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載——從“氣”的角度看世界

導讀

周敦頤、邵雍的宇宙論都借鑑了“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即陰陽）”這句話，張載的宇宙論同樣從這句話開始。不同的是，張載認為“太極”就是“氣”。

大家好，歡迎來到老李頭臥談會，我是老李頭。張載所說的“氣”，指的是構成個體事物的物質性質料，是客觀存在的。張載認為，有形有象可見的萬物以及看來空虛無物的太虛（天空）都是氣所構成的。氣聚結則成為萬物，氣散開則化為太虛。所以，太虛、氣、萬物的關係只是聚散的關係。

張載認為，氣無形而有象，氣的基本特點就是有運動，有靜止，有廣度，有深度。氣由於內部含有陰陽兩面而不斷運動永恆變化。正面的陽氣浮、升、動，反面的陰氣沉、降、靜，這兩方面相互作用就是氣的本性，於是就發生了相互滲透、相互推蕩、此勝彼負、或屈或伸的變化。由此，整個物質世界的變化，無非是陰陽兩個對立面相互作用的結果，物質世界是不斷永恆變化的。這種運動的本性，張載又稱其為“屈伸動靜終始之能”。這種變化的能力，從其作為萬物微妙變化的動力來說叫做“神”，從其貫通萬物變化的過程來說叫做“道”，從其作為萬物的本質來說叫做“性”。

此外，氣的變化是有“理”的，是遵循一定規律的，理從屬於氣。換句話說，世界的物質實體以及天地萬物，其運動變化都有一定的規律性，這規律是依附於實體而存在的。

最後，張載企圖從他的氣一元論的觀點來說明人性問題。“虛”指“太虛”，即氣的本來狀態；“氣”指陰陽二氣，有清有濁。“太虛”本性和陰陽二性的結合，便構成了人性。每個人都有太虛本性，即天地之性，是善的來源；人有了形體以後，由於稟受的陰陽二氣的不同，身體條件彼此不同，每個人又有其特殊形體和特殊的本性，即氣質之性，是惡的來源。不過，人們可以透過道德修養，剋制人的“耳目口腹之慾”等方式來“變化氣質”。

根據上述說法，在《西銘》中，張載認為，自己的本性是與其他一切人一切物相同的。由於自己的本性是與其他一切人一切物相同的，所以要立己而且立人，求知必須周知萬物，愛己而且愛人，成己而且成物。即天地是父母，一切人是同胞兄弟，一切物是同伴，要愛一切人一切物。人由於愛而為社會大眾所做的事情（也就是“立德”），也同時是為宇宙父母所做的事情。如果一個人因別人同樣是宇宙父母的兒女而愛他，這個人所做的就不僅是服務社會，而是服侍宇宙父母了。

《西銘》末尾說：“存，吾順事；沒，吾寧也”。活著，便盡一個社會成員、一個宇宙成員應盡的責任；死亡來臨，便安息了。聖人是對萬事萬物的過程充分理解的人，但聖人所做的，無非是每個人應該做的事。就這一點說，這種更新的儒學實際上成為禪學的進一步發展。

下期預告

下期將要介紹一對傳奇兄弟，他們開創了兩個學派。在後來，這兩個學派一個發展成為程朱學派（理學），一個發展成為陸王學派（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