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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遺孤竟能將惡狼撕碎,他到底是何來頭?

由 文奇峽谷 發表于 遊戲2022-01-03
簡介葉劍心沒有遲疑,將穀梁穎放在門口,再三囑咐她捂緊耳朵,閉上雙眼,萬不可闖進屋中

山狼什麼意思

《無俠》第一回

虎嘯山狼口奪食,葉孤弒母入江湖

極北苦寒之地有一小國名曰陳,僅萬餘戶,傍山而自食其力,從不參與大國紛爭,頗有一番世外桃源之境,王族宮牆依山而建,名曰虎嘯山。

山如其名,山中大蟲雖不成群,但也時常可見。虎皮貿易乃陳國之根本,因此陳國百姓大多為獵戶。

清晨的虎嘯山南麓溼氣極大,灌木上掛滿了露珠,葉片稍大者,如碗似杯,溢滿露水如瓊漿玉液,手捧即可飲。

山腳下有一村落名為龍吟村,村中心有一口泉眼,經久不息,且時常會發出震天嘶鳴,有龍虎嘯天之威。故取名龍吟,藉以與虎嘯山齊名,予以斂藏大山靈氣,保佑村民安居樂業。

這龍吟村不足兩百人,為防止野獸侵襲,村落周圍便用尖木築起圍牆。在村落東邊靠近草河的那片林子,有一戶人家,住著夫婦兩個,丈夫姓穀梁,名成。妻子原姓姜,後隨夫姓,生有一女,名為穀梁穎,虛之七歲。

此外,家中還有一兒子,是穀梁成於十年前在山中撿到的孤兒,穀梁成發現他時,他正在與一頭狼爭奪半隻鹿腿,儘管身形瘦小,但卻兇狠異常,撕咬之間,兩顆犬齒嵌入下唇,堪堪滴出血來。

這讓穀梁成驚訝不已,心中幻想此子乃是由狼養大的獸人,腳下不禁打顫,冷汗順著鬢角緩緩流下,口吸鼻呼,生怕發出有一點聲音。

須臾間,想要逃走的穀梁成踩斷了一根樹枝,可如此細微的聲響還是被那頭惡狼察覺,不等他再做任何動作,惡狼調轉身形,獠牙與下顎激烈碰撞‘砰砰’作響,四肢弓起,後爪嵌入泥土之中,作前撲之勢,前肢鐵鉤一般的利爪閃著寒光,威勢咄咄逼人。

慌忙間,穀梁成顧不得許多,轉身要逃。豈料那惡狼早已窺伺已久,眼下見獵物要逃,獸血瞬間沸騰,向著穀梁成猛撲過去。

轉瞬間,惡狼的血盆大口與穀梁成的喉嚨只有一指的距離,眼看自己的命已成定數,穀梁成索性閉上雙眼,不再抵抗。

可就在下一秒,一聲悽慘的狼吼在他耳邊響起,他除了脖子上突覺涼意外,再無他感。惶恐間,穀梁成睜開了雙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瞳孔放大,心中暗想,眼前的一幕恐怕要成為他下半生的噩夢了。

那個只有八九歲的男孩正瞪著雙眼,下顎死死的咬在惡狼的喉嚨處,惡狼的血管被撕開,鮮血像是水花一樣飛濺,將男孩染的赤紅一片,修羅一般恐怖至極。

傍晚,穀梁成帶著一個男孩回了村子,一路上村民驚訝於男孩衣不遮體,渾身盡被血水染透,卻偏偏留有一對閃著寒光的眼睛炯炯有神,無人敢與他對視。

穀梁氏也被嚇得魂不守舍,但礙於鄰居的眼神,便很不情願的將男孩領進了屋子,一番梳洗過後,夫婦倆這才看清了男孩的樣貌,不禁驚歎其乃天子下凡,明明才近十歲光景,但眉眼之間已經奪得了尋常人少有的凌厲,兩人將他的長髮束在腦後,為他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如此俊朗的模樣任誰不大加讚歎。

男孩從此便住在了穀梁家,終日寡言少語,除了每日隨穀梁成上山打獵,砍

柴之外,總是一個人待著,他對夫婦倆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我叫葉劍心。”

