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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乞丐做畫

由 櫻花說故事 發表于 人文2022-11-29
簡介突然有一天,王員外等幾個人受到了狗皮翁的邀請,說在8月15那天晚上到廟裡一敘

聯名告狀怎麼寫

很早以前,在一個獲鹿縣,有一座蓮花山,山上有在座寺廟。因寺裡香火不旺,養不住和尚,寺裡僧人已經走散。

大殿裡的神像金身剝落,塵蒙指厚,四壁蛛網牽連。院裡落葉長草,蛇鼠為家。

不知什麼時候這破廟裡住了一個邋遢老漢,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紀,只見他脊凸腰彎,身穿襤樓的百衲衣,土烘烘的長髮扎扎撒撒像個草雞窩。一雙紅腫的赤目,常堆著眼屎。

秋冬春初,身上常披一塊腥哄哄的狗皮遮寒。他在廟裡神案下鋪個沒邊沒簷的破席片,平時出去討飯,偶有下雨下雪,就將討來的殘湯剩飯,三塊石頭支一個沒耳朵的破砂鍋,熱熱度日。

日久天長,人們就送了他個綽號叫狗皮翁老漢。

一年夏天,一個遊山的富豪,在集上買了一把白紙摺扇,在游到蓮花山時,不巧天下起了大雨,這個富豪便到破廟裡避雨,見老漢正躬腰拔背地在破砂鍋邊熱發餿的剩飯。

這個富豪也是個憐窮惜貧的人,從身上掏出幾兩碎銀就給了他。老人接過銀子也不言謝,見富豪手裡拿一把空白摺扇就說:“我收了你的銀子,就在這扇子上給你畫點東西吧。”這把扇子也值不了幾個小錢,富豪就把扇子遞了過去。

民間故事:乞丐做畫

老漢在砂鍋底上往少邊沒沿的破碗裡颳了一些百草霜,背對著富豪往碗裡吐了幾口唾沫,用黑棍似的指頭在碗裡攪攪,在白紙扇上塗塗抹抹,不知畫了些啥,晾乾後折起來就遞給了富豪。同時囑咐,遇水過橋千萬莫把扇子開啟,

等到了家裡開啟方才無事。夏天有一片雲彩下一片雨,一陣急雨過後,山溪漲水。看看天氣放晴,富豪要下山了。雨後的山裡萬木蔥蘢暑氣下降,天藍如洗。

富豪就把扇子別在腰裡。途經一座橋時,但見河裡流水嘩嘩,他突然間想起了老漢的囑附,莫在橋上把扇子開啟。

一把扇子能值幾個小錢,開啟看看又有何妨?富豪依著橋欄,從後腰裡拔出扇子,徐徐開啟。這一開啟不要緊,突然從扇面上嘣、嘣、嘣跳到河裡3個青蛙,此時此刻還有一少半沒有開啟,他急忙把扇子折了起來。

來到家裡開啟一看,扇面上還有兩個青蛙活靈活現。跳到河裡的那3個青蛙,只剩下了淡淡的墨跡。遇有陰天下雨,扇裡的青蛙還呱呱地叫哩。

富豪這才知道那老漢不是常人。一時一傳十、十傳百地就傳開了。

獲鹿縣屬正定府管轄,這一年恰逢知府壽誕,各縣官吏和知名人士都向知府送禮相賀。

有個叫趙大的富豪,為附庸風雅,聽說狗皮翁善畫,就備了豐厚的香資和裱好的畫卷,到蓮花山寺廟求畫。趙大奉上香資說明來意。

狗皮翁聽了也不拒絕,讓趙大在前院稍等,他就拿著畫卷去了後院,工夫不大狗皮翁老漢提了畫卷出來說:“畫好了,你拿去吧。”

趙大接畫在手展開一看,差一點兒沒把外子氣歪了,只見那素白畫卷上,從上到下粗粗一根黑棒棒,只是在那黑棒的上方,點了一個指頭肚大的紅點。

而且這畫既不署名也不落款。趙大看了壓著心中火氣問:“仙師,這是何畫?”

