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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敗家孃兒

賈氏怒火正中燒，突然手腕一麻，隨即火燒火燎的疼痛感，疼得她天崩地裂，當即就捂死手腕呼天搶“啊啊啊”地慘叫起來！

村民齊齊一怔，看賈氏被奪走大柴棒後，一腚摔坐在地，鬢髮散亂，嚎啕大哭，沾一身泥灰，活脫脫一隻扎進泥潭裡撒野的野山豬！

許芸芸心中冷笑，表情卻重重一愣，隨後帶著哭腔道：

“奶，您咋啦？別嚇唬我呀，您別再打我了，我手臂都快被您打斷了，以後誰來給您燒飯劈柴，割草餵豬呢？”

說完，她擼起衣袖，露出了細瘦的手臂，手臂上斑駁著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村民們一瞧，頓抽了一口冷氣，紛紛心罵好狠心的惡婆子，怎麼下得去手啊！

“天劈鬼撓的喲，日她孃的是哪個陰險鬼暗算老孃，是誰幹的？滾出來！頭頂生瘡六畜死光的惡毒鬼，被老孃揪出來，哎喲，老孃非潑你幾桶大糞，讓你那天生吃屎的嘴巴吃糞喝尿，呸！”

賈氏手腕劇痛，聲嘶力歇地發飆，像條誤吞了雄黃的毒蛇，痛苦蜷縮在地上，眼珠則是跟啐了毒汁似的，朝村民胡亂咒罵一通！

聞言，村民臉上盡是驚愕，少頃，集體怒了！

許芸芸適時地表現出懼怕的樣子，抱著雙肩瑟瑟發抖，手臂上的舊疤新傷觸目驚心，瞧著讓人心疼極了。

村民無辜被罵，自然就站在許芸芸那邊，圍著賈氏，抱成一團怒目視之。

有人立即站出，毫不留面謾罵回去，一句話怒懟賈氏：

“天殺的老許婆，嘴巴比狗嘴還髒臭，心腸裡盡是壞水，只是扔你大柴棒，不讓你造孽虐孫女，你至於恁撕心裂肺詛咒村民，呔，我瞧你那嘴巴定是在糞坑裡開過光！”

賈氏抓著手腕，痛若骨裂，陣陣的灼燒感，更讓人痛不欲生，恨不得在地上打幾個滾來緩解劇痛。

她瞪大眼珠，眼淚瀑布一樣嘩啦啦的流，跟那人對罵道：

“趙寡婦，你她孃的爛腚鬼，是不是你暗算老孃，老孃這手盡被你這陰險鬼給打廢了，我不管，你還不趕緊滾去給喊村大夫來，沒有3兩銀子，老孃今天就起不來！你趙寡婦要害老孃，老孃就算疼死也要化成惡鬼，回來找你索命！”

賈氏一邊惡狠狠地罵，一邊心裡撥打著算盤，貪婪地計算著，哎喲，賤蹄子3兩聘禮又回來了！

罵聲落下，村民們齊刷刷的震驚臉，皆被賈氏臭不要臉的程度，驚成呆若木雞狀了。

趙寡婦聞言，更是氣得她心中嘔血，朝賈氏怒啐了一口痰，趕忙高聲喊道：

“天殺的，各方神明和鄰里鄉親佐證，這滿嘴噴糞的老許婆，老孃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碰！”

“呔，老許婆，我趙寡婦今兒在這放話，讓鄰里鄉親們都聽聽，評評道理，今兒無論你是想誣賴我寡婦的名聲，還是想訛詐我的銀子，都沒門兒！呸！”

賈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她肝疼，手腕也覺得更痛了，鹹淚流得更兇，村民也紛紛幫趙寡婦佐證，頓時所有人都罵賈氏故意裝病，訛人錢財！

被眾人劈頭蓋臉一頓罵，賈氏也明白弄錯物件了。

眼看著3兩銀子又沒了，賈氏心疼得臉上一陣抽搐，手腕的劇痛來得快去得也急，這時莫名就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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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氏老臉掛不住，憋了滿肚子邪火無處撒潑，猛地瞥見許芸芸，屁股一撅站起身，掄圓了拳頭就要朝她捶，嘴裡不停臭罵：

“那一定是你小賤蹄子克老孃，晦氣的喪門星，小小年紀就心腸歹毒，剋死你親孃還不夠，如今還要來克老孃，挨千刀的賤貨喲，老孃剛骨頭都疼裂了，天老爺啊，老婆子求求您了，快把這害人精雷劈死吧！”

眾人見老許婆又要打人，忙將許芸芸瘦弱的身體擋起來，護在前面！

趙寡婦直接翻了個大白眼，蹲身從地上抓了把爛泥巴，捏成一團，“啪”一下，對準賈氏面門砸去！

賈氏正咧著嘴罵街，猝不及防啃了一口泥巴，臉色突變，泥巴飛進嗓子眼，沙灰卡得她喉嚨一陣燒疼，猛地變了臉，立即彎腰食指摳喉嚨，乾嘔。

她臉上老淚縱橫，又糊了一臉泥巴，醜陋狼狽，令人啼笑皆非，村民見了，都不住嗤笑出聲。

趙寡婦一把將許芸芸扯到身邊，看了她胳膊和額頭的傷後，立即叉腰怒罵：

“作孽喲，這老貨簡直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打死孫女啊！老許家就任你這老毒物橫行霸道，老許頭都不管教管教？”

旁邊的村民也說道：

“你這孩子，以前咋都不吭聲呢？”

許芸芸難過的低下頭，眼眶泛起了淚花，她也想吭聲啊，可以前被打得慘的人已經死了。

她抬袖狠狠擦掉眼淚，含著哭腔，弱弱地說道：

“奶揍人時候，都關起門揍，我這次是僥倖逃出來，可能回家後，被揍得更狠。”

聞言，村民們看賈氏的目光都變味了，許多人氣憤道：

“我們大夥兒以前都以為老許婆只是嘴上嚷嚷得兇，今天才曉得，她不止嘴毒，還心狠手辣！”

如果眼神能傷人，賈氏臉早被戳穿開無數個血窟窿了。

“你個賤骨頭再瞎說，老孃撕爛你的嘴！”

她氣急敗壞，目光狠瞪許芸芸，賈氏覺得她一輩子老臉都被這賤骨頭丟盡了，心裡慪氣，氣得她滿臉褶子都在顫抖！

尖銳刺耳的潑罵聲，把眾人注意力從許芸芸身上挪到賈氏臉上，黑糊糊的老臉，她一哭，泥巴簌簌掉落。

許芸芸勾了勾唇，在沒人察覺的時候，朝賈氏翻了個白眼，老虔婆，你也有今天！

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老許頭來啦！”

眾人齊扭頭，就見老許頭和他倆兒子許二夏、許三秋，扛著農具朝這靠近。

賈氏見狀，頓時有了靠山，嗓音尖銳了幾分，嚎得那叫一個悲慘高亢，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被人怎麼樣了。

“敗家的孃兒，你嚎喪呢，離老遠就聽見你那豬叫聲，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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