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戰略不斷創新，對企業影響不斷加深，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

綠色創新戰略是企業實現可持續發展及塑造獨特競爭優勢的重要路徑。依據既有文獻，

可從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及對企業行為與能力的影響兩個方面歸納現有研究中綠色創新戰略的作用結果。

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綠色創新戰略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係一直是研究的熱點問題。早期的學者認為實施綠色創新戰略

會為企業帶來額外的成本投入，

加重企業運營負擔，對財務績效造成負影響。

但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波特提出了“創新補償效應”，他認為積極的環境戰略會給企業帶來競爭優勢，即透過技術革新降低成本投入或創新產品以增加銷售收入（Porter 和 Van der Linde，1995）。

此後，學者們也更多

的

從塑造企業獨特競爭優勢的視角對綠色創新戰略與企業績效的關係進行探討，總體而言，

更多的研究認為綠色創新戰略能夠為企業績效帶來積極影響。

從企業經濟績效的角度分析，Christmann（2000）的實證分析結果表明，企業採用的汙染預防技術創新性越強，

越能為企業帶來更大的成本優勢。

綠色創新戰略透過企業的各種綠色組織活動實現了降低成本、改進流程和創新產品等最終結果，

進而提升了企業的經濟績效。

Eiadat等（2008）的研究指出環境創新戰略可以透過促進企業資源的有效利用、減少排放水平、

將廢物轉化為可回收的產出提升企業的經濟績效。

Cronin 等（2011）的研究發現，將環境問題納入創新戰略，可使組織設計減少浪費、具有創新性的、競爭對手難以模仿和替代的高效生產系統，

總而導致企業的創新和技術進步，實現績效的提升。

Sharma（2014）基於對企業長期收益的分析發現，發展與環境變化相適應的創新產品和服務，有助於組織建立卓越的品牌認知度和顧客忠誠度，

從而獲得先發優勢，在長期利益上超過競爭對手。

還有研究認為，綠色創新戰略不能直接影響企業績效，而是需要透過一定的中介作用機制。陳澤文和曹洪軍（2019）的研究發現，綠色形象和核心能力完全

中介

了綠色創新戰略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係，

使得綠色創新戰略的實施能夠積極的影響企業績效。

潘楚林和田虹（2016）基於對長三角地區 249 個製造業企業的實證研究，

驗證了綠色智力資本與吸收能力在主動型環境戰略與綠色創新績效之間的鏈式中介作用。

也有一些研究認為綠色創新戰略與企業經濟績效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簡單的線性正相關關係。

如楊靜等（2015）的研究運用江蘇省上市公司公開的綠色資料，驗證了綠色創新戰略與企業價值的負相關關係。

還有研究也表明，企業實施綠色戰略的成本曲線呈倒U型，

在初期，企業實施綠色戰略不利於提升組織績效（楊靜等，2013）。

此外，綠色創新戰略是一種強調自然環境、經濟、社會三者和諧發展的企業戰略，區別於傳統只對企業經濟績效的關注，

綠色創新戰略強調企業發展對環境帶來的負面影響的削弱，

以及實現社會福利最大化，因此現有研究還關注了綠色創新戰略對企業環境績效和社會績效的影響。

王麗萍等（2021）透過對2014-2018年中國四大重汙染行業的面板資料分析發現，實施環境戰略能夠帶來企業環境績效與經濟績效的雙贏。田虹和王宇菲（2019）在對141家A股上市企業2012-2017年的資料分析發現，

