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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史上最扯淡的“黃袍加身”,沒有之一

由 榕宏網路毅民 發表于 藝術2022-03-24
簡介我趙竑也當皇上了

南宋理宗為什麼立太子

文/刺蝟

這是史上最扯淡的“黃袍加身”,沒有之一

01

你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嗎?

不信是吧?那小編告訴你,天上還會掉黃袍呢。

當然,今兒要說的這檔子公案,絕非老掉牙的趙匡胤陳橋兵變,奪了後周孤兒寡母的權,而是發生在260多年後的湖州。

這一天,是南宋寶慶元年(公元1225年)的正月初九。

入夜時分,趙竑讓廚子炒了幾個菜,正一盅接一盅地滋溜呢,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啪啪啪”,有人打門,節奏很急,動靜很響。

趙竑聽得心頭一緊:“誰?想幹啥?”

“大喜事!我們要捧你當皇上!”

02

知道趙竑是誰吧?

按說,他也是根正苗紅的皇族後裔,宋太祖四子秦王趙德芳的九世孫。因沂王趙抦無後(這是個歷史怪現象,兩宋帝王和皇親貴胄動不動就絕嗣),遂收養趙竑做子嗣,賜名趙均,後改名趙貴和。

嘉定十三年(1220年),景獻太子趙詢去世,宋寧宗趙擴不得不立趙貴和為皇太子,賜名趙竑。

為啥說不得不呢,因為趙擴曾經有兒子,而且還不少:趙埈、趙坦、趙增、趙覿、趙圻…一共九個。

不過很悲催,全部早夭,沒一個活下來!

就連景獻太子趙詢,也是過繼來的養子。

趙詢又死,趙竑補缺,被授任寧武軍節度使,封祁國公。

接下來,啥也不用幹,就等養父寧宗薨掉歸西,上位即可。

但,當朝右丞相兼樞密使史彌遠瞄上了他。

這是史上最扯淡的“黃袍加身”,沒有之一

史彌遠權傾朝野,奸猾詭詐,妥妥的千年老狐狸。他知道趙竑喜歡彈琴,就買來一個美女送給了他。

這美女琴藝出眾有顏有料,只一顰一笑,一個纖手弄琴,就迷得小趙丟了魂兒。

一日,趙竑指著地圖上的崖州說:“等我得志,牛叉了,就把史彌遠那可惡的老傢伙發配到這兒!”

原來,史彌遠專橫恣肆,趙竑早便看不慣他,正憋著一口氣等著收屍他呢。

結果,美女是史彌遠的眼線。不只負責撫琴,作樂,還負責監視。

史彌遠接到密報,又於七夕節給趙竑送去一批奇巧珍玩,繼續試探。

趙竑打心裡討厭他,噼裡啪啦全摔了。

要等他登了基上了位,我腦瓜子準掉。這個皇太子,斷然不可留!

史彌遠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發了狠。

03

一轉眼,到了嘉定十七年(公元1224年)。

就在宋寧宗病危、彌留之際,宮裡突然傳出聖旨,改立趙貴誠(本名趙莒,趙匡胤次子趙德昭之九世孫)為太子,封成國公。

五日後,寧宗崩,翹了辮子。

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很快,趙竑被宣召進宮。

皇帝輪流坐,這回終於輪到我了!

趙竑滿臉悲傷、滿心歡喜進了宮,卻被引到了之前上朝時所在的位置。

就站這兒,不準亂動。夏將軍,你瞅著他。

夏將軍,即殿上元帥夏震。

“老夏,今兒這事,我站這兒不合規矩吧?”趙竑一臉大寫的懵逼,納悶問道。

“在沒有宣讀遺詔前,你應該在這兒。等宣讀完詔令,你該去哪兒就去哪兒。”

原來如此。趙竑剛放下心,就見燭影之中,有人已坐上御座龍椅。

詔令宣罷,南宋新任掌門居然是成國公趙昀!

史稱宋理宗。就是後來遭藏僧楊璉真迦盜墓,割下頭顱做成酒器骷髏碗的那位。

這是史上最扯淡的“黃袍加身”,沒有之一

館藏與臺北故宮博物館

全宮贊呼,百官拜舞,祝賀新皇帝即位。

趙竑徹底傻了眼,死活不肯下拜。

殿上元帥夏震搭手按住他的後脖頸,腳下又使個絆子:

“跪下吧你,磕頭!”

《宋史·卷二百四十六》:

宣制畢,閣門贊呼,百官拜舞,賀新皇帝即位。竑不肯拜,震捽其首下拜。

一山不能容二虎。緊接著,宋理宗將趙竑廢為濟王,逐出京都,下放湖州。

這一路,絞盡腦汁,翻來覆去,趙竑總算合計出了個大概:

從傳聖旨改立太子,到趙昀登基轟我出京,一準兒都是史彌遠那老賊矯詔,暗中搗的鬼!

事實嘛,也的確如此。

可想明白又有啥用?就在趙竑苦悶不堪之際,一出堪稱荒唐得不可理喻的“黃袍加身”翻拍版,突兀上演——

04

在湖州,有一對潘姓兄弟,老大叫潘壬,老二叫潘丙。

但說這日,兩兄弟正喝酒呢,堂兄潘甫也溜溜達達地來了。

落座端杯,喝著喝著,三兄弟全高了,一個個腦瓜發燒舌頭髮硬,牛逼自然也吹上了天。

三人皆是漁民,風裡來雨裡去,水裡翻浪裡滾,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碎銀,便琢磨著改行,幹一票大的。

東扯西拉,嘮著吹著,潘壬不由得眼前一亮,啪的墩下了酒碗:

“我想到了一個高招!不光能發財,還能升官,光宗耀祖!”

