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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麗:《與王介甫書》&《答司馬諫議書》

由 保險有媚麗 發表于 人文2023-01-21
簡介天子用此,起介甫於不可起之中,引參大政,豈非亦慾望人之所望於介甫邪

施名中外的意思是什麼

最近和一個朋友議事,幾個來回,我總感覺他像一個人或者說某類人,於是去搜索了一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嘿嘿。

媚麗:《與王介甫書》&《答司馬諫議書》

非常巧合,厚朴築基班的文課,最近正在學王安石的《答司馬諫議書》。

我這個朋友,性格就有一點像拗相公——王安石。

歷朝歷代都有一段“理想高光”時期。放到個人身上,大多數人的一生也都會有一段“理想高光”的歲月。

媚麗:《與王介甫書》&《答司馬諫議書》

王安石提出的“不加賦而國用足”,讓我想起電視劇《大明王朝1566》中那個高翰文提的“以改兼賑,兩難自解”。

都是初心可貴,卻不周知社會之故,而行不適之策。

朋友是我益者三友中的友直和友諒,性格執拗,人品卻貴重,我自當珍惜。

媚麗:《與王介甫書》&《答司馬諫議書》

北宋中後期,宋神宗在位期間,王安石變法是當時的第一大事,贊成和反對兩派展開了激烈的鬥爭,司馬光的《與王介甫書》和王安石的《答司馬諫議書》就是發生在這段時間。

司馬光給王安石寫的《與王介甫書》,四千多字,卻不繁冗拖沓,其言辭懇切,態勢低調,引經據典,苦口婆心,表達很委婉,但意思很嚴厲。

而王安石回覆《答司馬諫議書》,四百多字(可能他認為自己的觀點在之前的《上仁宗皇帝萬言書》中都已經詳細闡明瞭,懶得再囉嗦),勁峭簡潔,剛柔有節,理足氣盛,坦蕩無畏,充滿了鬥志精神。

兩篇文章放在一起讀,典型的道相同,而術不謀,都是據自己的實,言自己的理。

媚麗:《與王介甫書》&《答司馬諫議書》

《與王介甫書》

司馬光

,原文抄錄如下:

光居常無事,不敢涉兩府之門,以是久不得通於將命者。春暖,伏惟機政餘裕,臺候萬福。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光不材,不足以辱介甫為友。然自接侍以來,十有餘年,屢嘗同僚,亦不可謂之無一日之雅也。雖媿多聞,至於直諒,不敢不勉。若乃便辟,善柔、便佞,則固不敢為也。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之道,出處語默,安可同也?然其志則皆欲立身行道,輔世養民,此其所以和也。

曏者與介甫議論朝廷事,數相違戾,未知介甫之察不察,然於光嚮慕之心,未始變移也。竊見介甫獨負天下大名三十餘年,才高而學富,難進而易退,遠近之士,識與不識,鹹謂介甫不起則已,起則太平可立緻,生民鹹被其澤矣。天子用此,起介甫於不可起之中,引參大政,豈非亦慾望人之所望於介甫邪?今介甫從政始朞年,而士大夫在朝廷及自四方來者,莫不非議介甫,如出一口。下至閭閻細民,小吏走卒,亦竊竊怨歎,人人歸咎於介甫,不知介甫亦嘗聞其言而知其故乎?光竊意門下之士方日譽盛德,而贊功業未始有一人敢以此聞達於左右者也。非門下之士則皆曰:“彼方得君而專政,無為觸之以取禍,不若坐而待之,不過二三年,彼將自敗。”若是者,不唯不忠於介甫,亦不忠於朝廷。若介甫果信此志,推而行之,及二三年,則朝廷之患已深矣,安可救乎?如光則不然,忝備交遊之末,不敢苟避譴怒,不為介甫一一陳之。

今天下之人惡介甫之甚者,其詆毀無所不至。光獨知其不然。介甫固大賢,其失在於用心太過,自信太厚而已。何以言之?自古聖賢所以治國者,不過使百官各稱其職委任而責成功也;其所以養民者,不過輕租稅薄賦斂已逋責也。介甫以為此皆腐儒之常談不足為,思得古人所未嘗為者而為之。於是財利不以委三司而自治之,更立制置三司條例司,聚文章之士及曉財利之人使之講利。孔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樊須請學稼,孔子猶鄙之,以為不如禮、義、信,況講商賈之末利乎?使彼君子邪,則固不能言利;彼小人邪,則惟民是虐,以飫上之慾,又可從乎?是知條例三司已不當置,而置之,又於其中不次用人,往往暴得美官。於是言利之人皆攘臂圜視,衒鬻爭進,各鬬智巧,以變更祖宗舊法。大抵所利不能補其所傷,所得不能償其所亡,徒欲別出新意,以自為功名耳!此其為害已甚矣!又置提舉常平、廣惠倉使者四十餘人,使行新法於四方,先散青苗錢,次欲使比戶出助役錢,次又欲更搜求農田水利而行之。所遣者雖皆選擇才俊,然其中亦有輕佻狂躁之人,陵轢州縣,騷擾百姓者。於是士大夫不服,農商喪業,謗議沸騰,怨嗟盈路,跡其本原,鹹以此也。書曰:“民不靜,亦惟在王公邦君室。”伊尹為阿衡,有一夫不獲其所,若己推而內之溝中。孔子曰:“君子求諸己。”介甫亦當自思所以緻其然者,不可專罪天下之人也。夫侵官亂政也,介甫更以為治術而先施之;貸息錢鄙事也,介甫更以為王政而力行之;徭役自古皆從民出,介甫更欲斂民錢僱市傭而使之。此三者,常人皆知其不可,而介甫獨以為可,非介甫之智不及常人也,直欲求非常之功而忽常人之所知耳!夫皇極之道,施之於天地,人皆不可須臾離。故孔子曰:“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智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介甫之智與賢皆過人,及其失也,乃與不及之患均,此光所謂用心太過者也。

