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運動

東漢名士赴“死約”,他是怎麼做到在千里之外夢見友人去世的

由 魚羊秘史 發表于 運動2021-08-20
簡介這陳平子雖未曾與正規化見過面,但他早就聞知了正規化與張劭之間生死相交的感人事蹟,所以,臨終前,陳平子鄭重地對妻子說:“我聽說山陽郡的範巨卿,是位節義之士,可以死相托

夢見死人是什麼兆頭

東漢名士赴“死約”,他是怎麼做到在千里之外夢見友人去世的

01

東漢一朝,奇事奇人數不勝數,最奇異的當屬下面這位。

正規化,字巨卿,一看這名字,就非同凡響。正規化是山陽郡金鄉縣(今濟寧市金鄉縣)人,出身於書香門第,十四歲時,被選拔到太學,也即國家後備幹部學院學習深造。在校時,正規化打定主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整天都是寢室、食堂、教室三點一線,很少與他人交往搭腔,遊戲、喝酒、擼串等事更是與他毫不沾邊,在校三年,他只交了一個朋友,這就是汝南郡的張劭。張劭,字元伯。一個元伯,一個巨卿,這兩個名字都是牛得不能再牛,可謂是天生的一對“牛友”。

畢業返鄉前,正規化鄭重其事地對張劭說:“兩年後我一定到汝南郡,去拜見您的父母,順便看看您的孩子。”張劭紅著眼圈深情地望著正規化,點頭稱是。

兩年的時間說到就到,眼看著約定的日期就要到了,張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與母親講了,並讓母親準備酒食迎候正規化。

張母認為兩個十六七歲的孩子,不過是鬧著玩,說說而已,認真不得,便頗有些不以為然地說:“你們都分別兩年了,正規化又與你相隔千里,我看這事有點懸,還是看看再說吧。”

言外之意,正規化不過是逗你玩。可張劭卻信心滿滿地回道:“我瞭解正規化,他是個特別講信用的人,一定不會食言!”張母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地說:“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那我就該為你們釀點酒了。”

結果,到了約定的那天上午,正規化果然攜帶著大包小包翩然而來。張母遂取出尚未釀好的米酒,又殺雞宰羊趕緊地操辦起來。

正規化見了,急忙叫停,然後又把張劭的父母請到堂前,安頓他們坐好後,對著二老納頭便拜,拜完後,正規化又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衣服、鞋子、帽子及家鄉特產——紫皮大蒜等禮物,按照長幼次序一一地敬獻給了張家的一眾大小。然後才入席就餐。

餐中,張劭特別得興奮,與正規化邊敘邊飲。正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千杯萬盞之後,正規化倒是沒怎麼太大的反應,而張劭卻酩酊大醉。見此,正規化遂婉拒了張母的一再挽留,並於當天下午,踏上了歸程。

東漢名士赴“死約”,他是怎麼做到在千里之外夢見友人去世的

02

兩年後,正規化理想得遂,被郡裡徵召為功曹,成為了一名事業編的年輕幹部。可就在正規化出仕任職不到一年,張劭卻患了重病,一度病得臥床不起。得知張劭病重後,平時與張劭十分要好的同郡朋友郅君章、殷子徵等先後來到張劭的病榻前,天天陪護,精心地照料著張劭的日常。可是雖然有好朋友的陪護和照料,但張劭的身體卻每況愈下,在臨終前的一天,張劭蹙著眉頭長嘆道:“恨不見吾死友!”一旁的殷子徵聽了,十分不解地問道:“我和君章對您如此的盡心,這還不能算是生死不負的朋友嗎?”

張劭又嘆了口氣,對殷子徵解釋道:“您二位是我的生友,山陽郡的範巨卿才是我至死不負的死友啊!”

