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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那年,我想帶走全村的女人(上)

由 點眾文學 發表于 旅遊2022-08-21
簡介我爸讓我燒水,找兩件我媽的衣服,還給姑娘起了一個名字叫“彩霞”

蘇明成和朱麗麗最終復婚了嗎

我被關在漆黑的地窖裡,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朦朧中,我看到我的白月光,依然那麼美麗那麼勇敢!相信我,在這個浮躁的世界裡,如果你能靜心讀完這個平淡的故事,今生肯定能遇到彼此深愛的那個人!

故事:那年,我想帶走全村的女人(上)

1.

直播間刷禮物的神秘人

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單元門前

我家

的報箱裡一連幾天插著精美的書籤。

每張

都是經典愛情電影畫面配一句臺詞,行雲流水

的署名:林深見鹿。

起初我懷疑是誰家孩子的惡作劇,沒在意,隨手扔到收納盒裡。

為什麼沒扔,是因為臺詞很治癒

,畫面顏色是我喜歡的莫蘭迪綠。

然而,我發現,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幾天後,我晚上直播的時候,有人在九點準時送嘉年華,刷評論。

一連刷二十遍當天那張書籤上的臺詞。

有種被人在暗處偷窺的感覺。

此人

ID與書籤署名相同:林深見鹿。

新註冊的本地使用者,神秘得連是男是女都查不到。

我向平臺舉報,沒用。

也是,沒見哪個主播舉報給自己刷禮物的粉絲。

令我略感不安的是,拉黑也沒用,九點必出現。

直播間的學員們跟著瞎起鬨,說陸老師你從了吧,這個人肯定是想追你。

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陸建,二十六歲,在某平臺直播英語,粉絲們喊我陸老師。

別看我在網上幽默風趣,貌似非常健談,在現實生活中其實是個社恐。

能不開口就不開口,能不見人就不見人。

結果可想而知,單身狗一隻,沒有女友,也不接受追求。

不是我眼光高,而是骨子裡有著深深的自卑。

我出身偏遠閉塞的山村,遠到沒有手機訊號。

家家戶戶窮得叮噹響,但有個東西卻每家都有

——長長的鎖鏈。

鎖住被拐騙來的媳婦。

只有我媽沒鎖。

她是我爸花錢買來的。

我爸是村裡最有錢最帥的手藝人,那些鎖鏈都是他打的。

自古以來窮山惡水出刁民。

我爸並不認為買媳婦是傷天害理的事,甚至頗為自豪。

因為全村只有她的媳婦是花錢買的。

七歲生日那天,我

媽躺在床板上臉色煞白,血從她身下淌到地面,觸目驚心。

就這樣,尚未謀面的妹妹把我媽帶走了。

我爸再也沒露過笑臉。

即使我考上重點高中,他也只是牽牽嘴角,說:

“你媽會高興!”

他唯一有興趣的是看黃昏時的彩霞。

坐在門檻上,卷根旱菸,望著眼前的絢麗出神。

有時溼了眼角,絮叨那兩句話。

“哎,小子,你媽可真美啊,就跟這彩霞似的。”

“小子,你說,如果我沒把她買回來,你媽會不會還在哪個地方活得好好的呢?”

……

不知不覺扯遠了。

我要表達的意思是,我的出生帶有犯罪性質,註定很難成為自信的人!

而缺少自信的男人不可能給別人帶去幸福。

索性別去自尋煩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堅強的人只能救贖自己,偉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

我看著書籤上的這句臺詞陷入沉思。

難道今天晚上九點刷屏的是這句?

林深見鹿到底是誰?

我是不是應該去查查單元門的監控?

於是,給中控室打電話申請。

問:你被跟蹤了嗎?

我:沒有。

問:你丟東西了嗎?

我:沒有。

對方沉默。

我非常識趣地主動結束通話電話。

晚上臨近九點,直播間的粉絲們都無心上課。

林深見鹿準時送嘉年華,刷評論。

“堅強的人只能救贖自己,偉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

二十遍。

粉絲們也瘋狂刷屏:

“在一起,在一起……”

我很生氣,這個人已經嚴重干擾到直播間的秩序。

“林深見鹿,請問你是誰?”

有人申請連線。

老粉絲都知道我直播間的規定,十點以後才是連線時間。

但這個申請人是林深見鹿。

“你好!”

一個非常好聽的女聲。

直播間更加沸騰,愛心、玫瑰刷不停。

我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一直想跟你說句‘謝謝’,可多年來公務在身,好不容易有時間……找到你。”

我聽得一臉懵,顯然對方認錯人了。

“這位美女,你一定認錯人了!”

“咚噠噠噠,咚噠噠噠……”

她敲起遙遠而熟悉的手鼓節奏,喚起我塵封已久的記憶。

我雙唇顫抖:

“你……我……”

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哽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忍了又忍。

“陸建,你還記得我嗎?”

2.漂亮的聾啞媳婦

原本以為,這個世界只有我媽無怨無悔地對我好。

她為了我,放棄外面的世界,留在窮鄉僻壤。

雖然她沒有表達過,但我都懂。

“聽媽跟你說,男孩的智商隨媽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學習,離開這裡,跟喜歡的姑娘過幸福生活!”