自古人臣之聖者,無過周公與孔子。周公、孔子亦未嘗無過,未嘗無師。介甫雖大賢,於周公、孔子則有閒矣。今乃自以為我之所見,天下莫能及,人之議論與我合則喜之,與我不合則惡之,如此,方正之士何由進?諂諛之士何由遠?方正日疏,諂諛日親,而望萬事之得,其宜令名之施四遠難矣!夫從諫納善,不獨人君為美也,於人臣亦然。昔鄭人遊於鄉校,以議執政之善否,或謂子産毀鄉校。子産曰:“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 薳子馮為楚令尹,有寵於薳子者八人,皆無祿而多馬,申叔豫以子南觀起之事警之,薳子懼,辭八人者。而後王安之、趙簡之有臣曰周舍,好直諫,日有記,月有成,歲有效。周舍死,簡子臨朝而嘆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諸大夫朝,徒聞唯唯,不聞周舍之鄂鄂,吾是以憂也。”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酇文終侯相漢,有書過之史。諸葛孔明相蜀,發教與群下曰:“違覆而得中,猶棄敝蹻而獲珠玉。”然人心苦不能盡,唯董幼宰參書七年,事有不至,至於十反。孔明嘗自校簿書,主簿楊顒諫曰:“為治有體,上下不可相侵,請為明公以作家譬之:今有人使奴執耕稼,婢典炊爨,雞主司晨,犬主吠盜,私業無曠,所求皆足。忽一旦盡欲以身親其役,不復付任,形疲神困,盅無一成,豈其智之不如奴婢雞狗哉?失為家主之法也。”孔明謝之。及顒卒,孔明垂泣三日。呂定公有親近曰徐原,有才志,定公薦拔至侍御史,原性忠壯,好直言,定公時有得失,原輒諫爭,又公論之,人或以告定公,定公嘆曰:“是我所以貴德淵者也。”及原卒,定公哭之盡哀,曰:“德淵,呂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復於何聞過哉。”此數君子者,所以能功名成立,皆由樂聞直諫,不諱過失故也。若其餘驕亢自用、不受忠諫而亡者,不可勝數,介甫多識前世之載,固不俟光言而知之矣。孔子稱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其恕乎?《詩》雲:執柯伐柯,其則不遠。言以其所願乎上交乎下,以其所願乎下事乎上,不遠求也。介甫素剛直,每議事於人主前,如與朋友爭辯於私室,不少降辭氣,視斧鉞鼎鑊無如也。及賓客僚屬謁見論事,則唯希意迎合、曲從如流者,親而禮之;或所見小異、微言新令之不便者,介甫則艴然如怒,或詬詈以辱之,或言於上而逐之,不待其辭之畢也。明主寬容如此,而介甫拒諫乃爾,無乃不足於恕乎?昔王子雍方於事上,而好下佞己,介甫不幸也近是乎?此光所謂自信太厚者也。

光昔者從介甫遊,介甫於諸書無不觀,而特好孟子與老子之言。今得君得位而行其道,是宜先其所美,必不先其所不美也。孟子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又曰:“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將終歲勤動,不得以養其父母,又稱貸而益之,惡在其為民父母也。”今介甫為政,首建制置條例司,大講財利之事;又命薛向行均輸法於江淮,欲盡奪商賈之利;又分遣使者散青苗錢於天下,而收其息。使人愁痛,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此豈孟子之志乎?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又曰:“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慾而民自樸。”又曰:“治大國,若烹小鮮。”今介甫為政,盡變更祖宗舊法,先者後之,上者下之,右者左之,成者毀之,矻矻焉窮日力,繼之以夜而不得息,使上自朝廷,下及田野,內起京師,外週四海,士吏兵農工商僧道,無一人得襲故而守常者,紛紛擾擾,莫安其居,此豈老氏之志乎?何介甫總角讀書,白頭秉政,乃盡棄其所學,而從今世淺丈夫之謀乎?古者國有大事,謀及卿士,謀及庶人,成王戒君陳曰:“有廢有興,出入自爾師虞庶言同則釋。”《詩》雲:先民有言,詢於芻蕘。孔子曰:“上酌民言,則下天上施;上不酌民言,則下不天上施。”自古立功立事,未有專欲違眾,而能有濟者也。使《詩》、《書》、孔子之言皆不可信則已,若猶可信,豈得盡棄而不顧哉?今介甫獨信數人之言,而棄先聖之道,違天下人之心。將以致治,不亦難乎?

