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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如故·日久生情 第三十九章《抵達南蕭》

由 祈生安 發表于 人文2022-10-02
簡介”楊邵楞了楞,才想明白其中緣由,他為劫人做了萬全準備,周生辰卻是兩手空空跟來的,趕路少說也好幾個時辰了,他就這麼寸步不離跟著,肯定沒機會去打食

天潢貴胄第一次車多少章

周生如故·日久生情 第三十九章《抵達南蕭》

羊腸小路,一輛破舊的馬車緩慢前行。

劉長善渴得厲害,自車轅鑽進馬車喝水,他舉著水囊,看著這舊的不像樣馬車,憤憤一甩車窗簾子,用腳踢了踢已有裂口的木板,沒好氣道:“我說楊將軍,這周生辰不是故意的吧,讓他尋馬車來,就這麼敷衍咱們?”

“拜你所賜,雍城達官顯貴都想盡辦法逃出避禍,能有馬車就不錯了。”楊邵甩甩拿刀拿的發酸的手,撇一眼時宜被綁住的手,索性將刀扔在一旁,反正他不打算傷她,在人前做個樣子就罷了。

劉長善自覺理虧,喝了水,灰溜溜回去前面駕車。

時宜坐在兩人中間,只靜靜聽著二人談話,楊邵自始至終都對劉長善沒有好臉色,難不成,他真的只是為報恩才如此做嗎?

她偏頭望向後面的車簾,有風的時候,簾子吹起,她能看到周生辰騎著馬,不遠不近地跟著馬車,腰間的長劍不在,卻能看到露出一截的匕首。

以他平常習慣,隨身確有把匕首,但也決不會外露。

時宜猜不透他用意,默默收回視線,裝作闔眸小憩,心中卻轉著這兩日的事,難以平靜。

馬車行至一林子邊上,楊邵拿起刀扔給劉長善,說了句下車透氣,便帶著時宜下了馬車。

他尋個石頭坐下,自包袱掏了張饢餅,遞去時宜嘴邊,時宜偏過頭去,不肯去吃那餅。

“殿下可是說了,傷你分毫,我就要沒命。”他又掏出一包肉乾,想讓時宜多少吃點,剛開啟,劉長善便搶了兩塊過去,順便連餅也一起拿了去,兀自吃得香。

他沒理會劉長善這自私做派,將肉乾送去她嘴邊,總算得了她一句話:“你分些吃食給周生辰,我便吃。”

楊邵楞了楞,才想明白其中緣由,他為劫人做了萬全準備,周生辰卻是兩手空空跟來的,趕路少說也好幾個時辰了,他就這麼寸步不離跟著,肯定沒機會去打食。

他也痛快,自己抓把肉乾放在下襬上,剩下的全都丟給了周生辰。

周生辰看著丟過來的油紙包,望向時宜那處,見她點頭才拿起來,草草吃了兩塊果腹,便收到了袖中。

見不到時宜安全,他屬實食難下嚥。

時宜看他只吃兩口,就又不錯眼地看著他們,自是極心疼,可又沒半點辦法。

“這下肯吃了吧?”楊邵可不管周生辰吃了多少,只看到他吃過,便再次將肉乾遞出去,時宜不理會他話,看了周生辰一會兒,才小心咬住肉乾,含在嘴裡慢慢嚼著。

小憩過後,幾人又開始馬不停蹄趕路,劉長善打著呵欠抱怨,他堂堂劉姓皇族,從前出門都是寶馬雕車,奴僕成群,現在這都半夜了,他楊邵在馬車裡睡的香,自己卻要駕車。

不成想楊邵根本沒睡,他聽著劉長善囉裡八嗦的抱怨,氣得狠了,一刀柄錘到他背上:“別以為自己還是什麼天潢貴胄,想活命就快點,跟著你的可是周生辰。”

劉長善吃痛,到底自己靠著楊邵才能活命,不敢駁斥,回頭訕笑著打了兩句哈哈,隨後狠力踢了馬兩腳,將氣都撒在了它頭上,結果人家也不甘受欺負,馬尾高高一甩,直接給了他一耳光。

“呸,呸呸呸,連你這畜生都欺負我!”劉長善罵罵咧咧,躲了馬遠些,春日夜還寒,他用一角門簾裹住身子,看著還烏黑的天幕,恨恨道,“遲早有一日,我會重新成為人上人,你們且等著瞧!”

