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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狗·貓·鼠》隱秘揭示:魯迅先生的尖刻真是無敵

由 塵飛的塵 發表于 人文2022-02-21
簡介魯迅先生針鋒相對說“公理和正義都被 ‘正人君子’ 們拿去了”

違心之論出處是什麼意思

魯迅先生是現代文學大家,“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風采世人皆知。而他的筆,也向來以犀利著稱,所謂“嬉笑怒罵皆文章”者也。不過,也很難想到,《朝花夕拾》中短短一篇《狗·貓·鼠》,三步一譏,五步一罵,甚至有的尖酸刻薄到令人瞠目結舌,著實讓人拍案叫絕。

名人或名教授

這個稱謂暗指陳西瀅,甚至包括徐志摩,怎麼回事呢?這中間有個涉及到周作人與陳西瀅的“閒話”公案就不得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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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瀅

陳西瀅屬於現代評論派,在女師大風潮中支援打壓學生的章士釗、楊蔭榆。魯迅、周作人等人發表《對於北京女子師範大學風潮宣言》,支援女師大學生運動。於是陳西瀅發表《閒話》,說:“女師大風潮……有某籍某系的人在暗中鼓動。”這讓周作人很不滿,發表《京兆人》進行了反駁。

徐志摩發表《“閒話”引出來的閒話》,冀圖兩方能夠和解。周作人隨即發表《閒話的閒話之閒話》,並說:“我知道在北京有兩位新文化新文學的名人名教授,因為憤女師大前途之棘,先章士釗後楊蔭榆而揚言於眾曰,‘現在的女學生都可以叫局’。”陳西瀅當即給周作人寫信說:“先生兄弟兩位捏造的事實,傳佈的‘流言’,本來已經說不勝說,多一個少一個也不打緊。”將周作人與魯迅綁在一塊,戰火終於燒到了魯迅頭上。招惹到頭髮都像標槍、把筆當匕首標槍的鬥士,那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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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生

負有指導青年責任的前輩

這個由來還是要從女師大風潮說起。李四光因為夫人的關係被楊蔭榆拉到“教育界維持公理會”,被當成楊的“打手”,遭到魯迅先生的炮轟。李四光對此覺得很是冤枉,便給好友徐志摩寫信,聲稱魯迅“無故使人受罵”,“指導青年的人,還要彼此辱罵”。徐志摩在其後便寫了一篇“帶住”論戰的文章,但頗有拉偏架之嫌。

魯迅先生在《我還不能“帶住”》中說:“中國的青年不要高帽皮袍,裝腔作勢的導師;要並無偽飾,——倘沒有,也得少有偽飾的導師。”實際上,魯迅先生在這裡諷刺的不僅是李四光,更有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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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落水狗

許多人都瞭解,“落水狗”這個詞是魯迅先生髮揚光大的,指的是失勢的幫兇。這很沒錯,不過,在這篇文裡應該或多或少有特指某些人的意思吧。

章士釗下臺而段祺瑞也即將下野時,周作人認為打落水狗,即是打死老虎,“也是不大好的事”;林語堂則強調要努力鼓勵“費厄潑賴”精神,“對失敗者不應再施攻擊”。正是在此背景下,魯迅先生寫了《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詳細耐心地講述了痛打“落水狗”理論,尤其點明“叭兒狗如可寬容,別的狗也大可不必打了”。

叭兒狗是誰呢?其實從文中“生長在可為中國模範的名城裡的楊蔭榆女士和陳西瀅先生,真是洪福齊天。”不難看出指的是誰。其實,楊蔭榆作為女師大校長,她的講究“秩序”的教學理念倒無可厚非,她錯就錯在不顧國情,將西洋學習的理論全盤拿來套用,而且借用北洋政府的淫威以強硬手段鎮壓學生,最終導致被驅逐出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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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狗

狗自己沒眼力

“貓的弓起脊樑,並不是希圖冒充,故意擺架子的,其咎卻在狗的自己沒眼力。”

在狗仇貓的故事中,狗將貓錯認為象,是自己沒眼力。而在本文中,現代評論派認為魯迅先生:既然仇貓,就不該痛打落水狗,因為狗是仇貓的,仇貓就應該跟狗是一路才對。

照這個理論,貓捉老鼠,狗也捉老鼠,都是仇老鼠的,所以它們應該是一路。多麼可笑的邏輯!現代評論派如此沒眼力,又捧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的臭腳,難怪要被魯迅先生諷刺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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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仇貓

