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娛樂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由 虹影社會 發表于 娛樂2021-10-25
簡介隴西師範主管教學的副校長陳晉老師也是教語文的,他不但學問做得好,還喜歡搞一些教學研究

爐子的英語單詞怎麼寫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原題:我的隴西師範散憶

作者:武玉鵬

1982年7月,我大學畢業,先由學校分到定西,再到定西人事處等待二次分派。離開蘭州前,師大中文系的李鼎文老師問我:想去哪裡工作?我說:最好是能到文化館之類的單位做文字工作,退而求其次,就是到定西教育學院去當老師。他說:定西教育學院的高院長是他的同學,他寫一封信引薦一下。我一到定西,就把李老師的信轉呈高院長。然而,幾天之後,我被告知分到隴西師範。於是,我乘班車奔隴西而來。

隴西在哪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一無所知。朋友們對我說:隴西是個好地方。是曾經設立過鞏昌府的地方,甘肅省最早的省會就在隴西。還有朋友搬出隴西師範的歷史給我介紹:隴西師範是一所歷史悠久,文化底蘊豐厚的學校。它的前身是始創於1871年的南安書院。清末實行新學制以後,鞏昌知府祁永膺於光緒32年(1906年)在南安書院內興辦“隴西師範高等學堂”。這不但是甘肅省最早興辦的師範學校,也是最早興辦的新式學堂,比蘭州大學還早辦三年。1917年,甘肅省議會議定,又在南安書院原址設立省立第五師範學校。1936年更名為省立隴西師範學校。解放後,雖然學校的歸屬幾經變更,但師範學校的性質一直沿襲下來。如今,有人因其校教澤綿長,名師雲集,成果斐然,將其譽為“隴中白鹿”。這不禁令我對隴西師範產生了幾分好感。

班車翻山越嶺,一路向東。在車上我又遇到了兩位同去隴西師範報到的同行。一位是畢業於天水師專中文科的楊君,另一位是畢業於慶陽師專英語科的許君。他們兩位都是隴西人,算是榮歸故里,只有我是赴他鄉謀食。

我們在隴西縣城的南門下了車。楊君的家就在縣城,他去找了一輛架子車,把我們三人的鋪蓋、書箱及其他雜七雜八的行李運到隴西師範。

師範在隴西的東街。從南門往北,經郵電局、鐘鼓樓十字,再往東折,經過一條很長而狹窄的東街,即將出城的地方,右手便是目的地。四根豎立的水泥磚柱,上方用鋼筋連線在一起。中間兩根的距離比較寬,焊接在上方的兩道鋼筋呈拱形狀,兩道鋼筋中間,嵌著“隴西師範”四個大字。進門,先是一個狀似農家四合院的大院落,學校主要的辦公區域都在這裡。大門兩邊各有一排教職工辦公室;西邊主要是校長、書記、教務主任、辦公室主任等領導的辦公室,被大家戲稱為隴西師範的“中南海”。東邊的房子不多,東南角有一個小門,從這裡進去是總務處的院子。南邊是理、化、生實驗樓。一樓中間有一個比較大的會議室,每週一次的教職工例會都在這裡召開。樓前有一棵蒼勁高大但樹冠稀鬆的松樹,上懸一口上課報時的大鐘。不遠處,還有一棵高大的核桃樹。院子裡,有東、西兩個花圃,裡邊主要是果樹和月季花。中間有一個矩形小花壇,東、西窄,南、北長。花壇裡好像有幾棵柏樹,種什麼花,現在記不清了。從實驗樓兩邊的臺階走下去,才是教學和生活區,有禮堂、圖書館和閱覽室、簡陋的辦公樓,有教室和學生宿舍,還有餐廳以及操場和家屬住宅區。操場南邊及西南角上,矗立著一段古老的城牆。老師們晚飯後散步,都喜歡去城牆上溜達,登高遠眺,大半個隴西城以及東、南開闊的田野,還有更遠的南山、仁壽山、巴巴墳都盡收眼底。

正是暑假,學校裡沒有學生,老師也極少。一位姓謝的副校長接待了我們,對我們的到來表示歡迎。他一見面就問我:“是你啊!李××怎麼沒有來呢?”我回答他:“李××分到教育學院了。”