“聒噪!”楊昭低聲咒罵,想扔刀出去,顧忌到一旁時宜,沒有動手,只一下下淺抽出刀刃,發出輕微的咔咔聲響。

“我倒不知道,楊將軍竟是個性情中人。”時宜忽地開口,倒嚇了楊邵一跳,他悄然收了刀,輕聲笑道:“真性情倒未必,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倒是真。”

“就算知曉雍城之難於他脫不了干係,也要報恩嗎?”時宜問得直接。

“自然要報恩。”楊邵答得坦然,不想再說此事,換了話題,“這一日咱們趕路趕得緊,我想明日就能到漢江,只要順利渡江去到江陵,我自會放王妃自由。”

“昨日城樓上你便說放我自由,這已快過去一日了。”

“我也是情非得已,王妃救城大恩我不會忘,日後有了機會,必雙倍奉還。”

時宜並不完全信他,也不想再和這種無甚原則之人說什麼,佯做打了呵欠,之後便不再出聲。

翌日晌午,幾人到了漢江畔的渡口。

楊邵裝作同周生辰不認識,扔了錢袋給船伕,只和他說妹妹自家中偷跑出去,尋了好些日子才尋到,這是來北陳綁她回家的。

船伕將信將疑,時宜知曉此時不是生事的時候,垂頭囁嚅道:“兄長,妹妹知錯了。”

聲音雖小,卻足夠船伕聽到。

船伕這下相信他們是真的兄妹,樂呵呵請他們上船,隨後搖動船槳,划向對岸。

周生辰不敢落後,忙上了另外一艘渡船,這個船伕方才就在他們邊上,見他視線不離前面的船,笑道:“這位公子可是看上前面的小娘子了?”

周生辰沒答。

船伕不見他有迴應,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忙換了話題:“都說這北面的人喜歡往南跑,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上趕著北上的。”

“北方戰事頻發,南邊安全些,自然南下人多。”周生辰淡聲道。

“可不是,近幾年南蕭邊境,可是多了許多北面逃難來的人。”船伕指了指江陵城郊的方向,“守門的將士不讓他們進城,他們就在那處安家,反正是不回北面了。”

“家園被毀,自然是回不去了。”周生辰常年征戰,見過不少燒殺搶掠後的村子,根本無法再住人。

船伕長嘆一聲,瞅著船靠了岸,利落纏繩子將船拉住,目送周生辰上了岸,嘆道:“戰亂害人啊!”

江陵城內,一派繁華盛景。

楊邵僅用個匕首抵在時宜身後,在入了鬧市之後,留下句若有緣再見,必報今時大恩,帶著劉長善溜之大吉。

周生辰看著二人消失無蹤,衝過去解了時宜手上麻繩,雖楊邵綁的並不如何緊,粗硬的麻繩還是磨破了時宜腕子。

“痛嗎?”周生辰輕碰了碰傷處周圍。

“無妨的。”時宜笑,從前練箭,手上可是常帶著傷的,這一點還真算不得什麼。

不過周生辰可不知道她偷偷練箭的事,他不甚放心,拉著時宜在江陵城尋了處醫館,買了瓶治創傷的藥膏,細細給她抹在腕子上。

時宜哭笑不得,沒想到周生辰對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會如此在意,一個寸許長的紅痕,就要拉她去醫館走一遭。

“我還真不曾想過,來江陵去的第一處地方,竟是醫館。”她忍不住調侃他。

“有傷在身,自然要去。”周生辰並未察覺她的調侃,只覺她不愛惜自己,語氣帶了幾分嚴肅。

如此認真的態度,引得時宜噗呲笑出了聲,一旁醫師和小童免不了向她看來,她臉一紅,也顧不上他們還看著,扯著周生辰出了醫館。

她看著往來熙攘的人群,覺得似乎同方才些不同,剛剛是閒走採買,現在是匆忙來去。

周生辰自然也察覺了,他扣緊時宜的手,打算帶她儘快離開,沒走出兩步就聽到旁邊幾個閒漢的閒聊。

“你聽說了嗎,北面的小南辰王來了這裡,官兵已經開始搜捕了!”

“真的?”

“可不是真的,剛剛路過的官兵你總看見了吧,就是來搜人的。”

“我滴乖乖,不會是南北又要開戰了吧。”

“誰知道呢,這才消停沒幾年啊。。。”

“看來,我們要在此處多待些日子了。”周生辰苦笑。

“不會有危險嗎?”時宜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我恰有一故友在此處,他那處除了學子鮮有人去,應該能讓我們躲過這陣風頭。”周生辰平靜道。

“我倒不知道,你在南蕭還有朋友。”時宜很是意外。

“因緣際會而已。”周生辰看了眼天色,“走吧,不然日落前怕是趕不到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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