的才女們,但她們會因周氏的繡作進行題詠唱和,並接續周氏的原句進行寫作,說明周湘花的繡作提高了她的詩作的地位。

才媛們還會以

想見欹針倚碧紗

”“

美人細膩熨貼平

等句對周氏本人的刺繡過程進行文學想象,更說明她們有意書寫刺繡者的特徵,並且這些想象很有婦女間拉近關係的意味。周湘花若只憑詩文很難得到才媛們的注意,遑論與她們進行文學交往,而刺繡則使她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了才媛們欣賞並想要親近的物件。

總結

刺繡在古代婦女的生命歷程中具有重要的意義:婦女從學繡開始接受性別分工下的專業教育,在學繡與教繡中完成女性間的知識傳遞與身份塑造;在繡餘和倦繡的時刻,她們可以正當地進行文學寫作等其他活動。

七夕乞巧是專屬於婦女的節慶活動,她們可以透過乞巧顯示自己對提高專業能力的追求;同時,巧是婦女們普遍追求的一種品質,但也有一些人認為巧會影響婦女的婚姻和命運。繡樣的選擇可以起到與文學中的意象相同的作用,婦女們可以以不同的繡樣傳達不同的情感,並以此記錄自己的生命歷程。

刺繡還能起到與他人溝通情感的社交作用,也可以作為一件風雅之事引起文學唱和。總之,刺繡作為婦女的必修功課,既是一種家內的規訓,實際上也給予了她們一定程度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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