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歲那年，雷軍厄運連連，王興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張文宏想著辭職離開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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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耳朵

01

2004年，35歲的雷軍，第4次帶領金山軟體衝擊上市。

不出意外地，又失敗了。

這已是金山嘗試上市的第5個年頭。

有個員工給雷軍發郵件，說他1999年加入金山，滿腔熱血為上市夢摩拳擦掌。

每年春節都會回家告訴爸媽：我們明年就上市啦。

可一年又一年過去，到最後，他的父母說什麼也不相信了。

身為總裁的雷軍，何嘗不曾灰心喪氣。

彼時，已是他進入金山的第12年。

從最初只有6人的“小作坊”，到後來“中國軟體的一面旗幟”，雷軍人生中最好的時光，都在這裡度過。

可無論他怎麼傾盡心血，那個名叫上市的成功夢，總是遙不可及。

22歲的雷軍

圖源：微博@雷軍

在中國IT企業家裡，雷軍不算年齡最大，但行業輩分很高。

1992年，23歲的他剛大學畢業一年，就在國內程式設計師界大名鼎鼎。

據說他寫的程式像詩一樣優美，至今被後輩膜拜。

大一寫的PASCAL 程式，等他上大二時，已被編進大一教材裡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中國程式設計師第一人”求伯君，第一次見到雷軍，就果斷丟擲了橄欖枝，將他攬入金山。

求伯君（左）和雷軍（右）

1998年，金山軟體領先全國，雷軍也榮升總裁，名滿天下。

而那一年，阿里巴巴、騰訊、百度還沒創立。

馬雲尚被人以為是搞傳銷的騙子，馬化騰還在一家通訊公司當小主管，李彥宏還是大洋彼岸的“矽谷種菜閒人”。

求伯君、雷軍、楊元慶、柳傳志（從左到右）

可短短几年光景，江湖天翻地覆。

在中國網際網路行業最好的時代，百度、阿里、騰訊相繼出生，落地開花，一路狂奔。

2004年到2007年，BAT公司剛成立幾年就接連上市，成了“三大巨頭”。

而雷軍苦心經營十幾年的金山，卻始終不溫不火。

尤其是2005年，當“小弟級”的百度在納斯達克上市，金山的員工心態崩了。

雷軍更焦慮：

“我每天給大家打氣，可我自己負債累累，如果不上市，我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

圖源：2007年節目《波士堂》

直到2007年，金山終於艱難登上香港主機板。

這時，離公司創立已19年，距第一次籌備上市，已整整8年。

即便功成，金山已然失色。

據新浪財經，金山上市時市值雖達50億港元，但相比阿里當時的1996億港元，竟還不及一點零頭。

曾有鴻鵠之志的雷軍，35歲左右的年紀，就這樣看著自己被“後浪”狠狠拍打。

甚至一度自我懷疑：

“到底是馬雲比我聰明1萬倍，還是我不夠勤奮？”

02

2014年，作者李志剛在《九敗一勝》書中寫下一句話：

“王興，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那一年，王興35歲。

在創立美團前的多年間，他連續創業，做了十幾個專案。

卻無一例外，次次告敗。

2004年，25歲的王興本在美國讀碩士，偶然看到一家名叫Friendster的社交服務網站走紅，立馬想到可以在國內模仿建立。

於是果斷跟導師說，要回去創業，就此走人。

那時的他，其實除了想法和勇氣，什麼都沒有。

那些年，王興經歷了一個個專案的失敗：

社群網站“多多友”；拼音輸入法軟體JustInput；在手機電腦間傳檔案的Wap中繼站；仿照谷歌地圖的地圖專案；幫在國外留學的遊子列印照片寄給爸媽的“遊子圖”；……

那些年，王興也曾看到過希望的微光。

2005年，他創辦的校內網橫空出世，一度成為大學生市場中具有壟斷地位的校園網站。

可四處融資失敗，資金鍊斷裂，只能賣出。

當年的校內網

2007年，他又建立了中國版Twitter——飯否網。

那是最初的“微部落格”，碎片化的分享加上移動網際網路，讓飯否成為各類趣事和新聞事件的發源地。

人們紛紛前來註冊，到2009年，使用者突破百萬。

但又因資訊把控的不當，一朝被封。

等到505天后解禁，微部落格已是新浪微博的天下。

現實一棍子一棍子錘下來，已步入30歲的王興回顧這些年，竟發現走的全是彎路。

但他不肯放棄。

2010年，他看到風靡美國的團購網站Groupon，模仿推出美團。

一個全新的消費時代，拉開序幕。

可看中團購趨勢的不只王興，美團上線後的11天，窩窩團上線；

14天，拉手網上線；

3個月後，24券、糯米網上線……

到2011年，大大小小的團購網站，達到了驚人的5000多家，攻城略地，史稱“千團大戰”。

王興“廝殺”了4年。

每週工作時間達到100多個小時，為了省下剪頭髮的時間，甚至自己買個理髮器剃光頭。

熬到2014年，美團活了下來，王興也從團購網站的“死人堆裡”爬了出來。

可隨即而來的，是更大的危機。

據《浙江新聞》，一位美團曾經的大將坦言，2014年，公司只有3個關鍵詞：

“降薪、內鬥、市場份額下滑。”

