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捆蔥」在山下（再續我們從不同方位去山頂匯合）｜散文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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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 Scallions

散文接龍

接的這位你認識嗎

在山下（續我們從不同方位去山頂匯合）

伍

想像也好，成謎也罷。其實都是山的一部分。去山頂的一定口唸阿彌陀佛，若正好經過寺院，十二顆心就一定走入祈福納祥。這，不只是在山下。攀登，恰似光落到山頂上一樣。大家相信那些光，墜落許多夢想、期待，渴望，也墜落過現實、絕望、憂傷。佛家的光彌散在一角，靜靜為信徒們證明。十二人剪來雲彩，溪流，鋪陳一條回家的路，把長長的山巒切成兩半。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在記憶的河水裡泅渡。起伏的塔爾山，約好同時向它出發，可見我們的確年輕，激情，超級浪漫，甚至有一些小驕傲。

那時草地一半茂密一半枯萎，月亮在凌晨不一定要變成太陽，人世切除苦澀部分，甜美得只剩下一滴蜜的感覺。十二人一邊行走一邊思尋，一半大腦一半說笑。風沒有作態，注進季節的暖流，鋪開天地雲霧，煙波皓月，一路風塵，把那些憂愁放入塵世深處。而我們體內的靜水，接近，再接近。誰能感悟靜默真實的隱語？允許用渡字給予內心居住寺院敲響朝聖的鐘，擯棄隕石、虛空。十二人來到山下迫使另外一搭尋求佛智，讓每一片生長的植物變得茂盛，自帶油亮。每個人爬上過山頂，又沿著來路回到了山下，我們親身體悟，並不驚訝。彷彿來不及多想，猶如一直被我們忽略的一生。

——手心

手心

陸

地上的落葉比去年又長大了一些，一些超過了我的手掌，他們彎曲著身子擺出不同的姿勢。風吹過來簌簌地響。每天都有不同的葉子落下來，如果是我，也想擺脫樹木的束縛，去別處走走逛逛。

他們都快到了山頂，我還沒有擺出出發的姿勢，消失了很久，大概小貓已被遺忘了吧。依然按部就班的上班、看娃、洗衣、煮飯、加班，那些不能改變的沒有停止變化，我像一名小學生，被不停地推著做每一件該做的事情，卻都沒有做到如意，和夥伴耍一陣子的時間都要一擠再擠……如此也常常安慰自己，山上有的我這裡都有，石頭用小石子替代，小區裡稀稀拉拉的樹木，就當山上的小樹林，泥土的顏色有些不同，他們都傾斜著身子走路，我可以直立起來，然而卻有種期待，等二寶熟睡，等夜深人靜，靜閉上眼睛，山上蔥們的浮現出來，快爬到山尖尖了吧，一定是她們看見那一片蘆葦蕩，歡呼雀躍，一股腦都衝了進去，打起滾來，一群女鬼開會，南無舉起相機，四周變得一片靜寂……

——小貓

小貓

染

十二，為什麼不是十三？

上次山裡就沒有去成。那個花紅柳綠的時候，天還有些冷，見了面手都從褲兜拿不出來，融水從石頭縫裡一點一點滲出，毛毛蟲開始騷動。他們說我目的不純，說有人是以文會友，有人是以武會人，而我是以色會色，看上他們中間幾個美女了，有潛在威脅，唉，不就說句實話嗎？看來老實人在那裡吃不開。

踽踽獨行，上山的路也不是很難走。當習慣了群居你就失去了鶴立雞群的能力，當習慣了盲從你就找不到原來的路。葉子撒了一地，樹梢光禿禿的，一隻大鳥突然從我眼前掠過，回頭瞅，竟找不到它藏匿的地方。汗滲了出來，折一根樹枝做柺杖，踉踉蹌蹌，慌慌張張。

這次換個方式，以酒會友。不知他們除了美女還有沒有酒鬼，有女酒鬼就好了。見面不客套，直接用大杯。暗號，天王蓋地虎，那邊，瀟灑走一回。煙雨江南兀自在，瑟瑟秋雨任吾行。飲它個滾滾長江不盡來，喝它個萬里無雲萬里天，直接變月下獨自斟為對影十三人，啊哈。

初冬，有風吹來，天漸漸冷了，山路崎嶇而陡峭。飲一杯酒，見幾個人，讓心暖起來。

繼續走，他們在前面，就要會面了。

（七一）

七一

捌

這群人，真讓我無語，他們總揹著我跑，下河摸魚捉蟹，上山打狼捉虎，好像現在也看不見狼虎，不過有獾，有兔子。記得有次和他們上山，見獵人新打的獾，豬獾。獾油治燙傷一絕。

我是那個因故走失的人，我好像離他們很近，也好像很遠。他們在山頂燉魚，我在井下挖煤，（其實，更多的時候我想從他們屁股底下挖上去，看他們呼呼啦啦地掉在我面前。）我挖煤的時候，常常想起這群人，想他們是不是又下河了，是不是又上山了。陽光很好，就是山頂的風很大。二姐想找飛的感覺。梅妖又妖妖甩起了她的黃絲巾。老黃腿疼，小菜是他的柺杖，可老黃又是小菜的眼睛。他倆有個公眾號，叫黃米蘇菜。老鶴讓我學佛，我又吃肉又喝酒。晉侯走路很快，我們都趕不上他。妙語讓我念心經，說能靜下心來。我想靜靜，但不知道誰是靜靜？紅尼說魚燉好了，拿碗吧！我還是想從他們的屁股底下挖上去，看他們呼呼啦啦的掉下來，對了，還有老頭，那老頭天天拿手術刀喇疙瘩，我還是算了吧！我好像忘了誰？留個念想吧！想起來了，沒準他（她）會呼呼啦啦地掉在我眼前。

我是那個因故走失的人。

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