如此多年,葉劍心日漸成長起來,十四歲就已經與成人無異,樣貌也越發俊

朗,只是這性格依舊沉悶孤僻,對誰都不會多言幾分。

每當入夜之後,葉劍心總是孤枕難眠,他心中知曉,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自己的父母便葬身在身後的山中,至於仇人是誰,他一無所知,只記得母親臨死前在他的手心用血寫下了一個‘悔’字。

至於這個‘悔’字是何意,葉劍心始終揣摩不透,他甚是迫切地想要了解一切,也十分矛盾的對江湖心生畏懼。尤其是在想起父母慘死的情景之後,恨意不曾多幾何,懼意反增幾分,江湖對他而言實在是有些遙不可及。

他猶記得父母生前曾教過自己一些功法,在穀梁家的這些年他也嘗試過修煉,除卻體魄日益強健,內力積累頗多外,再無所獲。

哪怕是一招半式,他也無從想起,只覺得自己空有一身蠻力,江湖的血雨腥風連父母都躲不掉,自己又如何尋得仇人,報仇雪恨呢。

說到底,葉劍心對自己很失望,他的心裡有很多個如果,倘若當初隨父母一起死去,又倘若被山中的惡虎猛獸吃掉,這些他都可以接受,或者說是渴望。父母的死給了他太大的打擊,一直以長久以來都沒有建立對生命的渴望,甚至是活著的概念都沒有建立。

他失望自己沒有報仇的決心,更失望沒有活下去的信心和支柱。

在森林中獨自遊蕩的歲月裡,他所做的一切像是天人操控,是身體本能的反應,如此說來,倒真的像是一頭野獸了。

這一日,葉劍心獨自坐在江口垂釣,他特意選了個離家較遠的位置,一日下來,只收獲三尾黑魚。

江面不是很寬闊,這極北之地的天氣寒冷,已是初春,也要切忌逆風而行,因為徹骨的寒,終會使人烙下筋骨之痛。

眼下河岸邊芳馨出土,隱隱可見淡淡綠色,江面成群的野鴨不時會鑽入水下捕食。

葉劍心望著河面愣的出神,忽覺衣袖被人拉起,身旁女童稚嫩軟糯的聲音迎著微風鑽進耳朵裡。

“哥哥,天很晚了,咱們回家吧。”

葉劍心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眼神卻流露出少有的溫和。他放下釣竿,收拾一番,將穀梁穎放到肩頭,邁步向家走去。

一路上,穀梁穎都很乖巧,她輕摟葉劍心的脖子,小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臉龐,嘴角掛著洋溢不住的笑容。

“哥哥,穎兒想問你一個問題。”

穀梁穎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顯然很猶豫。

葉劍心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轉眸凝視,目光之間星雲流轉。說到:

“是想問我練功的事?”

“嗯……”

“沒什麼,只是一些修身的法門,將來可以教給穎兒。”

“真的嗎?穎兒也可以學?”

“嗯。”

“太好了,謝謝哥哥。”

一路無話,路上甚是泥濘,葉劍心不忍穎兒弄髒了鞋子,索性就一直將她放在肩膀上,不多時就聽見穎兒平穩的呼吸聲,想來定是睡著了。

他特意放慢了腳步,儘量走的平穩一些,此時夕陽西下,光影漸漸淹沒在濃霧之中,周圍的山巒高聳入雲,連綿不絕,墳冢一般陰氣森森。

彷彿一切都置身事外,沿途不見生煙,但見迷茫,每一步都像是行屍走肉,唯一讓他還暫存心安的就只有肩上的穎兒和家中的‘父母’了。

霧氣漸濃,葉劍心離近村口離近村口不足百米,忽地嗅到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且越走氣味越濃烈。

起初他以為是誰家正在殺豬宰羊,又或是獵戶打來的野獸,於是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他發現,村裡沒有一家一戶亮起燈來。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中清晰可見星辰遍佈,背景是幽暗的深藍色,雖不至於暗淡一片,入夜也只是一刻鐘的事。

“出事了。”

葉劍心的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村裡出了大事,很可能是猛獸侵襲。

“哥哥,你怎麼了?”

