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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由 古琴培訓 發表于 人文2022-11-30
簡介從嚴天池、徐青山到吳景略,我們知道,虞山派的風格和理論宗旨不僅僅是“清微淡遠”心境式的文人音樂,而且有著“亮麗採速”情感式的藝術類古琴,這是筆者多年來思索所得出的結論,唯其如此,我們對虞山派才能有一個完整的認識

清微淡遠表達什麼心境

研究中國古代藝術往往會產生一種奇怪的現象,即很多研究者並不全面研究古代某一事件或人物,而是以先入為主的態度,或是以自己的審美情趣來謀求和論證自己的觀點,因而產生了一系列並不代表古人初衷的見解。

而後人又有好古的習慣,習慣沿用前人的分析見解,於是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往往會變成了另外一個結果,因此正本清源至關重要,本文從理論與實踐的客觀現實,對虞山派重新做一研究,正是基於這一目的,不當之處,敬請各位方家斧正。

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虞山派是明萬曆年間在江蘇常熟興起的重要琴派,為首的嚴澂(字道澈,號天池)和徐谷共(號青山)的琴學造詣很深,在理論上的建樹影響深遠,被人們稱讚是“黜俗歸雅,為中流砥柱”(《二香琴譜》)。

“清、微、淡、遠”是人們對其琴學主張的概括,也是虞山派倡導的琴曲風格,它反映了古代琴家所推崇的一種審美思想,它還標誌著琴曲藝術發展的新階段。

以上論點是古今大部分理論,演奏家所達成的共識,然而這一論點是不夠完善的。

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在承認虞山派的創始人為嚴天池和徐青山這一個基本事實的前提下,我們從新翻閱虞山派的代表琴譜《松琴館琴譜》和《大還閣琴譜》,我們會發現嚴天池與徐青山在理論和演奏上“合而不同”。

這一點,在清代初年胡洵龍所撰寫的《城一堂琴譜》序中,已寫得相當明白,他說:“嚴天池先生興於虞山,創為古調,一洗積習,集古今名譜而定之,取其古淡清雅之音,去其軒靡,繁促之響,其於琴學最為近古,近海內所傳‘熟操’是也。青山踵武其後,稍微變通,以調之有徐必有疾,猶夫天地之有陰陽,四時之有寒暑也。

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因損益之,入以《雉朝飛》、《烏夜啼》、《瀟湘水雲》等曲,於是徐疾鹹備,今古並宜,天池作之於前,青山述之於後,此二公者,可謂能集大成,而抉其精英者也。”

於是,我們知道,虞山派一開始在理論與實踐上就存在二大相輔相成的部分,把他們分而論之,便不成其為虞山派,也不能如人所謂“集大成”,那麼為何後人談到虞山派,往往只用“清、微、淡、遠”來一以概之呢?

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究其原因,我們發現大約有如下幾個因素:第一,“清、微、淡、遠”順應了古琴發展要求,為新的演奏手法提供了理論依據。

第二,“清微淡遠”的提出,在當時起了一個正本清源的作用,從而使古琴的演奏重歸正道。

第三,“清微淡遠”的相互配合,體現了源遠流長的我國古代一種音樂思想,且與明季士人的審美情趣不謀而合。

三百多年來,古琴沿著“清微淡遠”徐徐走來,這種片面性的極度發展,不僅導致曲目,題材的狹窄,趣味的單一,表現手法的程式化和神秘化,而且這種片面發展之後,還導致排斥其它風格的藝術,妄自尊大,故步自封只能使古琴趨於枯萎,今天,我們重新學習《溪山琴況》;研究《大還閣琴譜》,實在為古琴的偏行感到遺憾,同時也為徐青山的真知灼見感到興奮,儘管這些見解當時未能為人們廣泛接受,但是它們終究會有閃光的時刻。

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明清繼理學,亦“同而不和”,國愈弱,至為列強所食,國亡無日矣。是知“和而不同”者興,“同而不和”者亡。為國、為家、為學、為藝,皆然。

徐青山能於明末之際,在學術上做到“和而不同”,極為難得,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對虞山派的貢獻甚至超過了嚴天池,這一點尤其值得當代琴人學習。

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吳景略先生給我們帶來的意義是深遠的,首先他把虞山派的“清微淡遠”詮釋得非常完美,濃淡有致,雅韻天成。同時他又把徐青山推崇的快速曲目如《瀟湘水雲》等演奏得淋漓盡致,在《瀟湘水雲》高潮處如高呼。

如長嘯,鏗鏘有力,剛健凝重,民族氣節得到了充分的表達,撼人心絃。其次,他把宋元前古琴“聲多韻少”和宋元后古琴“韻多聲少”結合得相當完美,真正做到“氣韻生動”,後人譽之為“虞山吳派”實在當之無愧。

論虞山琴派風格的本來面目

他在注重文人音樂的審美情趣同時,更注重音樂的本身,使得早期的“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式的情感論和宋元以後“清微淡遠”式的心境論同時並存,注重感情,注重生活,成為一名具有深厚傳統風格和鮮明時代光彩的古琴家,他數十年的藝術勞動在古琴音樂史上所佔有的一頁,必定會隨著歷史的延續而愈感其重要。

從嚴天池、徐青山到吳景略,我們知道,虞山派的風格和理論宗旨不僅僅是“清微淡遠”心境式的文人音樂,而且有著“亮麗採速”情感式的藝術類古琴,這是筆者多年來思索所得出的結論,唯其如此,我們對虞山派才能有一個完整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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