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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瘋楊坤的《驚雷》,就這?
驚雷出自哪裡
很多人感慨,這是一個什麼都可以“速食”的年代。
人們忙著奔波、不惜手段,渴望快速得到回報:
影視劇只要夠流量,就明目張膽不顧劇情邏輯、侮辱觀眾智商;
網紅歌曲如流水,不僅生搬硬套、甚至可以批次生產……
結果,就像速食泡麵:把所有調料混在一起,用開水沖泡,很快就香氣撲鼻,卻經不起細嚼慢嚥,更別提回味無窮。
最近,一首名為《驚雷》的網紅歌曲,又引爭議。
來捋捋事情的經過:
前幾天,歌手楊坤在直播裡狠狠地diss了網路歌曲《驚雷》。
言辭激烈、毫不留情:
“《驚雷》這歌我那天聽了一下,真的是給了我一個驚雷啊!”
“什麼玩意兒?要歌沒歌,要旋律沒旋律,要節奏沒節奏,要律動沒律動。
就噔噔噔噔,真是瘋了。”
“喜歡聽《驚雷》的,以後別進我直播間。”
楊坤直播截圖
很快,原唱MC六道在微博迴應:
“音樂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存在即合理”。
“給人快樂的音樂就是好音樂。”
他還直接回懟楊坤:
“你看《驚雷》現在多火,比你任何一首歌都火!”
MC六道微博
楊坤也沒示弱,他在影片裡,拿出了咖啡和大蒜:
“咖啡和大蒜我都愛,但驚雷就算了吧。”
言外之意:對於音樂作品,雅的俗的我都喜歡,但《驚雷》,除外。
隨後,MC六道又連發幾條微博跟進迴應。
其中一條談到《驚雷》的創作過程:
“靈感來自修仙小說,借用老子《道德經》‘萬物為芻狗’的靈感創作麥詞,閉關7天寫出驚雷1和驚雷2。”
“創作經歷類似黃霑的《滄海一聲笑》。”
MC六道微博
《驚雷》到底是何方妖魔?
2016年,MC六道創作了《驚雷》,反響平平。
2017年,一位喊麥歌手在選秀節目裡唱了一番“天塌地陷紫金錘”後,《驚雷》被人關注。
後來,它又憑藉動感洗腦的音樂和乍一看很深奧的歌詞,在短影片平臺上迎來“全民造梗”:
被網紅、明星翻唱、被拍成段子、被演繹出電音版、二胡版、嗩吶版……反差+土味混合的奇妙體驗更助推了它的出圈。
但仔細品這首“閉關7天”被創作出來的歌,旋律和節奏,全程沒有變化。
再品品這“靈感來源於《道德經》”的歌詞:
驚雷 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
紫電 玄真火焰九天玄劍驚天變
烏雲 那馳騁沙場 呼嘯煙雨頓
多情自古空餘恨 手持彎月刃
天地淪陷氣吞山河崩
撲面而來的堆砌感不說,倒是非常完美地詮釋了:“每個字我都認識,連起來就是看不懂。”
更讓網友都坐不住的是,原作者把它的創作過程,和經典之作《滄海一聲笑》做類比:
“別提《滄海一聲笑》,我才是真的笑了。”
微博網友吐槽《驚雷》
請停止碰瓷《滄海一聲笑》
被《驚雷》碰瓷的《滄海一聲笑》是什麼?
它是著名作詞人黃霑為電影《笑傲江湖》寫的主題曲。
1990年,《笑傲江湖》上映,《滄海一聲笑》也拿下了當年的金馬獎、次年金像獎最佳原創電影歌曲等獎項。
電影在臺灣上映時,主題曲播了五次。
完場時,所有觀眾都情不自禁地,跟著歌詞唱出聲。
黃霑、徐克和臺灣歌手聲羅大佑合作,完成了《滄海一聲笑》最出名的版本。
三個男聲各有特色,或瀟灑不群,或飽含滄桑,或波瀾壯闊。
後來,羅大佑對這首歌進行了高度評價:
“我沒有看到過另外一首歌像《滄海一聲笑》那樣,歌詞不變,用粵語和國語來唱同樣合乎音調,同樣那麼好聽。”
它不僅是經典之作,創作過程更是一波三折。
1990年,黃霑與導演徐克合作,為他的新電影《笑傲江湖》譜曲。
《笑傲江湖》的故事,說到兩個金盆洗手的武林大哥劉正風、曲洋,和令狐沖的相聚。
高手會面,應該彈奏怎樣的歌曲呢?
電影《笑傲江湖》劇照
黃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難到極致。
彈一些世上只有他們能明白的歌,以此襯托高手的能力卓絕和氣宇非凡。
另一種是簡單到極致。
彈一些像“一閃一閃亮晶晶”一樣簡單的兒歌。
人人都會,但要彈到最好,卻並非易事。
究竟要寫一首最難的歌,還是最易的歌?