實施前瞻型環境戰略的企業具有更好的環境績效和社會績效。

還有研究發現了綠色創新戰略與經濟績效和環境績效之間的複雜作用機制，李怡娜和葉飛（2011）的研究發現，企業的綠色環保實踐不能直接影響經濟績效，

而是透過環境績效的完全中介作用的對經濟績效產生影響。

而關於綠色創新戰略與社會績效的關係，現有研究提到綠色戰略可為企業帶來兩種無形資產，一是提升品牌的綠色聲譽，增強顧客對品牌的認可度和忠誠度，

二是提升能為品牌帶來競爭優勢的政治敏感性（王飛和呂莎莎，2015）。

良好的社會聲譽以及企業環境領導力的提升能夠有效增強企業的社會績效（Eiadat等，2008），而管理者的這種負責任行為能夠在企業中形成長期的無形價值，

最終體現在企業社會績效的提升（Marom，2006）。

張鋼和張小軍（2013）的研究以中國製造業企業為調研物件，發現綠色創新戰略積極影響企業經濟績效與社會績效，

此外，員工參與在這一關係中發揮了重要的中介作用。

對企業行為與能力的影響

企業的戰略促使企業將資源集中在某些特定活動（Dai等，2017），從而對企業行為產生直接影響。已有研究發現，

綠色創新戰略能夠有效激發與學習和創新有關的企業行為與能力。

首先，關注綠色創新戰略對企業學習行為及學習能力的影響。綠色創新戰略對企業的環境目標提出了新的要求，而開發新的環境問題解決方案需要企業不斷獲取新知識和新資訊，

尋求合規技術，從而促進了組織學習。

同時，綠色創新戰略作為一種知識密集型的新發展模式，往往涉及新穎的知識和多樣化資源。因此，實施綠色創新戰略有利於企業在環境管理活動的基礎上進行學習，

因為組織學習促進了隱性知識的獲取、傳播和吸收，有助於企業實現知識創造及組織創新。

此外，Sharma 和 Vredenburg （1998）的研究指出企業實施積極主動的環境戰略有助於促進組織間的協調溝通、

提升組織的學習能力和創新能力，以更好的應對外部環境，實現長期盈利。

Huang 和 Li（2018）的研究也指出，實施綠色創新戰略的企業能夠有效的促進企業與供應鏈合作伙伴之間的資源整合與知識共享，

實現更廣泛的知識與資源彙集，有助於綠色創新目標的實現。

其次，關注綠色創新戰略對企業創新行為及創新能力的影響。當企業實施綠色創新戰略時，更多的資源將被集中和調動以開展綠色創新活動，

而非簡單的對強制性環境政策做出反應型迴應，這增加了企業實現綠色創新的潛力。

而 Song 和 Yu（2018）實證證實綠色創新戰略無法直接顯著促進企業綠色創新，而是需要綠色組織認同的完全中介。實施綠色創新戰略的企業往往在企業內部建立共同的環保願景，

鼓勵員工在生產、實踐、管理活動等方面主動尋求綠色創新。

因此，實施積極主動的環境戰略需要企業內部不同職能部門的參與，包括製造、產品研發、人力資源管理和市場營銷等部門，因此，這增強了不同部門之間員工的溝通和互動，

以處理生產過程或產品開發過程中涉及的環境保護相關問題。

Dai 等（2017）的研究指出，積極的環境戰略有助於促進企業與供應商的綠色合作，以實現環境產品的開發與創造，

有利於企業在環境管理中獲得更大的利益（Vachon 和 Kassen，2006）。

同時，已有研究發現綠色創新戰略對其他的企業行為和企業能力也存在一定的影響。

Aragón-correa 和 Sharma（2003）的研究指出，綠色創新戰略有助於企業動態能力的培養，為企業獲取競爭優勢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陳澤文和曹洪軍（2019）透過對 133 家企業樣本的實證分析，

驗證了綠色創新戰略有助企業培育獨特的核心能力以及樹立良好的綠色形象。

研究發現，實施綠色創新戰略的企業在具有更強的社會責任意識的同時，

還具有更高的效率性、競爭性和創新性

。

在對其他結果變數的研究中，學者們還發現，綠色創新戰略不僅能夠透過尋求社會合法性和社會聲譽優勢為企業提供差異化優勢，為企業增強創造長期價值的潛力，

還能夠幫助企業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與增強企業的社會公信力，

有效提高客戶的留存率與忠誠度（Walsh 和 Dodds，2017）。

Chen等（2006）的研究也提到，企業的綠色創新活動能夠透過減少生產經營活動中產生的汙染，提高企業的生產經營效率，

獲得更高的產品定價及提升企業品牌形象等方式獲得競爭優勢。

小結

本節透過對已有研究文獻的梳理，發現目前綠色創新戰略的結果變數可大致分為兩大類，

即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及對企業行為與能力的影響。在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方面，

現有研究探討了綠色創新戰略對企業經濟績效、成長績效、創新績效、社會績效、環境績效的重要影響。而對於企業行為和能力的影響，

現有研究重點關注了對有關企業學習和創新的行為和能力的影響。

但值得注意的是，現有研究對綠色創新戰略是否能帶來企業績效的提升還存在不同的研究結論，

尤其是對企業經濟績效的影響，學者們尚存在不一致的觀點。

造成這種差異化觀點的原因有很多，如受到研究方法、樣本選擇、樣本數量、

研究情境及變數的不同衡量方法等因素的影響。

除此之外，更有可能的原因是在“戰略—績效”這一路徑中，可能存在影響最終結果的其他關鍵變數，如重要的中介要素和情境要素。

因此，探索綠色創新戰略對新創企業績效的作用機制有助於解開二者之間關係的黑箱。

但目前的研究對二者之間的作用路徑探究較少。

如何實現新創企業綠色創新戰略向企業績效的轉化還需進一步的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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