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073之《王風·大車》：一首勇敢追愛的情詩

今天要學的這首《大車》是一首愛情詩，詩中的主人公深愛著自己的戀人，想要一起私奔，甚至發下重誓，要與戀人“

死則同穴

”，來表達自己的至死不渝。關於詩中的主人公是男是女存在分歧，

有人認為這是一位趕大車的小夥子和一位姑娘相戀，男子想要私奔，女子卻猶豫不決，於是男子發下了堅定的誓言。也有人認為這首詩是一位女子熱烈地愛著一位男子，想與他私奔，但又擔心男子不敢，所以發誓來表達自己的決絕。個人更認可第二種理解，這是一首表達女子勇敢追愛的情詩。

大車檻檻，毳（cuì）衣如菼（tǎn）。豈不爾思？畏子不敢。

這裡的“

菼

”，本意是指

初生的蘆葦，顏色青綠，此處以之比喻毳衣的青色。大車向前行駛著，發出檻檻的車輪響聲，車篷上覆蓋著青色的毛氈。這“檻檻”的車輪聲，也正如女子此刻的心情：哪裡是不想念你，只是擔心你不敢。女子為何會擔心男子“不敢”呢？詩中沒有具體說明，也許是兩人身份懸殊，得不到當時的社會的認可，也許只是雙方的父母反對……

大車啍（tūn）啍，毳衣如璊（mén）。豈不爾思？畏子不奔。

這裡的“

璊

”，本意是紅色的美玉，

此處以之比喻紅色的車篷。

大車繼續前行著，車輪聲也變得沉重起來，女子心中也越發苦惱起來：

哪裡是不想念你，只是擔心你不敢和我私奔，女子這樣的“激將”之語，隱含了女子的埋怨與急切，也側面反應了男子的猶豫和顧慮。正是因為男子的一再躲閃和逃避，才讓女子變得越來越激越。

榖（gǔ）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第三節是女子的指天立誓：我們即使生不能同室，死也要同穴，就讓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共同見證我許下的誓言。此處女子拋開了內心的羞澀和緊張，許下堅定的誓言，以此來表達自己對愛情的至死不渝。這裡的“死則同穴”也被後人沿用到詩詞中表達至死不渝的愛情，明朝詩人李雲龍就曾在自己的詩中寫過“生不同襟死同穴，彤管編中有遺烈”這樣的詩句來稱讚女子的堅貞不渝。

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會是怎樣，男子面對女子的指天立誓，是否也同樣表明心跡，從而拋下一切道德束縛和社會羈絆，與女子一同離開，開始全新生活？還是迫於現實的壓力，即使面對女子的赤忱與痴情，也最終無奈的選擇捨棄這份感情，留下女子獨自一人傷心垂淚，悲痛欲絕？在那樣一個“聘則為妻奔是妾”的古代社會，即使兩人真的成功私奔了，能獲得他們想要的幸福嗎……

這首《大車》也讓我想到了劉若英的一首歌《為愛痴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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