黃霑冥思苦想,卻不得要領。
他決定翻開書找靈感,最後,在黃友棣教授的《中國音樂思想批判》中看到四個字:
“大樂必易。”
這句話出自儒家經典《禮記》:“樂由中出,故靜;禮自外作,故文。大樂必易,大禮必簡。”
意思是,偉大的音樂一定是容易的。
這四個字啟發了黃霑——或許,最容易彈奏的音樂,就是最好的音樂。
在西方,最容易的音樂是音階,“do remi fa so la xi”,人人都認識。
在古代中國,則是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
將五個音階倒過來一彈,就寫出了《滄海一聲笑》的第一句。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黃霑一下子才思泉湧,迅速完成了剩下的詞曲。
儘管黃霑是才華橫溢的樂壇才子,與徐克也是關係極好的舊相識,但這次合作的過程仍然非常痛苦。
寫了六稿,徐克都不滿意。
將第七版彈給徐克聽時,黃霑說:“這是第七次,若你還不滿意,就請另請高明瞭。”
他回憶,二人都是極其堅持己見的人。
“彷彿是我拿刀,他拿槍,互相打得遍體鱗傷。”
正是這點固執和堅持,成就了《滄海一聲笑》——
儘管是最朗朗上口的旋律,最簡單的詞語,卻好像有壯闊的江湖俠義、英雄豪情,如浪潮一般席捲而來。
到了今天,依舊有不少人對它進行翻唱、改編。
隨著時間的推移,《滄海一聲笑》的魅力,並未減少。
而在那個時代,這樣的經典之作還有很多。
同樣出自黃霑之手的 《獅子山下》《上海灘》《男兒當自強》《我的中國心》……
臺灣歌手羅大佑80年代的專輯《之乎者也》中,有《戀曲1980》《童年》等紅遍大街小巷的作品。
也有像《光陰的故事》一樣的歌曲,即使在新的時代、在新一輩的年輕人中,也會因為某個契機,再次翻紅。
羅大佑《之乎者也》(1982)專輯封面
老歌被不斷拿出來翻唱、演繹,人們印象裡的經典之作,好像還是那幾首。
許多人感慨,那個時代,越來越遠,這樣的歌,越來越少了。
時代一直在變,但我們好像,在漸漸失去一些東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街小巷、各種網路平臺,流傳起一首又一首洗腦的“網紅歌曲”。
從《學貓叫》再到《驚雷》。
它們一邊被吐槽土味、無腦、幼稚,一邊在各大平臺被瘋狂翻唱、造梗、衝上各大音樂app的首頁,最後,演變成一場全民“土味狂歡”。
是人們的審美降低了嗎?是音樂在倒退嗎?
《見字如面》第四季裡,展出了一封李宗盛的信。
信的背景,是金曲國際論壇邀請李宗盛出席,一起探討“如何批次打造藝人”。
但李宗盛拒絕參加,並寫了這封信。
聽音樂的人,你喂他豬食,他就變成了豬。
造成這樣的局面,其實並不是某一個人的錯——
原創者得到了名利、平臺收穫了流量、觀眾得到了簡單的快樂。
看上去,各有所得。 可真正令人憂心的是,“欣賞音樂”“打造藝術品”,正在漸漸變成生產人們用來發洩情緒、戲謔現實的“快消品”。
那份對音樂的敬畏心,正變得越來越稀缺。
好的歌曲是什麼?
或許誰也沒法下定義。
李谷一在1979年演唱歌曲《鄉戀》。這首歌剛發表出來的時候,在大街小巷傳唱,也被批評是“鄧麗君式”的靡靡之音。
83年春晚,李谷一唱響《鄉戀》 然而,在83年第一次春晚直播前,觀眾們打爆了熱線電話,要求李谷一在春晚上演唱這首歌曲。
總導演猶豫再三,最終順應觀眾的呼聲,讓李谷一第一個登上春晚,唱響了這首成為經典的《鄉戀》。
周杰倫剛成名時,譭譽參半,被吐槽“吐字不清”“根本不懂音樂”……
到了今天,他成了無數90後的青春回憶。
我們要承認,話語權在一代又一代的人手中更迭,夾雜著每個時代的獨特審美和文化。
流量至上的時代,我們需要警惕的是什麼?
是流於表面、沒有深刻的話語,對正規語言表達體系的侵蝕。
是隻看重流量,只看到碎片化、低幼化容易傳播,而漸漸喪失對內容價值、情感層次豐富的歌曲的打磨。
網路只是傳播途徑,歌曲本身的質量才是流行與流傳的保證。
從前,唱歌的人因為一首好歌被人喜愛;
現在,人們因為唱歌的人而去聽歌。
從前,人們可以為了一句音律、一句歌詞,翻閱古書、請教前輩;
現在,隨心填詞,批次生產,粗製濫造也可以獲得大量關注……
我們無比懷念從前那個時代。
說到底,懷念的其實是對音樂願意慢慢來的虔誠和敬畏。
當全民沉浸在“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髮”的一場夢裡,醒來,還會很感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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