蟲蛆和鷙禽猛獸

“蟲蛆也許是不乾淨的,但它們並沒有自鳴清高;鷙禽猛獸以較弱的動物為餌,不妨說是兇殘的罷,但它們從來就沒有豎過“公理”“正義”的旗子,使犧牲者直到被吃的時候為止,還是一味佩服讚歎它們。 ”

這裡是說誰在自鳴清高呢?《華蓋集》中有篇《犧牲謨——“鬼畫符”失敬失敬章第十三》,說“像你這樣清高,真是濁世中獨一無二的中流砥柱:可敬可敬!你讀過書沒有?如果讀過書,我正要創辦一個大學,就請你當教務長去。”當時北京教育界的一些官僚,認為教員要索薪,就有悖於清高。有人附會這種意向,發表《論中國教育之現狀》,提倡枵腹從公。而陳西瀅當時是北京大學外文系教授、主任,唯章士釗、楊蔭榆這些教育界人士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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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蔭榆

那麼誰又豎過“公理”“正義”的旗子呢?自然是“現代評論派”的正人君子了!現代評論派的陳西瀅等人,曾打著“公理”“正義”的旗號,對學生運動潑涼水。

從魯迅先生後來寫過的一篇《“公理”之所在》,可以更清楚地瞭解“公理”“正義”的含義。在該文中,現代評論派說“魯迅的話已經說完,《語絲》不必看了”,是暗示魯迅在論爭中沒有 “公理”,只好離開北京,《語絲》從此失去主將。魯迅先生針鋒相對說“公理和正義都被 ‘正人君子’ 們拿去了”。但他們為什麼非要拿去呢?他們自認為是勝利者啊!

北京中央公園裡有一座白石牌坊,上面刻著“公理戰勝” 。這四個大字讓魯迅先生恍然大悟,原來是“有公理者戰勝”“戰勝者有公理”。這是一戰結束後,作為協約國一方的中國,勝利後北洋軍閥政府所豎立的牌子。可恥的是,中國雖是戰勝國,非但沒有拿到賠償,反而要把德國在山東的特權轉給日本。這裡的“公理”“正義”,完全成了強權者的遮羞布。現代評論派們倚靠著軍閥政府,覺得自己代表了“官方”,自然洋洋得意以勝利者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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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理戰勝牌坊

顏厚有忸怩

“能寫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然而也就墮落,因為那時也開始了說空話。說空話尚無不可,甚至於連自己也不知道說著違心之論,則對於只能嗥叫的動物,實在免不得‘顏厚有忸怩’。”

什麼是說空話呢?指說一些內容空洞、脫離現實的話,閒話,壞話。提起“閒話”,無人能出陳西瀅之右,他在《現代評論》的“閒話”欄目上,經常發表“閒話”雜文,是名副其實的閒話“教主”。他只是聽說魯迅先生的《中國小說史略》是抄自日本人鹽谷溫的《支那文學概論講話》裡面的“小說”一部分,便接連發表《剽竊與抄襲》《致志摩》,對魯迅明嘲暗諷,大肆挖苦。

這是攻擊魯迅個人,所以魯迅說“尚無不可”,但是“連自己也不知道說著違心之論”,那就有點過分了。現代評論派站在學生運動的敵對立場,認為學生們“這次鬧得太不像樣了”,說學生們的死是一種無謂的死亡,說“許多‘富有思想’、‘大有作為’的青年是簡直不參與任何運動的”,說楊德群並不熱心此類運動,是被人半途拉去的。

現代評論派這些“正人君子”其實對軍閥統治者、腐敗政府也會大加斥責,但是他們也不贊成民主革命,卻又無良策,只期望於統治者忽然自己變好。這些君子和紳士們既然“能寫字作文了”,與“只能嗥叫的動物”相比,可喜可賀有了“大進步”。既然有了進步,自然需要承擔更多“學術救國、啟蒙民智”的責任,卻如何只說些自己都覺得沒用的閒話,來糊弄麻木不仁“只能嗥叫的動物”呢?恐怕他們自己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吧!

《朝花夕拾-狗·貓·鼠》隱秘揭示:魯迅先生的尖刻真是無敵

朝花夕拾

除了以上這些,這篇文中還有“迎娶儀仗是性~交的廣告”“請帖是陰險的暗示”“勒令朗誦情書、奉陪作揖的人是配合時候嗥叫的貓”“比名人名教授還軒昂的鼠”“吃飯不管事的貓”等等或令人噴飯或令人悚然一驚的辛辣之語,然此時興盡筆止,卻不必一一述說了。

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再一同來領略魯迅先生的匕首和標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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