“就你?還高招?”潘甫將嘴一瞥,反嗆道,“我瞧你是喝高了吧?”

“真的!”潘壬配圖著滿嘴酒氣道,“知道咱湖州來了個濟王,叫趙竑不?當今天下應該是他的,咱們就推舉他當皇上!”

“可是,就咱哥仨,沒兵沒馬,沒刀沒槍啊。”

“山東那面不是正鬧紅襖軍嗎?堂哥,你去聯絡他們;我今晚就在咱湖州碼人。攏個十萬二十萬,還不就是個玩?”

這是史上最扯淡的“黃袍加身”,沒有之一

建國立君,可比打漁強上百倍千倍。就這麼幹!

說幹就幹。一通張羅,也便有了本稿開篇的那一番場景——

又是一場豪飲之後,三兄弟搖搖晃晃趕往王府,啪啪拍門:“濟王大人,開門,咱們商量商量這事。”

濟王趙竑一聽,嗖,那顆心就躥到了嗓子眼裡。

該不是史彌遠那老賊派來的殺手,忽悠我的吧?門一開,咔嚓一刀,我還不得陪我養父去?

這門,死活不能開哇!

趙竑越想越膽突,而外面打門更急。

這可咋整?趙竑躲無所躲,最後尋了一根水管,往嘴巴里一插,藏進了水窖中。

05

聽府內半天沒動靜,潘氏兄弟仗著酒勁破門而入,到處踅摸濟王,人卻沒了影兒。

“在這兒呢,水窖裡。”

找到人,拽出來,廢話少說,呼呼啦啦,直接將趙竑擁進了官府。

不是史老賊派來的殺手就好。

看到一眾地方官恭恭敬敬,趙竑這才長出口氣:“你們,到底想幹啥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膝頭落地叩拜後,潘氏兄弟也不知從哪裡找來塊黃綢,徑直披上了趙竑的肩。

《宋紀·一百六十三》

壬尋得之,擁至州治,以黃袍加竑身。

歷史重演了,趙雍呆住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也跟祖宗太祖一樣,黃袍加身了?大夥都瞧瞧,我像個真龍天子麼?

真龍啊!我趙竑也當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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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陣驚愕又一陣驚喜過後,趙竑冷靜下來:“咱…有兵嗎?”

“有!”潘壬徑將胸脯子拍得啪啪響,“精兵20萬,夠不夠?”

“20萬?!”趙竑頓覺難以置信,“敢問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回皇上,在下姓李名全,山東北海(今濰坊)人,”

“你是…紅襖軍!”

“沒錯,山東李全就是在下。在下要助皇上討伐史彌遠那禍國害民的老賊。”

顯然,潘壬撒謊了,扯淡了。

必須得扯啊。因為他堂哥在外聯絡一圈,壓根就沒瞄著山東李全的人影!

至於20萬精兵,也不過是一群湊熱鬧不怕事大的漁民和市井之徒。

但他能忽悠啊,生生把官府也給糊弄了,矇頭蒙腦跟著蹚了這趟渾水。

而趙竑聽聞有重兵幫場,再想想當年祖宗黃袍加身時,也就10多萬人吧?

足夠了。走!弄死史彌遠去!

06

鬧哄哄一夜過去,天亮了,潘壬等酒醒了,趙竑也傻眼了。

什麼20萬,連200人都沒有!

一幫打魚的,少數官府巡尉也難堪大用!

這下,趙竑大驚失色,如喪考妣,當即倒戈,派遣王元春八百里加急,將此事彙報於朝廷。

坦白從寬,爭取個好態度嘛。

不得不說,史上最大的鬧劇,莫過於這樁發生於湖州的“黃袍加身”公案。因湖州別稱霅川,故史稱“霅川之變”。

雖然是一場鬧劇,但卻把宋理宗和史彌遠給驚著了——

萬一今後真來了個20萬精兵,水路並進,那還得了?最好的應對之策,那就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很快,大兵壓境。

潘壬情知不妙,遂改名換姓,撒丫子溜之大吉。後被捕獲,斬首於臨安;其弟潘丙、堂兄潘甫及所有參與者,皆遭彈壓處斬。

濟王趙竑也沒得好,連同其子,被丞相史彌遠派來的門客秦天錫,一根繩子結果了性命。

對外則謊稱病亡。

《宋紀·一百六十三》:

壬變姓名走,丙、甫皆死…(彌遠)令客秦天錫挾醫至湖州視之,天錫諭旨,逼竑縊於州治,以疾卒聞。

07

霅川之變後,諸多大臣,包括理學大師真德秀等上書為趙竑鳴冤,稱其“造反”並非本心,皆被史彌遠貶出朝廷。

一直到宋恭帝時,謝太后(宋理宗皇后謝道清)主持朝政,才在朝臣建議下恢復了趙竑爵位。

這是史上最扯淡的“黃袍加身”,沒有之一

若趙竑泉下有知,肯定會恨得哇哇哭:

該死的潘壬潘丙,你們這幫酒蒙子,可把本王給忽悠慘,給坑苦了!

可是,當他聽聞“李全”有20萬大軍時,不也喜滋滋黃袍加身,想大幹一場麼?

臭蛋有縫,就莫怪蒼蠅來叮。

你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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