那狗皮老漢說:“朝天一燭。”

趙大聽了有心發火,想想是自己奉資找上門來,口中不說心生暗氣,將畫卷巴卷巴往腋下夾,連個謝字也不說,憤然而去。

知府生辰這天,登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都排著長隊,有送金的、有送銀的、有送綾羅綢緞的、有送古玩字畫的、有送珍珠瑪瑙玉器的。

門官主薄將來人姓名和所送之物一一登記在冊。輪到趙大登記,他只好報上姓名,門官問所送何物,他說是古畫“朝天一燭”。

登記在冊,早有收禮衙役將畫收進,統統掛在客室大廳,先供人觀賞。衙役將朝天一燭展開一看說:“這是何物?還能來登這大雅之堂。”

一時將朝天一燭掛在一個不起眼的牆角不說,還用別的字畫把它給遮蓋了起來。所有送禮的客人都在大廳觀賞,評說所送的禮輕禮重。

唯有趙大躲在一旁自尷自尬,心中不是滋味。不知什麼時候狗皮翁老漢來到了大廳,眾官吏富豪,見他衣衫檻樓,身上臭哄哄地挺難聞,時人見人躲,眾人交頭接耳地說:“知府怎麼把這個邋遢瘋癲的庸漢也請來了,他有什麼好禮相送?”

狗皮翁在客廳裡輪目四瞧,不見自己的作品,一時他就這掀那翻,最後在東南牆角一張字畫下找到了。

他也不管別人如何議論自己,將畫摘下來,就掛到了客廳的正牆上,蓋住了壽,字中堂,大模大樣地一屁股坐在了中堂的首把椅子上。

眾人哄地就閃開了一片地方,都瞪著一雙雙憤憤的眼睛,看著他這個不懂事的瘋人。

狗皮翁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樣看自己,他一手扣著眼屎,一肘拄著桌面,他將摳出的眼屎往衣服上一抹,就見那紅頭金背的綠豆蠅嗡嗡地飛了進來圍著他轉。

這狗皮翁身手倒也敏捷,伸手就捏住了蒼蠅,把翅膀一掐扔在桌面上,就把蒼蠅放到嘴裡吃了起來。你看他飛來一個吃一個,吃得那個帶勁。眾客人看了就止不住噁心翻胃,有人捂著嘴想吐。

衙役見這個邋遇老漢攪鬧了送禮日程,也不明他的來歷,就急忙到後堂秉報了知府大人。知府聽了十分生氣地說:“喜慶之日,何人這等無禮?待我到客廳看來。”送禮的人們見知府來到,就想看他如何處置這瘋癲老漢。

此時也不見蒼蠅飛來了,他將手在衣服上抹抹,伸手在後腰裡就扯出了一個長杆菸袋,在荷包裡就滿滿地擰了一鍋煙,見了知府也不行參拜之禮。知府怒道:“哼,大膽刁民,你是何人,敢在我府上撒潑。快快從實招來,免受大刑之苦。”

狗皮翁右手拿著菸袋杆反問:“你堂堂知府為何有眼無珠,我好意給你畫了一張畫,你為何將它掛在了東南牆角別人的畫下給遮擋了起來?”

知府一聽口氣也緩和了一些便問:“你的畫現在何處?”

狗皮翁用菸袋杆往中堂上一指,然後用滿是黑泥的長指甲剔著稀落的牙齒,就剔出幾根沒嚼爛的蒼蠅腿,吐到了桌上。

知府往中堂上一看,綾裱的畫軸中間,至天之地一根黑棍上邊點著一個紅點。復又說道:“我堂堂知府什麼樣的名人字畫沒有見過,你這一張黑棍畫有何妙處,竟敢遮住我的壽字中堂?來人呀。”

早有虎狼衙役,摩拳擦掌地在旁伺候著,就聽老爺吩咐下手抓人。狗皮翁說:“慢著,看來知府真是無緣消受此畫,你說它有何妙處,等我抽了這袋煙再說。”說著狗皮翁就把菸袋鍋伸到了畫的紅點處吸了幾口,嘴裡果然噴出了煙來。

說來也怪,那紅點立刻燃起了3寸多高的紅火苗,此時此刻眾人方才稱奇。也有膽大的,持了菸袋上前對火,一點就著。

狗皮翁抽罷一袋煙,在前露趾後露跟的破鞋片上“叭叭”一磕,將菸袋卷巴卷巴往後腰裡一別,伸手將“朝天一燭”畫卷起來就走。知府一看急忙上前攔住說:“仙翁留步,恕下官有眼無珠。”

