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紅了，真的好美！

煙松結翠尋常潤

霜柿垂紅分外甜

——李賢

霜降將至，

在我的老家，

霜降那天吃柿子，

是不可或缺的儀式感。

小時候，

媽媽總會在這天，

拿來紅彤彤、圓滾滾的柿子，

對我們兄妹唸叨

“霜降吃柿子，不會流鼻涕”。

其實，相比吃，

我更喜歡紅柿掛滿枝頭的美，

像一個個紅燈籠，照亮了深秋，

喜慶熱鬧，讓心暖烘烘的。

柿子紅了，

想來無常的生活，

也將迎來“柿柿”如意。

01

柿甜如蜜，牽掛暖心

前兩日，

買了一盒柿子，

個頭和沙糖桔一般大小，

色紅，皮薄，汁水多，

摘下柿蒂，沿缺口撕下一層皮，

囫圇放進嘴裡，輕輕一咬，滿口清甜。

那一抹甜，

沿著舌尖滑到胃裡，

那麼柔，那麼甜，

輕易勾起深藏的記憶。

印象中，

第一次吃柿子，

是在外婆家的柿樹下。

外公舉著自己編制的網兜踮起腳尖，

努力去夠樹頂那個最大最紅的柿子，

我和表姐仰著頭“指揮著”，

靠左一點，再高點，

對了，對了……

再後來，只隱約記得，

我們坐在凳子上翹著腳丫子，

抱著外婆洗乾淨的柿子邊吃邊笑，

身旁放著滿滿一筐紅柿，

陽光下紅紅黃黃，煞是好看。

圖 | 李子柒影片

每年的深秋，

我家就會有這麼一筐柿子，

都是外公親自摘了給送來的。

熟透的，直接拿出來吃，

不太熟的，媽媽單獨放紙箱裡，

扔幾個青蘋果，不要幾日就捂熟了，

太硬的，削皮穿成串掛屋簷下晾曬，

幹了放盒子裡，冬天當零嘴。

而今，離鄉數載，

吃過北方的柿餅，

外皮裹著白霜，軟糯香甜，

還有老北京的凍柿，涼水化開，

小勺舀著吃，又甜又爽。

但最懷念的，始終是外公家的柿子，

一絲絲甜，便可寬慰萬千不如意，

而媽媽的每一句

“霜降，別忘了吃柿子”，

都讓我忍不住紅了眼，更暖了心。

圖 | 李子柒影片

02

紅柿滿枝，事事如意

深秋，柿滿枝頭，

紅彤彤，點亮荒蕪的天空，

扁圓的果實，誘人的紅，

溫柔了歲月，撫慰了寒涼。

小區裡有棵柿樹，

往日不起眼的青色果子，

經了秋霜，釀出淺黃或橘紅，

路過時總忍不住抬頭望一望，

只是枝頭零散的果子，

還是不夠熱烈耀眼。

想起重陽那天，

去八大處爬山時，

在龍泉庵裡偶遇的那棵柿樹，

樹幹粗壯，枝頭果實累累，

擠擠挨挨著，垂到屋簷之上，

若不是柿葉遮擋，那一樹紅燈籠，

才真是流火懸空，驚豔至極，

讓蕭索的秋也喧鬧起來。

怪不得郁達夫說：

“山上的紅柿，遠處的煙樹人家，

郊野裡的蘆葦黍稷，

……

包管你看一個月也不會看厭。”

這樣的美景，

最宜天晴時靜賞，

紅柿，藍天，

冷暖相宜，濃淡有致，

組成了一幅絕美的秋韻圖。

每當紅柿滿枝，

便感覺那紅彤彤的柿子，

彷彿在對我說：

只要心懷期許，

人生總會喜柿連連，

生活也會諸事順遂。

03

丹柿小院，歲歲平安

柿子在中國已有上千年曆史，

唐人段成式《酉陽雜俎》記載，

柿有七絕：

“一多壽，二多陰，三無鳥巢，

四無蟲蠹，五霜葉可玩，

六嘉實，七落葉肥滑，可以臨書”。

簡言之，生機勃勃，渾身是寶。

因而，中國人的小院裡，

都會選擇種一棵柿子樹，

老舍先生住在北京四合院時，

就種了兩棵柿樹，

後來還給院子取名“丹柿小院”。

小院有了柿樹，

夏天枝繁葉茂好乘涼，

秋天滿株黃柿可閒賞，

其色如火，喜慶吉祥，

其形拙樸，神似如意，

再加之，“柿”諧音“事”，

一切吉祥的祝福便有了具象的表達，

比如“事事如意”、“事事安順”。

待成熟時，選個好天，

一家人都出動把柿子摘下，

歡聲笑語灑滿小院，

甘甜美味留在味蕾，

這才是煙火人間裡最真切的幸福。

人生一願，

有個丹柿小院，

春夏秋冬，家人閒坐，

紅柿枝頭，歲歲平安。

圖 | 李子柒影片

04

願每一個柿候

平安無恙

春華秋實，

柿子的一生，從春到秋，

經風歷雨，在時間裡釀出甘美清甜，

哪怕離家千里，只要在霜降吃一口，

就知道故鄉的柿子也紅了。

或是學古人，

拾幾個柿子置於屋內桌上，

早晚瞧瞧，紅亮精巧，

心裡也會生出喜悅和希望。

這個霜降，恰逢週末，

不妨出門去賞秋，

去遇見紅柿滿枝，

去嚐嚐滿口柿香，

祝願你，每一個柿候，

都柿柿如意，平安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