給我的感覺,他們等的是姓李的,卻來了一個姓武的……我原來是個替補。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我的宿舍安排在那個簡陋的辦公樓上。那時候,隴西師範的老師不坐班,上課在教室,備課和批改作業就在自己的宿舍。因此,宿舍也是辦公室。樓共三層,除了一樓的校醫室和二樓的教務處之外,其餘皆為教室的宿舍兼辦公室。我住在二樓樓梯口靠南第一間。這間房子本來就比別的房間小三分之一,又在房子的東北角上縮排來一個多平米,用作整個樓房的垃圾通道。房子就顯得更小一些。不過,一個人足夠用了,無非就是擺放一張單人床、一套桌椅和一個書架而已。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辦公室,心裡還美滋滋了好長時間。唯一不盡我意的是,無論白天還是晚上,住在二三樓的老師倒垃圾,通道里產生的噪音真煩人。特別是到了冬天,住在樓上的老師都要生爐子,就一天到晚總有人往通道里倒爐灰和煤渣,通道里便一波接一波地發出“哐堂堂”的噪音。

樓是舊樓。木製的窗框和窗扇不夠結實,加之長期的日曬雨淋,已經開始朽敗。初冬的一日,我早晨起來開窗通氣,不料右邊的窗扇隨即掙脫窗框上的螺釘掉下樓去,窗欞上的玻璃全部摔得粉碎。我把那扇摔壞了的窗扇從樓下撿上來,找了兩枚鐵釘,重新釘在窗框上。窗扇上缺了玻璃,窗外的風從視窗吹進來,毫無遮擋。特別是晚上睡覺,冷風嗖嗖地從視窗灌進來,凍得不行。我幾次找總務處的保管員,請他找人修窗,可他總是拖,一直也未見有人來修窗。我只好想了一個臨時補救的辦法,把掛在書架上遮灰擋塵的一塊紗布用圖釘壓在窗扇上擋風,雖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總是聊勝於無。當初自己確實也是太笨了,就沒有想到找兩張報紙糊在窗子上,或者買幾尺布當作窗簾掛起來,效果會更好一些。

天氣越來越冷,刮南風的時候,冷風就從紗布的細縫裡穿進來;下雪的時候,雪也從紗布的網眼裡擠進來,落在床頭和地上。我被凍感冒了。有位同住在一層樓上的老師給我支招,讓我晚上從樓道兩頭的窗子上偷卸幾塊玻璃給自己裝上得了。這一招果然管用。我從走廊北頭的窗子上卸下兩塊玻璃安在自己的窗子上,從此免了許多寒冷。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我和楊君成了語文教研室的新成員。當時語文教研室共九位老師,其中五位是老教師,還有兩位是剛從慶陽師專畢業,先我和楊君一年來的。教研室主任姓胡,是位女的,西安人,西北師大(原甘肅師大)60年代初畢業。她的愛人是師範教務處主任。

我的課是教82級一、二兩個班的《文選和寫作》及《語文基礎知識》,每週14節。82級學生是和我同一年進校的,在課堂上,我是新老師,他們是新學生,在課下,我們很快成了好朋友。

隴西師範有個傳統,凡是新到的老師上崗之後,都要由教研室組織聽一次課,其餘老師課後評議和指導,幫助其提高教學能力。我的公開課教《語文基礎知識》第一冊第一章中的一節,內容是“語音的物理性質”(好像叫這個題目,記不太準確了)。我反覆鑽研了教材內容。為增加教學容量,還找來黃伯榮主編的《現代漢語》和羅常培等人編著的《普通語音學綱要》參考備課。直到寫出自己滿意的教案,才邀請大家聽課。課堂上,我圍繞著語音在物理方面的四種要素做了全面深入地解說,自認為內容充實,條理清楚。但是,老師們聽了我的課後似乎並不滿意,尤其是心直口快的胡老師直截了當地說:“對師範生用不著講那麼多理論。如果這樣給學生教語文基礎知識,我相信他們什麼也學不到。”