張劭去世當天的晚上,正規化睡著睡著,突然夢見張劭頭戴一頂垂著黑色纓帶的黑色帽子,高一腳低一腳匆匆地向自己走來,一邊走,一邊喊道

:“巨卿,我在三月初四死了,要在初七那天的辰時下葬,永歸黃泉。如果您沒忘了我,能不能來我家,再見我一面?”正規化猛然驚醒,不由得悲從中來,大哭一場。第二天一大早,正規化就奔到郡府辦,向太守報告,並請求給他五天的假期,為朋友奔喪。郡守感覺這事太過蹊蹺離奇,但又不忍心違逆正規化的一番好意,便將信將疑地答應了正規化的請求。

當天,正規化就馬不停蹄地到市場上買了一件喪服,快馬加鞭,終於在第三天,也即張劭下葬的那天上午,趕到了張劭的家鄉。

在正規化尚未到達前,張劭的靈柩就已經上路,並被親屬抬到了墓地,準備下葬,可是任憑張劭的親人怎麼搬,怎麼移,使出渾身的勁兒,張劭的靈柩卻如同一個大大的鐵砣,始終穩居於墓穴旁紋絲不動。見此,張母一邊流淚,一邊撫摸著靈柩說:“兒啊,難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說話間,就見從遠處的官道上,急如流星般地駛來了一輛白馬素車,車馬未到,先就聽見一陣陣哭聲隨風傳來。

張母看著那輛漸漸駛近的白馬素車,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胸有成竹地對周圍的親人說:“一定是範巨卿來了!”

果然,張母的話音剛落,就見正規化從車上翻身跳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張劭的靈柩前,二話不說,叩頭便拜,而後,又抬起頭來,一邊撫摸著棺材,一邊含著眼淚對著靈柩說道:“元伯,您可以放心地走了。我們生死異路,就此永別了!”

參加張劭葬禮的一千多人,見此,皆感動得稀里嘩啦,淚水漣漣。正規化說完,又輕輕地拉起捆在棺材上的繩索,移步向前,說來也怪,原來幾個人都無法搬動的靈柩,現在,在正規化輕輕地牽引下,竟開始緩緩地向前移動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便穩穩地移到了墓穴之中。

當天安葬完張劭後,正規化沒有馬上動身,他仍舊留在墳地旁,又拿出一天的時間,在張劭的墓前建起了一處石龕,種下了兩棵松樹,這才向張劭的墓拜了拜,一步一回頭地踏上了歸程。

東漢名士赴“死約”,他是怎麼做到在千里之外夢見友人去世的

03

一年後,正規化感覺自己學業未精,又離職返京,重新來到太學求學。彼時,長沙郡的陳平子也在太學學習,但他卻從未與正規化正式地見過面。畢業兩年後,這陳平子也突然染上了重病,眼見著進氣多出氣少,說不行就不行了。

這陳平子雖未曾與正規化見過面,但他早就聞知了正規化與張劭之間生死相交的感人事蹟,所以,臨終前,陳平子鄭重地對妻子說:“我聽說山陽郡的範巨卿,是位節義之士,可以死相托。我死後你就把我的屍體淺埋在範巨卿的門前。”有氣無力地叮囑完後,他又讓妻子找來了一塊白布,咬著牙堅持著給正規化寫下了一封遺書。

陳平子死後,他的妻子遵照丈夫的遺囑,將其遺體淺埋於正規化門前的空曠之處,正準備登門把遺書送給正規化,恰好趕上正規化外出歸來。

正規化讀了信,又看了看門前的墳墓,十分地傷感,他一邊向著墳墓作揖,一邊哭著向陳平子的妻子表示,一定把陳平子當作自己的死友,滿足陳平子在遺書中的所有請求——照顧好陳平子的妻兒,並親自護送陳平子的靈柩返回其家鄉臨湘。

說幹就幹,第二天一大早,正規化放下手頭上的事情,籌措了一筆錢,到市場上購置了一輛馬車,然後載著陳平子的妻兒和陳平子的靈柩,一起悲悲切切地上了路,經過一千多里的長途跋涉,在距離臨湘尚有四五里的地方,正規化停下了馬車。估計正規化可能是為了減輕陳平子家人的負擔和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將陳平子寫給自己的遺書放在靈柩之上,然後又向陳平子的妻兒叮囑一番,看著馬車漸漸地遠去後,正規化這才一邊哭,一邊揮著手,告別了陳平子的妻兒,然後轉過身來,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歸程。

