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塊擊中援越戰士，忍痛2天不下火線，犧牲後發現：腸子打斷

作者：舍予

1966年10月17日深夜，邊境口岸友誼關外的土路上，幾輛牽引著高射機槍的軍用卡車，正慢悠悠地向前駛去。除了沉悶的發動機聲及卡車擋板的碰撞聲外，再無一點聲響。

相較於這支秘密行軍的車隊，卡車裡載的人則更為神秘。一百多箇中國面孔，卻穿著越南人民軍的軍裝，在車廂內相對而坐，一言不發。

這支隊伍，是奉調入越幫人民軍抵抗美機進攻的高炮10師29團1營1連。本文故事的主人公，是1連的一名戰士。

一路上，車隊躲過美軍的偵察機，六七個小時過後，終於抵達了預定位置：外蘇1號陣地。

團部給1連的任務很明確，迅速接管友軍陣地，完成全部部署，確保部隊在天亮時形成戰鬥力。

1連裝備的是9門56式四管高射機槍，每門機槍的重量達到了2。1噸。不過1連的防禦陣地在山頂，通往陣地的道路又窄又陡，斜面足有35度，汽車是無法開上的，這也就意味著要靠戰士們人力拖拽上去。

前面戰士拽著大繩拉，後面的戰士則用肩膀抵著高射機槍往前擁，軲轆兩邊還要有幾個眼疾手快的戰士拿著三角木，防備高射機槍後溜。

文字無法寫出戰士們的艱辛，總之當9門高射機槍全部抵達山頂時，戰士們都癱坐在地上，偶爾幾個站立的，也是倚靠著樹木。

高炮部隊自身的特性便決定了戰士們要打的是防禦戰，守在陣地中，等著敵機從此飛過。這也意味著戰鬥頻率不高，可一旦發生戰鬥，便極為慘烈。

剛到陣地時，戰士們時時刻刻繃著弦，久而久之便有些精神緊張，兄弟部隊幾名戰士執勤時誤將飛鳥當作敵機，一連開了好幾炮，險些釀成大錯。

一日，1連組織戰士們表演節目，代表五班出場的是十分靦腆的戰士柳根股，既不會唱歌，也不善跳舞的柳根股，打算給戰士們講個笑話。

抗美援越戰士合影

柳根股的笑話大意是，一個夢遊者每天晚上都挑水往土炕上澆，等到白天醒來時發現自己鋪蓋溼了，還一臉困惑。

戰士們一聽，這算哪門子笑話，便起鬨讓其再說一個。誰知柳根股竟憨憨地說道，“我就知道這一個笑話，因為那個夢遊者就是我爹。”

戰士們聽後一愣，隨即一陣鬨笑。

可沒有人想到，如此憨厚的柳根股，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展現出自己堅韌的一面。

就在開展陣地文娛活動的次日上午，連長耳機裡便響起了團部的敵情預警。

“各單位注意！第一批次共有36架美機……注意注意，後面還有兩個批次96架敵機！”

36加96，美軍這次出動了132架飛機，稱得上是大手筆。

“全體就位，測高機手、測遠機手趕快觀察報告！”連長扯著嗓子大喊，顯得十分興奮。

見戰鬥就要打響，劉玉祥趕忙站在戰壕上，衝著戰士們高呼口號，激勵士氣。

“呼”的一下，劉玉祥重重地栽倒下去，是突然開火的高射機槍產生的氣浪所致。

“砰砰砰”機槍還在咆哮，打得美機上下翻滾，先前的隊形早已不見。

只聽哎呦一聲，一個戰士從高射機槍上摔了下來。

一旁的劉玉祥看得清清楚楚，那名戰士被美機炸起的石塊擊中肚子，猛地摔了下來。

“柳根股，你趴地上幹啥，快供彈啊！”操縱機槍的五班長扭頭高呼。原來，被石塊擊中的戰士正是柳根股。

劉玉祥正想上前攙扶，柳根股卻掙脫劉玉祥，開始低頭幫班長供彈。見柳根股並無大礙，劉玉祥便又跑去了其他戰位。

“啊，小心，戰士們快隱蔽！”奔跑中的劉玉祥，看到不遠處的天空落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覺告訴他，那是美軍臭名昭著的子母彈！

子母彈，母彈是個橢圓形的殼體，真正起殺傷作用的是裡面的圓球形子炸彈。

可是陣地上機槍響個不停，戰士們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敵機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大聲呼喊的劉玉祥。

眼見那個黑東西就要落在跟前，劉玉祥只得趕快趴倒在戰壕裡。

可劉玉祥等了很久，都沒聽到那聲爆炸聲，便伸著脖子往外瞧。

“呼，虛驚一場，那個黑東西不過是子母彈的半個殼體。美機忌憚高射機槍，在很遠的地方就投放了炸彈，只有重量比較輕的母彈飄到了陣地附近。

“快看快看，有個敵人被咱打得跳傘了！”幾個戰士指著遠處的天空，興奮地大喊。

俘虜美軍飛行員，多值得稱讚，可戰士們也只能想想作罷。搜尋墜毀美機、俘虜美飛行員，團裡有專門的小分隊負責。

戰鬥結束後，幾個班長趕到連指揮部彙報戰況，每個人都表示沒有戰士受傷。

聽到這，劉玉祥突然想起剛才作戰時柳根股被石塊擊中肚子，便將此事告訴了連長。

“快讓衛生員給他檢查檢查，傷得厲害就抓緊送到團裡治療，別耽擱。”

接到連長命令，衛生員趕忙找到了柳根股。

但柳根股對此表現得毫不在意，說自己不過摔了個跟頭，不流血不破皮，啥事沒有。

見柳根股狀態很好，同平常沒啥兩樣，衛生員便囑咐幾句離開了。

可誰也不曾想，平日裡憨厚的柳根股，這次卻跟大家撒了謊。

沒流一點血是不假，可柳根股的肚子，卻一直在隱隱作痛。為了不因傷脫離戰位，柳根股選擇了隱瞞傷情。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柳根股的腹痛並未減輕絲毫，反而痛感愈發強烈。戰士們平常都是同吃同睡，誰有點變化戰友一眼就能看出。

到戰鬥結束的第二天晚上，戰士們圍坐在一起吃飯時，有人發現柳根股不僅不吃飯，身上還不住地冒冷汗，便趕忙通知連長、指導員，同時找來了衛生員。

幾人趕到時，柳根股已經疼得抽搐起來。

在幾人的一再追問下，柳根股才向眾人道出實情。其實自從被石頭擊中後，他的肚子就一直在疼。

知道情況不妙的衛生員趕忙招呼戰士，將柳根股送到了野戰醫院。

照以往經驗，各連送去野戰醫院的傷兵，會統一在醫院養傷，等到傷員完全恢復，醫院便會聯絡各連隊派人來接回傷員。

可幾天過後，連長卻收到了國內一家醫院的訊息，得知柳根股早已犧牲。

原來，柳根股被送到野戰醫院的第二天，便被安排乘直升機飛回了國內，準備進行高難度手術。

可遺憾的是，還未送到醫院，柳根股便沒了氣息。

後來醫院的醫生為了明確柳根股犧牲的真正原因，為其做了解剖，這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那個石塊，不偏不倚剛好擊中了柳根股的腸道，斷裂處早就潰爛……

很難想象，柳根股硬是撐了兩天兩夜沒吭聲。

得知訊息，全連官兵幾乎都流下了眼淚。情緒最為激動的當數五班長，嘴裡不停地嘟囔著，

“我當時為啥不讓你撤下去，我當時為啥要吼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