我媽很聰明,什麼都會。

那段手鼓節奏就是她教給我的。

關於心愛的姑娘。

我確定自己曾有過一個,她為了救我墜落山崖,死無喪身之地。

於是我知道她跟我媽一樣,也是無怨無悔地對我好。

我在她面前敲過很多次手鼓,但她聽不見。

因為郭爺說她是聾啞人。

還記得那天是週五,我正好從學校回到家。

郭爺喜滋滋進了大門。

“陸鐵匠,賠你個兒媳婦要不要?”

我爸很驚訝,側身看向他身後用繩子拴著的姑娘,眼睛一亮。

“時不時跟俺嚷嚷媳婦死得早,錢花得冤枉,看俺多講究,白給你送來個兒媳婦!”

那姑娘的眼睛真好看,盯得我臉紅心跳。

“我不要!”

我爸昂起脖:

“沒你說話的份兒!”

轉頭問郭爺:

“真白送?”

“我什麼時候忽悠過你?”

郭爺說,這姑娘是聾啞人,有點缺心眼,但不傻,不知道名字,白撿來的。

我很好奇,偷著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她的眼睛好像我媽!

我爸不滿地嚷嚷:

“你什麼意思?給俺兒找個聾啞人,想讓俺老陸家的後代又聾又啞?”

郭爺瞪著眼睛:

“別不知好歹!你兒學習那麼好,能陪你待在這窮山溝?別臨了連盆都沒人給你摔!”

我爸看我一眼,低下聲:

“那不如我自己生……”

郭爺撲哧笑了:

“要說你是真沒腦子!你兒子生的兒子,他以後怎麼都得管!你給你兒子生個弟弟,他可就未必管嘍!”

郭爺踱著步走了。

我爸拿來一條新鎖鏈。

姑娘沒有反抗,全程好奇地盯著,就好像鎖的不是她,看來確實缺心眼。

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姑娘,是被家人遺棄的嗎?

頭髮亂糟糟,衣服髒兮兮,鞋已經看不出顏色。

我爸讓我燒水,找兩件我媽的衣服,還給姑娘起了一個名字叫

“彩霞”。

洗完澡的彩霞美得像天邊的彩霞。

我爸喜滋滋地用土豆整了幾個菜。

還破天荒地給我倒了一杯白酒,說:

“是男人就幹了!”

我一口悶下去,頓時全身火辣辣的,嗓子直冒火,眼淚鼻涕一起流。

我爸笑得前仰後合。

自從我媽去世,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笑。

彩霞也傻乎乎地跟著笑。

我暈乎乎的,跟彩霞被關到一個房間。

我大喊大叫,又捶又踢,從沒發現原來家裡的門那麼結實!

我爸無動於衷,說什麼時候同房,什麼時候回學校。

我喊得聲嘶力竭,彩霞過來拉拉我的衣袖,笑容美得像我媽以前種的玫瑰花,我頓時看呆了。

後來的情景不太記得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彩霞枕著我的胳膊,蜷在我懷裡。

我一動不敢動,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心撲通撲通狂跳。

一陣陣若無若無的幽香撲鼻而來,我越想心如止水,身體的敏感部位越發不受控制。

我逼著自己轉移注意力,想心裡悲痛的事情,我媽去世那天,到處瀰漫的血紅

……

我漸漸冷靜下來,眼裡盈滿淚水。

“你知道嗎?這輩子我不會跟女人在一起生活!”

“我害怕,害怕她也像我媽一樣,突然有一天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再也找不到,再也見不到……”

心底的痛苦毫無徵兆地脫口而出,嚇了自己一跳。

或許知道彩霞是聾啞人,所以潛意識才這麼大膽。

淚滴到彩霞頭上,她動了動,醒了。

我的脆弱無處躲藏,彷彿被人窺到隱私,窘得眼神不知往何處放。

彩霞默默地看著我,突然輕輕吻去我的眼淚。

我的心揚起一抹欣喜,膽子莫名大起來,對上她的眼睛。

她笑了,下床從我書包裡拿出紙和筆。

真沒想到,她不但識字,寫得還很工整。

我們倆趴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開始交流。

我:你叫什麼,家住在哪?

彩霞:都不記得了。

我:叫你彩霞可以嗎?

她點點頭。

“哐哐哐……”

我爸敲門:

“起來吃飯!”

我嚇得趕緊把筆和紙藏進被窩,一把摟著彩霞蓋上被子。

我爸開門,看到我們摟在一起,滿意地笑了。

彩霞緊繃的身體在我懷裡漸漸放鬆。

我這才想起來她聽不到聲音,我突然的舉動驚到她了。

跟她解釋後,我們倆無聲大笑。

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那麼愉悅的瞬間了。

“我是彩霞!你,還記得我嗎?”

一句滿懷期翼的問話打斷我的回憶。

記得!我當然記得!

但是,我的彩霞是個聾啞人,怎麼可能會說話!

而且,她那年受傷墜下山崖,武警找了幾天幾夜都沒找到!

山裡有野獸,我們心裡都明白一個事實,但誰也不想說出來

……

“我可以去見你嗎?”好溫柔的女聲。

直播間評論區出現一連串的

“可以!”

還沒等我想好怎麼回答,對方突然下線了。

我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有種不確定的疑惑,以及得而復失的恐慌。

我發私信給林深見鹿,問她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一直到午夜十二點下播,訊息始終是未讀狀態。

直播結束,我跑去看報箱,果然插著一張書籤,但不是以前電影畫面配臺詞的那種。

畫面是彩霞滿天,沒有臺詞,沒有署名,一個字都沒寫。

突然,後腦勺刮來一陣風。

還沒等我回頭看,一記悶棍砸過來。

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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