狗皮翁說:“誰讓你不識貨,無緣消受。”狗皮翁走到當院,將畫往空中一扔,那畫飛起有3丈多高,如掛在空中一般,就見那3寸多長的火苗越來越長就燃著了畫卷。大家只顧仰頭看著空中,至畫卷落地變成了灰燼,方知這是一件寶物。

這時候再尋狗皮翁早已沒了蹤跡。大家遺憾地回到客廳,見狗皮翁剛才扔在桌上的蒼蠅翅膀,現在都成了五香瓜子皮。知府恨自己肉眼凡胎,無緣結識仙緣。

查明是誰送的“朝天一燭”畫後,又賞了趙大50兩銀子。這趙大有賺沒賠心中暗暗高興,方向大家炫耀自己為給知府求畫,在廟裡給狗皮翁跪了3天3夜,狗皮翁見他心誠,才給畫了朝天一燭,無中生有添油加醋地吹噓了自己一番。

狗皮翁的名氣越來越大,四鄰八鄉的富商員外,無不曲意巴結往來,都想求一副丹青,怎奈狗皮翁百拿百捏不肯輕留於人。

獲鹿縣城有一個王員外,家大業大,騾馬成群,卻又樂善好施,接濟窮人,在當地名聲不錯。

可惜王員外雖有妻妾幾房,只有妻子生的一子,別的小妾都是不下蛋的草雞。

這一年王員外給兒子訂了一房媳婦,準備在臘月28日成親。

早在一年之前,王員外特意為獨苗兒子新蓋了一所華堂麗室。這裡有畫房頂的風俗,這畫房頂又是一個十分費時費力的活,搭架子,調顏料。

一個講究的房頂沒有半月20天畫不完。王員外為給兒子畫新房,提前一個月備了豐厚的禮物到蓮花山請狗皮翁。

以前狗皮翁時常外出討飯,也深知王員外的為人,也就一口答應,告訴王員外不用搭架子,王員外高興下山。

眼看過了二十多天,還不見狗皮翁來,王員外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復備了禮品又到山上去請。

狗皮翁說:“我記著哩,誤不了事,你回去吧。我答應的事一定辦到,以後你不要再來了,到時我自然會去。”

王員外知道他是世外高人,又有一諾千金的古風,也就不敢再強求,只好下山。眼看到了臘月28這天,王員外為畫房頂的事沒有著落,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滿院子轉磨磨。

後半晌狗皮翁趿拉著前露趾後露跟鞋片,一雙手捂著包頭裹腦的狗皮來了。進門就嚷:“我還沒有吃飯哩。”隻字不提畫房頂一事。

王員外只好七碟子八碗好酒招待。酒菜端上來,狗皮翁也不用筷子,伸出糞叉般的五指就抓,大口大口吃得那麼香甜。

也是一路風寒凍得他清涕四流,竟顧不上去擦一把,端起酒杯連清涕一塊喝了下去。眼看紅日偏西,狗皮翁酒足飯狍,在衣服上擦擦手說:“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王員外說:“各種畫筆顏料已準備好多日。”

狗皮翁則說:“這些東西我都不用,你給我準備半臉盆墨汁,一把新笤帚,再拿一把銅鎖來就行。”

王員外聽了急忙吩咐下去。在家人磨墨的工夫,王員外給狗皮翁沏上了一壺上等的龍井。

一壺茶喝完,家僕3人拿著大銅鎖、笤帚,端著半臉盆墨汁進來。

王員外問:“仙翁,你看這些東西夠不夠用?”