“什麼也學不到。”這個評語夠重了!可我當時似乎自信滿滿,並不在意這樣的負面評價。我覺得,給學生多講點東西並沒有錯。然而,當我後來逐漸有了一些教學經驗的時候,我才越來越感到胡老師的評價很有道理。這也可能是我後來比較重視選擇和處理教材,努力鑽研教學方法的誘因之一。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初到隴西師範,其實我的心思並未完全用在教學上。當時不知道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突然有了報考研究生的念頭。大學期間,我因為神經衰弱而放棄了對英語的學習。這時候,我卻重新撿起了英語,從許國璋《英語》第一冊第一課學起。一邊從事比較繁重的教學工作,一邊學習英語準備考研,談何容易?但我似乎鐵了心似的,樂此不疲。

除了備課、上課和批改作文,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背英語單詞上,每天晚上都要學習到深夜。晚飯後和星期天,我幾乎無一例外地在學校外邊的田間地頭背英語。還有學校附近那段專為113廠鋪設,但很少有火車透過的鐵道,也是我經常背英語的地方。踩著枕木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背單詞,記不起來的時候,就停下腳步看一眼書,然後再走再背。教研室學習交流的時候,往往是大家湊在一起聊天說笑的時候,有位老教師特能說笑話,總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但我不笑,在一旁默默地背英語。

為了督促自己學習,我在宿舍裡顯眼的地方貼了一段魯迅的名言“浪費自己的時間等於慢性自殺,浪費別人的時間等於謀財害命。”我的宿舍斜對面是教務處,教務處裡有一高一矮兩位老師。一米九的高個姓王,矮個兒的姓馬。他們兩個沒有事的時候,偶爾會來我的宿舍坐坐。坐的時間長了,王老師就會提醒馬老師:“咱們該走了,不能謀財害命……”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起身道別。

學校英語班有一個叫張進的會寧學生常來我的宿舍玩(那時,我已經搬到校門西邊的平房)。他喜歡學習文言文,來了就從我的書架上抽出一本王力主編的《古代漢語》閱讀。我和他商量:你可以常來我這裡讀書,但來了能不能輔導我學習一會兒英語?他表示同意。於是,每天晚自習他都到我的房間來,如果我有英語方面的問題,他就給我講解,沒有問題,他就坐在一旁讀《古代漢語》。

1984年國慶節,我結婚了。結婚後,妻子鼓勵我報名參加當年的研究生考試。我說還沒有準備好,她說先報上試一次,知道該怎麼考了,以後再考會容易點。就這樣,我在準備不足、資訊不明的情況下倉促參加了一次研究生考試。也不知道該報哪個學校。一查招生簡章,北京大學為煙臺師專代培師資,計劃招收一個20人的現代漢語研究生班。我想,它招收的人多,就報它了。當時,我不知道考研究生還要搞清楚所報學校指定的複習參考書,只是按規定的考試課程匆匆複習了一下黃伯榮主編的《現代漢語》和王力主編的《古代漢語》,高名凱主編的《語言學概論》尚未來得及看。結果,北大指定的《現代漢語》參考書不是黃伯榮主編的,專業課考了個一塌糊塗,尤其是現代漢語部分的語法題,一個也不會做。英語考得更差。

沒有考上研究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無論怎麼說,我有過一次報考研究生的經歷,回想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不知不覺地對語文教學工作產生了興趣。也許是因為有了一點教學研究的情趣吧?

隴西師範主管教學的副校長陳晉老師也是教語文的,他不但學問做得好,還喜歡搞一些教學研究。他經常倡導教師都要做教學研究。在他的倡導下,我有時也寫一些教學研究的文章,不料有的文章寫出來之後竟然能在刊物上發表,這使我對教學研究產生了興趣。我陸續寫了好幾篇教學研究的文章,先後在《甘肅教育》《中學語文教學參考》《甘肅省中專語文教學研究會會刊》《定西教育學院學報》等刊物上發表。有的文章還被選送到省中學語文教學研究會和中專語文教學研究會交流,為此,我又有機會參加了這些研究會舉辦的教學研討會。

隨著對語文教學研究逐漸產生興趣,我的教學水平似乎也在不斷提高。後來,我又在教研室和全校做了幾次公開教學,教劉鶚的《大明湖》,教魯迅的《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教賈誼的《過秦論》,一次比一次得心應手,也都獲得了老師們較好的評價。

