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臉，外國文化審美氾濫？2022年的國產動畫仍然“一言難盡”

文|令狐伯光

藝畫開天《三體》動畫帶來的批評熱度已經降低了一些了，但是帶來的對於國產動畫發展的批評，整個國產流行文化發展的討論卻沒有降低。這當真有一種當《流浪地球》開啟中國科幻片大門過後，結果《上海堡壘》上映的感覺。

藝畫開天的《靈籠》口碑是很好的，大家都在期待《三體》結果卻成這樣。

如果要問我個人觀點的話，《三體》動畫沒有現在網友鋪天蓋地痛罵的爛，但確實是略感失望吧，第一部幾乎全砍是一大敗筆，精彩的三體遊戲基本全沒了，沒有這一段解釋三體人的三星系統，光從第二部開始觀眾真的不會產生這小說為啥叫“三體”的問題嗎？

原作三體人雖是大反派，但透過遊戲瞭解了他們的歷史，塑造了他們在極為惡劣的太空條件下的200輪前赴後繼的文明努力下，最終無奈得出自己的世界吃棗藥丸的結論以後，只能展開星際殖民的豐滿形象。

比起動畫裡一句帶過只把他們只塑造成冰冷的入侵者，從一本小說角度來講，差了一些深度和讀者討論的空間。同時動畫在角色改編和劇情改編上，和原著相比是真的有些糟糕，至少是不如《我的三體》的水平。

總之，我們能看出這動畫製作經費充足，但是一來劇情改編問題嚴重，技術又不能讓觀眾震到，這兩個問題就不再贅述了。

這部動畫灰濛濛的美術濾鏡，西方混血臉的審美也倍受批評。之前分析過國產動畫建模的發展情況，今天分析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國產動畫這種混血臉，以及西方文化元素審美為何會氾濫？我們應該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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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問不是特別嚴謹，因為這個水墨風和傳統文化元素濃郁的國產動畫，至少2d動畫就有蠻多，像是《霧山五行》《大理寺日誌》等等。

當然，國產2d動畫日漫元素氾濫也是個問題。但這些年也有《刺客伍六七》《鹹魚哥》《羅小黑》，後面的《一人之下》，包括3D動畫像《不良人》《枕刀歌》等，在畫風上也有自己的審美特色。

但除了上述作品還有一些低齡動畫，這些年整個國產動畫還是處於2d學習日本，3d學習美國的情況，那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個問題之前就寫過多次，2000年前我們的制度是不同的，當時是計劃經濟時代，動畫產業就跟電視劇的央視《四大名著》一樣是用藝術家霍的，上美廠一票動畫不計成本，不計時間，藝術價值很高。

90年代末，這些東西伴隨著開始市場經濟就逐漸衰落了，因為日本動漫進來了。

比如90年代末的中國孩子看《龍珠》《聖鬥士星矢》《美少女戰士》《蠟筆小新》等等。2000年後的中國孩子看《火影忍者》《海賊王》《名偵探柯南》等等。

當然，2000年到2010年這十年裡電視臺的優秀低齡動畫還是有一些，比如《西遊記》《圍棋少年》《我為歌狂》，再到《喜羊羊》《熊出沒》等等。但青少年向的商業動畫是很少的。並且上面為了保護國產動畫市場搞禁止，搞補貼一筆爛賬就不提了。

市場經濟商業時代，中國青少年向動畫開始騰飛在2010年後。以《秦時明月》前兩季電視臺到後面轉向網路為標誌，再到有妖氣的《十萬個冷笑話》走紅為止。

問題來了，2010年後國產商業動畫學的誰？

答案就是2D學日漫，3D學美漫，老一輩上美廠的中國動畫審美沒什麼繼承。

實際上，以老一輩藝術家的動畫風格現在也很難學。

計劃經濟時期的動畫藝術，現在是市場經濟的動畫商品。

這個東西美國和日本是全世界最發達的，人家早在工業化、流程化、商業化等做到巔峰。

2010年後國產商業動畫直接在學美國和日本，一開始不止什麼美術畫風，什麼東西都是完全照搬人家。什麼分鏡展現動畫張力，什麼人物表情的展現情緒，再到動作設計等等。

日漫自然是以日本文化，還有日本改良的外國文化成為自己動畫體系為主。

國產動畫方方面面都去學習日漫，就造成除了美術畫風，角色形象，人物表情和動作展現，甚至文化細節的什麼稱呼，吃飯時的我開動了都搬人家的日漫。這樣導致國產2D動畫除了說中文和中國名字，其它方面和日漫沒有區別的感覺。

不過，有意思的事情來，2018年左右當時這類2D動畫學習十分氾濫，我個人並不太看好國產2D動畫的發展，相反對於日漫一直涉及較少，同時在當時中國已經做出了成績3D動畫比較看好。

結果到了2022年，國產2D動畫反倒出現《伍六七》《霧山五行》，以及好傳動畫等有自己審美的作品，連《一人之下》後面幾季都沒那麼日漫審美了，相反國產3d動畫在審美上，特別是角色建模西方臉開始氾濫，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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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產3D連載動畫發展就離不開玄機的《秦時明月》，玄機的3D古風動畫走的大概是當時《仙劍》《軒轅劍》等古風遊戲的路線，只是拿這個技術來做動畫。