頭頂的穀梁穎不知何時甦醒過來,見葉劍心正死盯著村口,有些疑惑。

“莫出聲。”

葉劍心將穀梁穎託在掌心,抱至胸前,扯下兩塊布將她緊緊地裹在懷裡,叮囑道:

“莫害怕,哥哥在。”

懷中的穎兒緊抓葉劍心胸前的衣物,聲微顫,緊張道:

“穎兒不怕,哥哥小心。”

順著夜色,葉劍心悄然摸進村中,藉著月光,看清路上的腳印,不禁大吃一驚,眼下泥地上凌亂的腳印竟不是野獸所留,而是人。

約莫著有十來個,腳印的花紋條理清晰,呈波浪形。明顯是市面上的布料鞋子而不是村裡人穿的麻草鞋。

葉劍心半握拳頭,心知肚明村裡發生了什麼,這濃重的血腥味他十年前就曾聞到過。

彷彿舊事重提,傷疤掀起,某些不可言狀的情緒悄然而至。

他起身將穀梁穎的小腦袋埋進自己胸口,邁步快速向家中奔去。

無一例外,沿途的所有人家都沒有一盞燈亮起,黑暗中橫七豎八地躺著不知道多少條人形黑影。

這些都沒能撼動葉劍心的情緒,他只覺胸口如同千斤大石反覆重壓,只有壓迫感,全然沒有心痛之覺。

跑得急時,呼吸原本急促,可全身經脈卻在這一刻自主執行,真氣從四肢和頭頂匯聚腹部一處,燥熱難當。

奇怪的是渾身再無疲憊之感,呼吸竟也順暢許多,然而此番內感並沒有讓葉劍心分去心神,他自知是多年來習得的功法起了作用,便不再多多理會。

百十步的距離,他已衝至家門前,只見大門敞開,全然沒有一絲人息,除了那近在咫尺的血腥味。

懷裡的穎兒正在瑟瑟發抖,想必也是察覺到了什麼,但又不敢多言,一雙粉嫩的小手緊抓葉劍心的衣服。

葉劍心沒有遲疑,將穀梁穎放在門口,再三囑咐她捂緊耳朵,閉上雙眼,萬不可闖進屋中。隨後,他便拔腳走了進去,眼前一片漆黑,循著記憶,摸到了油燈處,在灶臺上找到火柴,點燃了牆上的油燈。

火光燃起的一瞬間,他赫然看到了腳下的人,準確的說是穀梁成屍體,胸口處插著一把利劍,正倒在一灘血泊中,面色慘白,身上刀傷無數,沒有了一絲生機。

“咯噔!”

葉劍心的胸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心臟像是要從那裡崩裂出來。

他依舊默不作聲,上前拔出利劍,邁步走向裡屋,伸手掀開簾子,燈光照亮了裡屋。只見姜氏正癱坐著靠在牆邊,不知是死是活。

屋外的燈光柔弱,不能照清姜氏的臉,葉劍心進屋後,更是遮擋了身後近乎所有的光線。

牆邊的姜氏卻在這一刻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快……跑……帶著……穎兒……快……跑。”

葉劍心沒有說話,雙腳似乎踩在了一灘液體上,溫熱,粘稠。他的心裡有一道枷鎖,在這一刻崩碎了,某些以前從不敢涉足的地方,便再無牽掛可以牽絆他左右。他又忽生悲涼之意,此後的種種,自己恐怕都要再心冷上半分了。

姜氏低著頭,呼吸沉重,聲音自喉嚨處發出,夾雜著陣陣雜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說到:

“孩兒……她……爹……”

葉劍心沒有遲疑,即刻回答:

“他死了。”

空氣寧靜了片刻,姜氏再次發出聲音,只是這一次,雜音更重了。

“送……我……走吧……照顧好……穎兒。”

葉劍心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踏著腳下的血水,一步步靠近姜氏。每走一步都是他對這個世界的絕望,每行一寸,都是他將來殺盡天下人的理由。

“知道了,母親。”

葉劍心的聲音冰冷,劍影一閃而過,鮮血在空中揮灑,眼前的身影緩緩墜地,再無一絲一毫的氣息存在。

‘噗通’一聲,葉劍心跪倒在地,沉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像是訣別,更像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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