陳晉老師聽了我的課後給我的評價是:“課堂氣氛很民主”。這正是我追求的教學境界之一。我認為,課堂教學的效果不是看老師如何在課堂上口若懸河地講解,而是看學生在課堂上學到了多少東西;而要學生在課堂上學有所得,學生之間的民主對話和交流很重要。還有的老師說,我比較重視指導學生的學習方法。這也是我所看重的。我認為指導學生學會學習才是教學應追求的最高境界。正所謂“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教是為了達到不需要教”。我寫過的第一篇研究教學方法的論文就是《要重視閱讀方法的指導》。

我的教學研究也得到了西北師大吳春晫教授和東北師大朱紹禹教授的鼓勵和支援。他們兩個都是從事語文教學研究的名家。吳先生曾送我幾本語文教學法的書,還邀請我和他一起編寫語文教學法的教材;朱先生答應推薦我去東北師大高師培訓中心進修語文教學法。1990年上半年,經朱紹禹先生推薦,並徵得隴西師範領導的同意,我去東北師大進修了一個學期的語文教學法課程。對此,我至今還對朱紹禹先生和隴西師範的伍校長心存感恩。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1984年暑假結束的時候,學校安排我做84級1班的班主任,同時教84級1班和2班的《文選和寫作》。大概是我愛好文學和寫作,這兩個班也受我的影響,湧現出許多愛好文學和寫作的學生。他們除了喜歡上我的語文課外,課餘時間也喜歡和我討論問題,要求我給他們改稿。我也利用做班主任的便利條件,經常組織開展一些課外語文學習活動。其中一個經常性的活動便是在教室後邊的牆壁上開闢了一個以“星期天”命名的學習園地,以學生宿舍為單位輪流主辦,兩週更新一期。這個活動既需要寫稿,也需要編輯排版、抄寫、插圖,而且以宿舍為單位,具有一定的競爭性,凝聚力也更強。各宿舍凡是在寫作、書法、繪畫等方面有一技之長的同學,都被充分調動起來。每一期編出的《星期天》圖文並茂,新穎活潑,成了大多數同學關注和評議的焦點。後來,我們還在主辦“星期天”園地的基礎上,組織同學編寫《星期天》手抄報並參加《中學語文教學》雜誌社舉辦的全國中學和中師生手抄報比賽,先後獲得兩個二等獎的好成績。

在指導學生練習寫作的過程中,我發現一些很有寫作天賦的學生。有一次,我給學生布置了一次描寫春景的寫作練習,好多同學都覺得大西北的春天還被冰雪覆蓋著,無春可寫。但是,有一位叫陳永高的同學善於細緻觀察,對春的感受和描寫極其生動。他在作文中是這樣寫的:“當我尋找好久,找不到春的資訊時,我索性從杏樹上折下一根細枝拿在手裡玩索。那細枝瑟瑟地抖著,受了驚似的,它的周身有許多黑絨絨、溼漉漉的細毛,還有許多探頭探腦的小花疙瘩,密密匝匝的。我眼前模糊了,這些花疙瘩好像在蠕動,六月裡的小麥牛似的;又如孵雞雛的雞蛋,時辰已到,輕輕滾動起來。哦,我驚愕了,輕輕剝了一顆,裡邊鵝黃色的一層包著翠綠色的一層,嫩得要滲出水來。生命,生命!我感到了生命在流動,在呼吸……原來春天早來了,它不像姑娘打扮,把顏色塗到最顯眼的地方,而是潛入冬的心臟,醞釀著一場偉大的爆炸。”

還有一位叫高紅烈的同學,他從圖書館借了一本書,無意中發現書頁上有燭淚的痕跡,還夾著幾絲頭髮,於是就觸發了他的聯想和想象,以《書中的故事》為題,寫了一篇很好的散文。我當時隨手抄錄下這樣兩個段落:“也許風和日麗,百花待放;也許楊柳依依,桃花灼灼;也許天高氣爽,金鳳習習;也許瑞雪飄飄,寒風凜冽……在教室,在宿舍,在柏樹下,一個,不,一個接一個的同學抱著這本書,有時大聲朗讀,有時迅速作著筆記。大概有什麼難題了吧?他或她眼睛望著遠處,手指插入頭髮慢慢地撓著,烏黑油亮的頭髮一絲一絲輕輕地掉下來,落在書頁上……”“空蕩蕩的教室裡,孤零零地坐著他或她,眼前的書桌上攤著這本書,旁邊默默地立著一支蠟燭,一閃一閃的。寒風從窗外透進來,雨聲從窗外擠進來,皎月瞅著他或她,星星伴著他或她……他或她,大概疲倦了,大概瞌睡了,用手撐住額頭,桌子一晃,蠟燭倒了。他或她立即將蠟燭扶正,重新振作起精神。燭淚卻凝結在書頁上……”

