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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著“兩次人生”,兩次的成就都非常人所及

由 澎湃線上 發表于 人文2022-01-14
簡介”周克希常常談到自己有兩次人生:一次屬於文學翻譯,另一次則屬於數學

念茲在茲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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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著“兩次人生”,兩次的成就都非常人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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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出身,卻與法國文學結下不解之緣,棄理從文,走過30餘年翻譯之路深入人心……他是國內翻譯界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之一。

他就是周克希。

他說,

“我當時的心思都在翻譯上,

說得文一點就是‘念茲在茲’,

這個時候顧不到其它的所有東西,

跟數學也只能斷然割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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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希常常談到自己有兩次人生:一次屬於文學翻譯,另一次則屬於數學。

從上海圖書館收藏的名人手稿中,我們找到了周克希在華東師範大學數學系任教期間的備課筆記,有黎曼幾何、微分幾何……複雜的公式和圖形構成了這謎一般的思辨世界。

在普通人看來如同天書,在周克希卻是前後33年浸潤其間的工作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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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希與數學的結緣,源於長輩們的影響。

“我父親在浙大念數學,唸到四年級就放棄學業,參加學生救亡運動。和我母親一起,母親也在浙大。他們兩個人毅然決然就離開那個學校。

如果完全讓我自己來選,可能會選文科。但是我母親好像希望我考數學,可能她對父親當年沒有完成學業還是有所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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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窮極無聊之際,我想學點法語也不錯。朋友給我介紹上海外國語學院的藍鴻春先生,她是震旦大學出身,所以法語很好。我想隨便學學,能夠稍微看看小說就可以了,特別是想看《約翰·克里斯朵夫》。她說不行,要學就得認真學。”

就這樣,從語音開始,藍先生一絲不苟地義務教了周克希教了兩年。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周克希得到機會,公派赴巴黎高等師範學校進修黎曼幾何。

巴黎高師不僅在數學領域世界領先,其人文學科更是名家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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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高師

正是在這裡,周克希開始了自己的文學翻譯生涯。

“這個校園給我的印象就是小而美吧。小而精緻,到處都有哲人的餘韻。那個花園裡面四面的牆上看到的都是一些法國的歷史上的了不起的人物,所以你坐在花園裡,你看著他們你會覺得思想變得更開闊一點。就是覺得,改個行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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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之後,周克希一邊繼續在華師大數學系任教,擔任研究生導師,一邊利用業餘時間,深入文學翻譯的廣闊世界。

他翻譯了馬丁·杜加爾的《古老的法蘭西》、都德的《不朽者》和馬爾羅的《王家大道》,均為較少為中國讀者所瞭解的法國名家之作。

周克希的譯筆準確、洗練,獲得了很大認可。這也鼓勵他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離開學校,開啟全新的職業生涯。

他說,

“老先生都不會說,

你去看看某某什麼翻譯作品,

都是要麼就是《聊齋》,讀讀《水滸》

那些文言文不能用,但是它會化在你的血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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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世紀的50年代到80年代中期,周克希居住於上海著名的陝南邨。

在這個有著法式浪漫氣息的漂亮社群裡,曾居住著許多滬上的文化名人:作家黃裳、表演藝術家王丹鳳、上海譯製片長的老廠長陳敘一先生、瑞金醫院的老院長傅培彬教授等等……可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青少年時期的周克希在這裡盡情汲取養分,踏上翻譯之路後,他也得到了諸多前輩的指導。

“柯靈先生是我很心儀的一個散文的大家。印象最深的是他好像跟我講起朱自清的兩個名篇《荷塘月色》和《背影》。他說你看了以後,好在哪裡呢?我倒愣住了,以前沒有好好想過,想想這個是名篇嘛。他當然意思很明顯,就是還是要用自己的眼光來看,不要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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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靈

2019年剛剛去世的郝運先生,是上海法語翻譯界的權威。他翻譯的《紅與黑》和《巴馬修道院》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不斷重版再印被讀者視為最佳選擇。

郝運與周克希曾合作翻譯司湯達的短篇小說集《紅與綠》以及大仲馬的歷史小說《四十五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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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運先生對我講起來是亦師亦友的關係。我們就像一個作坊裡,他是師傅,我是學徒。手把手教我學翻譯,這個所謂手把手就是改。我有些早期的譯稿,他是逐字逐句地看,用鉛筆在旁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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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運

大仲馬的小說以情節的跌宕起伏著稱。中國讀者最熟悉他的兩部代表作《基督山伯爵》和《三劍客》,各種文言白話譯本不計其數。

周克希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陸續重譯了這兩部作品,將濃墨重彩、生動流暢的大仲馬情調成功移植到了漢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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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越是好的東西,你去翻譯它,

你就會感到有一種挑戰。

跟大師要平起平坐,那是誠惶誠恐,

但是你要翻譯他的東西,你必須跟他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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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12月的巴黎,龔古爾文學獎評獎協會將法國文學的年度最高榮譽授予馬塞爾·普魯斯特。他的文體錯綜複雜、微妙交織,加上故意倒錯的敘事模式和瀰漫在行文中的旁徵博引,使譯普魯斯特之難成為學界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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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斯特

1991年,譯林出版社推出的七卷本《追憶似水年華》是該書迄今為止唯一的中文全譯本。十五位譯者性格、修養各異,不免留下諸多遺憾。

作為參與者之一,周克希曾發願以一人之力通譯普魯斯特,書名改為《追尋逝去的時光》。為此,他還去了普魯斯特故居親身感受其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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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語版《追尋逝去的時光》

“在他們圍坐的涼桌前坐了坐,到作者心儀的山楂樹前去看了一看。普魯斯特有個本領,有些我們日常生活中看到覺得很普通的事情,到了他的筆下,會展示出它特有的美,甚至會被他賦予一種哲理的意味。這就是大作家迷人之處。”

然而,全力翻譯三卷之後,周克希漸漸焦慮,精力和體力都難以支撐。曾經的發願和努力是真誠的,後來的放棄,也是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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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大一點,普魯斯特給我很多養分,如果沒有這種養分,一個事情如果一味的是苦那是做不下去的,一天也做不下去。”

除了普魯斯特,周克希還翻譯了《包法利夫人》。

在他譯作構建的文學星空中,不僅有福樓拜和普魯斯特那樣體量巨大而耀眼的恆星,也有如聖埃克絮佩裡的《小王子》這樣光彩奪目、清新雋永的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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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周克希轉而把精力放到了英語翻譯中。在中國早已膾炙人口的《愛麗絲漫遊奇境記》激發他從劉易斯·卡羅爾古靈精怪的英文中找到新的詮釋空間。

“我杜撰一個詞叫‘重譯空間’,如果以前的譯本是很完美了,我覺得沒有什麼空間可以給我發揮譯不出新意來的話,我覺得就不譯。我讀了《小王子》的原文以後,我的感覺就是,瀰漫於全書的詩意,這個東西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努力把它譯出來的。”

翻譯之餘,周克希也很喜歡寫書法,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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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都是相通的,書法它是講究濃淡相間,結體互讓,這些東西對翻譯其實也是有啟發的。”

2020年1月11日週六晚19:10,上海電視臺紀實人文頻道《可凡傾聽》我的兩次人生——周克希專訪,敬請期待。

以下文章來源於可凡傾聽 ,作者翻譯家

原標題:《他有著“兩次人生”,兩次的成就都非常人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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