陳平子的兄弟見到馬車、嫂子、侄子、哥哥的靈柩和遺書後,深為感動,遂沿路向正規化回程的方向追去,可是追了二十多里,也未能見到正規化的蹤影。

正規化的優秀事蹟傳開後,州和縣兩級政府都要徵召他來府為官,可正規化卻認為,這是自己應盡的義務,不值得大驚小怪,

如果自己借死去的朋友加官進爵,既有違初衷,也對不起他的死友,所以,任憑三級政府多次徵召,皆被他一口回絕。

正規化覺得還是應該憑著自己的努力和真才實學出仕,這才是正道,才是硬道理。

大約一年後,正規化憑著自己兩入太學的金字招牌和響噹噹的感人事蹟,終於被州郡舉薦為茂才,理直氣壯地踏上了仕途

,在自己的不懈的努力下,正規化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在此後四五年的時間內,幾乎是一年一個臺階,先後四次升遷,最後官至荊州刺史。

幾年後,正規化又從荊州牧升遷至廬江太守,在這一任上,正規化繼續發揚光榮的優良傳統,忠於職守,敢於負責,愛民如子,受到了百姓的真心擁護,後因積勞成疾,三年後,死於任上,從而結束了自己神奇而不凡的一生。

東漢名士赴“死約”,他是怎麼做到在千里之外夢見友人去世的

04

正規化在千里之外,做了一個夢,就能遙知朋友的死期,並能令屍還魂。表面看,這似乎特別的神奇靈異,令人不解。其實仔細分析,並不神奇。

所謂夢知友死,是因為,正規化在太學與張劭交往時,就發現張劭一臉的菜色,一身的病態。

畢業兩年後,當正規化再次見到張劭時,正規化又發現,張劭的身體不僅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有所加重,更可怕的是,正規化透過交談還得知,張劭平時還時不時地愛喝個革命小酒,經常捏著個小酒盅借酒澆愁,且每次都是不醉不休。

在兩人兩年後的這次會面中,雖然都喝了點酒,但正規化卻沒有什麼不良反應,而張劭卻酩酊大醉。這還真就應了那句話:人生就是那麼幾頓酒,誰先喝完誰先走。因此,正規化便斷定,張劭的壽命不會太長,也就是說,正規化已經預料到張劭將會不久於人世。

也許在聚餐時,張劭已經向正規化要求過,如自己早逝,請正規化來參加自己的葬禮等事。正規化確實是張劭的鐵哥們,也確實日夜為張劭的身體擔憂,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在正規化終日的擔憂中,終於有一天,而且我認為不止一次,應該講是多天多次夢到了張劭的病逝,只不過此次夢得過於逼真而已。

其實,正規化雖在夢中清清楚楚,但張劭究竟是真死假死,當時的正規化也並不確知,但他為了不留遺憾,所以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如果是真死,則送送張劭,如果沒死,也順便探望一下病中的張劭,盡一盡朋友之誼。在正規化看來,這可謂是兩全其美。結果,不幸的是,夢魘成真——張劭果真去世,果真撞上了厄運。

再者,做夢是正規化的個人行為,只有天知、地知、正規化知,如果正規化不說,誰能知道?而外人之所以知道,或是聽正規化所述,或是穿鑿附會,而很大的嫌疑是正規化為了揚名而故意為之。

而正規化令屍還魂,一繩移棺倒是確有玄機。張劭死前,我敢打賭,他肯定與母親說過,希望正規化來參加自己的葬禮,送自己最後一程。正是因為提前有話,所以張母心有所盼,因此,在張劭去世後的第三天,才磨磨蹭蹭地安排喪事,其意不是希望有奇蹟的發生,只是希望正規化能來一下,見一面。這樣一看,所謂的多人移棺不動和後來正規化的一繩移棺,都是張母一手導演的活劇,藉此來為死者賺得幾分哀榮,為生者正規化賺得一些名聲,並以此來回報正規化先前的探望和此次的弔喪,不然豈不浪費了一千多人的捧場。

策劃:魚羊史記 監製:魚公子

撰文:明月清風 製作:吃硬碟吧、發達蚊

推薦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