一開始玄機的技術雖然不太好，但是角色建模上似乎還有點中國風。

還是一開始建模就是這個混血臉審美了，只是因為技術不好看不大出來。反正到了《秦時明月4》，再到2015年左右隨著學日本3D遊戲《最終幻想》的《奈米核心》，再到學習美國動畫的《超神學院》，以及若森的《不良人》出現。

這當中除了若森的《不良人》，國產3D動畫建模審美全面進入西方審美時代。而且是隨著技術越來越好，西方臉審美越來越氾濫的趨勢。

玄機的混血建模臉，網遊著裝風格，再到五顏六色的光汙染特效和打鬥成為市場主流。

這個主要原因除了建模更容易，是不是有人不懂？大概就是商業化成功後，畫素材庫和公司技術都是有慣性的。2018攫後市場上大多數動畫是憑IP名頭，穩定的產能，較硬的製作和營銷去吸引消費者。

也就是商業化、工業化、模式化，最終變成流水線化。

舉個國產劇的例子，這幾年IP改編+流量明星主演+純色浴袍系服化道+工業糖精劇情改編的國產武俠，神話和仙俠古裝偶像劇有多少？它形成流水線了。

當然，沒有這些東西的公司就會在題材，內容和某些技術層面另闢蹊徑。這基本上是市場上原創作品，雖然不是絕對，但

國產主流商業動畫最成熟的就是IP動畫，它們時長，生產週期相對的穩定，但美術畫風，內容改編千篇一律，詬病不少。

那些美術畫風，題材內容，表達獨特的往往是原創動畫，但時長，工期就不穩定了，2D動畫《刺客伍六七》這種是鳳毛麟角，更多的是《羅小黑》《風靈玉秀》《霧山五行》這種。

這個3D動畫《不良人》若森算一個，現在都在做原創。同時建模是三渲二，著重打鬥的《枕刀歌》是一個，另外一個走美型建模的《眷思量》也是一樣（主創前作是《少年錦衣衛》）。

藝畫開天的《靈籠》也是原創路線，這家公司和《雄兵連》的虛擬印象一樣，開始做西方遊戲同人起家的，一直就有西方臉建模和文化審美的爭議，《靈籠》就是後期地面小隊出場，東方文化哲學出場而徹底逆襲的。

結果《三體》又給繞回去了，同時技術水平不服眾，改編問題更是直接被眾嘲。

全部都是白人臉？國漫這樣的審美，它到底重要嗎？

如果從動畫產業發展和技術發展角度上講，現在國產3D動畫這個樣子上面也說了。學習人家過後，在逐漸成熟後的商業化，工業化後形成了流水線化的技術依賴，目前能看改變有兩個。

原創上面已經說了，就是市場上太內卷做出特色突圍，確實有動畫公司這麼做了。

另外是開始引進世界的真人面部動作捕捉建模技術，目前3D連載動畫最知名的就是《凡人修仙傳》，雖然沒解決女角色全員陳師姐的問題，但好歹都是中國人臉。

未來國產3D動畫繼續走這個模式，開始廣泛應用。只要形成商業化，工業化和流水線化了，角色建模的審美肯定就會拉回一截，比如未來預告有部科幻動畫《二號地球》就是這種技術。

當然動畫審美應該是多元，就像題材應該是多元的一樣，只是現在什麼題材都西方臉，這個確實有點喧賓奪主。這裡引申出最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網友吵西方臉，跟痛罵《雄獅少年》角色的眼睛有什麼意義？

大概就是這幾年國內網際網路談到文化產業常提到的詞：文化輸出。

為什麼要文化輸出，還不是希望國外能對我們有好的感官，能有正面的印象，別老是抹黑我們。現實情況下西方媒體的封堵造謠抹黑作用大，畢竟西方掌握了全世界主要文化傳播渠道，國外負面印象越來越重。

國內電影電視劇文化產業存在的問題，這幾年的批評與剖析已經形成了很多的共識，我們的文化產業是為了我們的人民服務，結果一些屁股歪的人，當然不全是有些人是思想鋼印。

為了迎合國外拍些這種片子國外獲獎，國內無人認同和觀看，罵得那麼多還不改。

問題早已清清楚楚了，是時候拍出我們文化審美，符合我們自己文化價值的時候了。結果流行文化在文化審美，文化內容，文化表達還是在迎合西方吧。這也不止動畫一家，整個流行文化都有這個問題。

觀眾用實際行動告訴你《長安十二時辰》《清平樂》是喜歡古裝審美，哪怕《蒼蘭訣》也行，但2022年還是出現大把“以倭代華”審美的古裝劇。

最後，中國確實到了需要建立自己文化審美，文化內容和文化表達的時刻。但這個過程似乎過於緩慢，網友強烈需求也導致形成了“矯枉過正”的現象，什麼都出警，什麼都乳化的也存在。

這個過程就需要我，需要你，需要大家的監督和推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