近者藩鎮大臣有言散青苗錢不便者,天子出其議,以示執政,而介甫遽悻悻然不樂,引疾臥家。光被旨為批答,見士民方不安如此,而介甫乃欲辭位而去,殆非明主所以拔擢委任之意,故直敘其事,以義責介甫,意欲介甫早出視事,更新令之不便於民者,以福天下,其辭雖樸拙,然無一字不得其實者。竊聞介甫不相識察,頗督過之,上書自辯,至使天子自為手詔以遜謝,又使呂學士再三諭意,然後乃出視事。出視事誠是也,然當速改前令之非者,以慰安士民報天子之盛德,今則不然,更加忿怒,行之愈急。李正言言青苗錢不便,詰責使之分析;呂司封傳語祥符知縣,未散青苗錢,劾奏乞行取勘。觀介甫之意,必欲力戰天下之人,與之一決勝負,不復顧義理之是非、生民之憂樂、國家之安危,光竊為介甫不取也。

光近蒙聖恩過聽,欲使之副貳樞府,光竊惟居高位者不可以無功,受大恩者不可以不報,故輒敢申明去歲之論,進當今之急務,乞罷制置三司條例司,及追還諸路提舉常平廣惠倉使者,主上以介甫為心,未肯俯從。光竊念主上親重介甫,中外群臣無能及者,動靜取捨,唯介甫之為信,介甫曰可罷,則天下之人鹹被其澤,曰不可罷,則天下之人鹹被其害。方今生民之憂樂、國家之安危,唯系介甫之一言,介甫何忍必遂己意而不恤乎?夫人誰無過,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何損於明?介甫誠能進一言於主上,請罷條例司,追還常平使者,則國家太平之業皆復其舊,而介甫改過從善之美愈光大於日前矣,於介甫何所虧喪而固不移哉?

光今所言正逆介甫之意,明知其不合也,然光與介甫趣向雖殊,大歸則同:介甫方欲得位以行其道,澤天下之民;光方欲辭位以行其志,救天下之民。此所謂和而不同者也,故敢一陳其志,以自達於介甫,以終益友之義,其舍之取之,則在介甫矣!《詩》雲:周爰諮謀。介甫得光書,倘未賜棄擲,幸與忠信之士,謀其可否,不可以示諂諛之人,必不肯以光言為然也。彼諂諛之人,欲依附介甫,因緣改法,以為進身之資,一旦罷局,譬如魚之失水,此所以挽引介甫,使不得由直道行者也,介甫奈何狥此曹之所欲,而不思國家之大計哉?孔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彼忠信之士,於介甫當路之時,或齟齬可憎,及失勢之後,必徐得其力;諂諛之士,於介甫當路之時,誠有順適之快,一旦失勢,必有賣介甫以自售者矣,介甫將何擇焉?國武子好盡言以招人之過,卒不得其死,光常自病似之,而不能改也。雖然,施於善人,亦何憂之有?用是故敢妄發而不疑也。屬以辭避恩命,未得請,且病膝瘡,不可出,不獲親侍言於左右,而布陳以書,悚懼猶深。介甫其受而聽之,與罪而絕之,或詬詈而辱之,與言於上而逐之,無不可者,光俟命而已。

媚麗:《與王介甫書》&《答司馬諫議書》

《答司馬諫議書》

王安石

某啟:

昨日蒙教,竊以為與君實遊處相好之日久,而議事每不合,所操之術多異故也。雖欲強聒,終必不蒙見察,故略上報,不復一一自辯。重念蒙君實視遇厚,於反覆不宜鹵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實或見恕也。

蓋儒者所爭,尤在於名實,名實已明,則天下之理得矣。今君實所以見教者,以為侵官、生事、徵利、拒諫,以致天下怨謗也。某則以謂受命於人主,議法度而修之於朝廷,以授之於有司,不為侵官;舉先王之政,以興利除弊,不為生事;為天下理財,不為徵利;辟邪說,難壬人,不為拒諫。至於怨誹之多,則固前知其如此也。人習於苟且,非一日,士大夫多以不恤國事、同俗自媚於眾為善。上乃欲變此,而某不量敵之眾寡,欲出力助上以抗之,則眾何為而不洶洶?然盤庚之遷,胥怨者民也,非特朝廷士大夫而已,盤庚不為怨者故改其度。度義而後動,是而不見可悔故也。

如君實責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為,以膏澤斯民,則某知罪矣;如曰今日當一切不事事,守前所為而已,則非某之所敢知。

無由會晤,不任區區嚮往之至。

媚麗:《與王介甫書》&《答司馬諫議書》

天還沒亮,王安石起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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