具有寫作天賦的同學很多,一班還有夏志雄、蘇延清、楊來祥、陳國忠、馬玉田、尚萬峰等等,二班有崔俊堂、王長華、陳欲勝、梁瑞霞等等。他們畢業以後,有的可能因為工作關係,不再堅持文學創作,而有的則幾十年一直堅持下來。後來,有的經常在各種媒體上發表自己的文學作品,還有的在我國頂尖的文學刊物《詩刊》上發表詩作;有的出版了小說集、散文集,有的出版了詩歌集,還有的出版了報告文學集和雜文集等;有的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還有的加入了中國報告文學學會、中國詩詞學會、中國書法家協會等。總之,好多同學都在語文寫作的道路上取得了可喜的成績。

喜歡好學生是老師的共性。在隴西師範,我遇到了好多這樣的作文優秀生。我在一篇回憶他們的文章中曾說:“那都是一些農村的孩子,十五六歲,剛從初中畢業,滿臉掛著稚氣。那又是一些非常聰明,又非常好學的孩子。在初中,他們都是各個學校的尖子生,本可以上高中考個好大學的,但是,因為家境不好,他們的父母希望他們早一點走出學校參加工作,減輕家裡的負擔,就要求他們報考中師。因為這個來得快,初中畢業就能考,三四年之後就能參加工作,而且,上學期間國家還補貼生活費。”他們大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和我在隴西師範相遇的。遇上他們,是我此生的幸運。在隴西師範教學的時候我常想,我得為他們多做點什麼。

一位中師教師的回憶:工作8年後,我離開了隴西師範

1990年年底,定西教育學院有一位隴西籍的老師快退休了,他想在退休之前回到隴西工作。他看好隴西師範,想找一個在隴西師範工作的老師與他對調。於是,他直接找教育處協商,教育處又找隴西師範的伍校長協商,伍校長找我徵詢意見。我在猶豫和遲疑中答應調離隴西師範。因為,無論怎麼說,定西教育學院也是我曾經嚮往的地方。

然而,真要離開隴西師範,我還是有點捨不得。

我感到自己對隴西的歷史文化有一份眷戀。我想再待夏日來臨之時,某個傍晚,約幾個朋友同登威遠樓,觀銅壺滴漏,體驗“鞏昌雄鎮”;或同逛文化廣場,賞牧羊塑女,聽“柳毅傳書”。

隴西的各種小吃也令我留戀不捨。什麼臘羊肉、蕎粉、豆腐腦兒、莜麥甜醅、糯米醪糟、釀皮、餄餎面、擔擔麵、油圈圈、糖油糕等等,百吃不厭;還有隴西師範教工食堂裡的“一顆印”和“滿天星”包子,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當然,更讓我不捨的是我的同事、學生和好鄰居,與他們在一起,冬天不冷,歲月易度,其樂融融。

然而,我還是離開隴西了,有點遺憾地離開了。“我輕輕地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

推薦文章

  • @重慶業主 大修基金將有這些變化

    《管理辦法》規定,除業主外,建設單位亦應交存物業專項維修資金,且明確規定新建商品房在辦理網上籤約備案時,由建設單位代為足額交納首期物業專項維修資金...

  • 初冬,在霧雨中,尋找前行的動力和方向

    初冬,在霧雨中,尋找前行的動力和方向雨水沒有跟銀杏樹商量,嘩啦啦的雨打落了一地的銀杏葉,有些葉子冷不丁的被打到,暈眩著飄落到地面...

  • 音樂讓生活變得有趣丨還能使人變得健康?

    音樂讓生活變得有趣丨還能使人變得健康?當然,這樣透過音樂喚醒的記憶,通常都是對患者來說意義比較重大的記憶,其他瑣碎的生活記憶,可能就沒有這麼有效果了,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會聽一些不是自己母語的歌曲,聽著聽著,自己也會跟著歌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