狗皮翁打著飽隔說:“夠了,你們把東西送到新房後,速速離開,誰也不能偷看。”

狗皮翁進了新房,回身把門一關,四下裡一看,這王員外也太有點性急了,屋裡已經擺設齊全,暖房錦幛,上等的紅木傢俱,大櫃小櫥上擺著古玩奇珍大花瓶,牆上掛著唐宋詩詞,名人字畫,偌大的雙喜紅字剪紙貼在正面牆上,屋裡裝飾得豪華講究。

惟房頂依舊雪白。狗皮翁藉著落日的餘暉,在屋裡就塗抹開了。黃昏時分他從屋裡出來,反手用大銅鎖將門鎖了,他把鑰匙交給王員外說:“記住,娶來新娘才能把門開啟。”

王員外說:“我記住了。外面天冷,仙翁住一晚明天喝了喜酒再走吧。”

狗皮翁哪裡肯聽,扯起狗皮蒙到頭上說:“款待夠了。”就出了王家大院。

第二天把新娘子娶到家裡,拜完天地父母,才打開門送人洞房。親朋到洞房一看。不愧是有錢的大戶人家,新房佈置得十分堂皇講究。

再看房頂,這是什麼呀,黑乎乎的這一片那一片,星星點點,惟房子東南角頂,除了幾個黑點之外,有個偌大的臉盆口印,估計是剩墨不多,將臉盆扣到此處也算是黑白對稱吧。多數親朋為房頂畫得不好而惋惜,說糟蹋了房頂。

晚上烏雲遮月,伸手不見五指。一對新人吹滅了紅燭之後,屋裡出現了奇觀,白天看上去一片片的黑墨,現在成了一串串葡萄,紫裡透紅,葡萄的葉子活靈活現,還有一隻蟈蟈在葉子上爬著。

葡萄葉的間隙裡是一片蔚藍,星光燦爛,東南角房頂一輪明月,照得屋裡亮如白晝。一對新人好像不是睡在屋裡,彷彿是睡在葡萄架下一般。

第二天小兩口把屋裡的情況對王員外一說,員外也有些半信半疑。他讓小兩口搬出來,他和老伴就搬進了新房,想親自觀察一番。

滅燭之後,果如兒子所說,真是千奇百怪的大千世界。狗皮翁竟然把月亮給他搬到了屋裡,一時告訴家人切莫外說,惟恐洩露天機。

突然有一天,王員外等幾個人受到了狗皮翁的邀請,說在8月15那天晚上到廟裡一敘。

被邀之人果然如期前往,大家到了廟裡連一把椅子也沒有,無法落座,看看地下又滿是塵土,沒個下腳的地方。

一時狗皮翁從神案下扯出那半張破席片,高高舉起來往地下一摔,“撲”一聲把大殿里弄得滿是灰塵,說也奇怪,一陣子清風過後,大殿內乾淨如掃,纖塵不染。

狗皮翁指著席片熱情地說:“來、來,進廟隨廟別講究,往席片上坐吧。”一是幾個人圍著席片坐了一圈。

他們坐下工夫不大,狗皮翁從神案下般出幾個少邊沒沿的破碗和一罈老酒,揭開壇塞酒香滿廟,給每人面前斟上半碗,便殷勤地讓人們喝酒。

眾人沒有一個端碗的,因為那碗髒得跟雞食盆子差不多,好像是幾百年了沒用水涮過。

狗皮翁讓罷3次,見無人動手,自己也不客氣先端起自己面前那碗喝了,又把其他人面前的酒也喝了。

他一邊喝一邊說:“挺好的東西不能再倒進壇裡。”他見眾人面面相觀似有不樂,一時說:“各位想是陪我喝酒苦悶,我給幾位找點樂子看著,再去後邊給幾位弄菜。”他說罷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碗大的黃紙片,往空中一扔說:“你們先看著我一會兒就來。”

大雄寶殿的房梁下頓時出現了一個臉盆大的明月,從月宮裡走下兩位仙子,廣袖長舒邊唱邊舞。

這幾個人哪裡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一個個眼晴都直了,互相問問,這是不是在做夢,掐掐大腿,咬咬指頭生疼,方信果真不是虛幻。

民間故事:乞丐做畫

這幾個人正看得起勁,狗皮翁手捧著他那沒耳朵的破砂鍋來了,右手裡還攥著幾根荊條,他把砂鍋放到破席當央,鍋中還騰騰地冒著熱氣。他把荊條一斷數節,每人面前放了一雙,算是筷子。

嘴裡還說:“別光顧看了,還是趁熱好吃。”

幾個人收回目光,伸頭往罈子裡一看,還當是什麼山珍海味,原來破砂鍋裡煮著一個不滿月的死孩子。

幾個人一時大倒胃口,無一人伸筷子。狗皮翁見他人不吃,把目光都去看那仙子跳舞。他自己將手伸進罐裡一把扯出一個死孩子的大腿就啃了起來。

吃完又拽,把死孩子的骨頭吐得滿地。王員外聞著甚香,又見狗皮翁吃得香甜,就用筷子蘸了一點湯用嘴嘬嘬,誰知這一嘬竟有滿口異香,平生從沒吃過。

剛想伸筷子去夾一塊,卻見狗皮翁把罐子抱了起來,呼嚕呼嚕把砂罐裡的湯喝了個一乾二淨。

他放下砂鍋抹抹嘴說:“各位別光看跳舞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這裡有話要說。”

一時各位收回神來,看狗皮翁要說些什麼。狗皮翁把碗往一塊摞摞說:“多少年來承蒙各位施主看顧,我請大家一回,本想吃喝個痛快,我明天就要走了,據此看來各位與我無緣,只有王員外以後還有一面之晤。你們先看著我去睡一會兒。”

幾個人因貪看仙子跳舞,只說:“請便,請便。”

狗皮翁從牆上扯下狗皮來往神案下一鋪,工夫不大就聽他打起了鼾聲。東方天曉,房樑上的月亮漸漸失色,飄飄落到地上覆又變成了一張黃紙。幾個人再尋狗皮翁,哪裡還有,連破席片都不見了。地上的人骨頭都變成了千年何首烏的根皮,你看人們這個後悔莫及呀。

斗轉星移,到了第二年的秋天,王員外要到太原和陽泉一帶收租,他帶了一個家僕,騎了一頭騾子,褡鏈中一頭放著算盤,一頭放著賬本就出發了。

進入娘子關後,在森林中迷了路,左轉右轉只是走不出去。林中狼嗥虎叫正待覓食。

突然間從密林中竄出一隻白額吊晴猛虎。騾子受驚一個立馬樁把王員外從背上掀了下來,脫韁而去,老虎在後緊追。

王員外剛說失一騾換兩條人命值得,誰知他話音剛落,叢林中又躥出七八隻狼來,嚇得主僕兩人,是爹死娘嫁各顧各地逃命。跑著跑著王員外從褡褳中拿出算盤嘩啦啦搖動,狼性最疑,不知王員外手中是何物,只見那算盤珠子上下嘩啦啦亂響,就不敢再追。返頭復追僕人去了。

王員外見狼退了,低頭耷腦地說:“完了,完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從大石頭後邊走出了狗皮翁來,他說:“別說喪氣話,怎麼就完了?我在破廟中說過,咱們還有一面之緣。”

“仙翁,可我那騾子和僕人呢?”王員外問。

狗皮翁說:“你的騾子讓老虎給吃了,你的僕人命裡該有一劫,但命不致死,今年臘月初八他準到你家。王員外,你這是到哪裡去呀?”

“我要到太原陽泉一帶收租,你說我這可怎麼走呀?”

“如此說來我送你一程吧。”狗皮翁說著在地上拔了一些草就擰了一根草繩,讓王員外騎了上去說:“你閉上眼睛,我讓你睜再睜。”

王員外閉上眼,只聽見狗皮翁喝一聲“起”,王員外就覺得雙腳離了地皮,耳際生風,約二袋煙的工夫,狗皮翁讓王員外睜眼,他睜眼一看已經到了太原城下,摸摸算盤賬薄仍在,這才要轉身謝狗皮翁相送,回頭一看哪裡還有。地上只剩下了一根草繩。

王員外在太原和陽泉一帶收了租子,統統換成了銀票揣在身上。僱了一個走騾和保鏢將自己送了回來。

回到家後見兒子媳婦搬到了西廂房,王員外就問這是何故?他兒子這才說:“爹走後不久的一天晚上,雷聲大震,暴雨滂沱,雷聲繞屋不住,我們抬頭看時見葡萄葉上有個一尺多長的蠍虎爬著,我和你兒媳跑出新房不到10步,就聽‘咔嚓’一聲怪雷,咱的新房頂就著了火。第二天進屋一看,蠍虎精死了,畫也沒有了。”

自此王員外供奉狗皮翁畫像,感謝他救命之恩,初一十五香火不斷。

這年臘月初八,僕人果然一瘸一拐地回來了,他向人們講起七八隻狼追他經歷,人們聽了頭皮覺得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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