僅一個季度，美團虧損超過10億元，資金鍊隨時崩塌。

核心管理人員，大批離職，投奔競爭對手……

那年的年會上，35歲的王興看著自己多年的心血說：

美團離破產，永遠只有6個月的時間。

03

2018年，對35歲的張一鳴來說，是“劫難”重重的一年。

那年的4月，10天之內，火山小影片被約談、今日頭條APP從各網際網路商店被下架……

最大的打擊，莫過於內涵段子被永久封停。

2012年，張一鳴創立今日頭條，早期很多人不看好。

那年29歲的他，在北京海淀知春路一個叫錦秋家園的小區裡租了個三居室，當作辦公室。

客廳給財務，臥室給技術開發。

年底公司聚餐，就是在這民宅裡吃一頓火鍋。

就是在這裡，某天張一鳴突然說要做一個個性化推薦引擎。

可當時整個辦公室沒有一個人懂，全是一邊摸索一邊做。

這個產品，就是後來的今日頭條。

為了融資，張一鳴一個月連續找了30多個投資人，說話太多，甚至導致失聲。

可得到的答覆都是：“憑什麼你覺得你能成？”

誰也沒想到，他真的成了。

從最初估值1億到110億美元，張一鳴僅用了5年時間，一度被當作新時代創業的偶像。

可跑得越快，越容易摔倒。

當時，內涵段子是公司頂樑柱一般的存在。

據「智查大資料」顯示，2017年，內涵段子使用者超2億，在搞笑類APP中月活資料高居第一，遠超競品。

而頭條系產品最初的使用者，很大一部分來自內涵段子。

但使用者激增的同時，對內容底線的管控，卻一再失當。

2016年10月的更新版本中，內涵段子竟然取消了投稿稽核。

最終，大量低俗、色情、謾罵、網路暴力內容的甚囂塵上，將內涵段子引向了滅亡。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從內涵段子“輸血”成長起來的諸多頭條系產品，也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2017年12月，網信辦約談今日頭條，APP部分頻道停更整改；2018年3月，央視報道今日頭條釋出虛假廣告；2018年4月，因“低齡媽媽”事件，火山小影片被央視點名批評；同月，北京工商局對今日頭條進行行政處罰……

那是張一鳴人生中難捱的一年。

內涵段子被關停的第二天，他寫了一封道歉信：

“從接到通知到現在，我一直處在自責和內疚之中，一夜未眠。

所有責任，在我一人。”

責令、關停、約談、整改、處罰……

35歲的張一鳴才剛剛“一鳴驚人”了6年，便連環受創，四面楚歌。

04

寫下這三位大佬的故事，是因為耳朵發現如今總有個奇怪的現象：

所有人都覺得，35歲還不成功，就來不及了。

知乎上，關於35歲的問題一提出，就戳中無數人痛點。

很多企業的招聘文案，明明白白寫著只要“35歲以下”。

網際網路圈還有這樣的段子：

程式設計師35歲後就要去送外賣；產品經理去開滴滴；運維工程師做淘寶；市場專員賣保險。

前陣子，有地方甚至傳出購房者的年齡需在35週歲以下的規定。

35歲，儼然成了職場“生死線”，引發無數人焦慮：

有人眼見著後起之秀前赴後繼，自己就快變成“前浪”，坐立難安；

有人一路磕磕絆絆，終於混出個模樣，但生怕隨時被淘汰，連慢一慢腳步都成了奢望；

有人遭逢變故，一朝失業，再想去找份工作卻發現年齡成了最大的障礙，甚至連報考公務員的資格都卡在了35歲。

於是感慨，人到中年，人生半坡。

彷彿一到這個年紀，一切都在滑坡，索性沒了初心，也失了人生的希望。

這讓我想起羅振宇在2018年跨年演講中丟擲的一個問題：

“我們的時間夠用嗎？”

他舉了兩個例子。

一個36歲的收費站大姐被裁員時說：“我都36了，這個歲數，學啥都不行，下半輩子咋辦！”

一個叫姜淑梅的老人，60歲開始認字，70歲開始寫作，81歲出版了4本小說，引起轟動。

羅振宇最後說：

其實我們這代人的時間，非常夠用。

因為在大機率上，人人都有機會活到100歲，我們應該在更大的壽命座標體系下，去規劃自己的人生，可以在生命的任何階段開始另一項人生任務。

為什麼要加一個“保質期”去限定自己，讓人生的可能性過早結束？

中年人最怕的從來不是什麼半坡。

而是站在原地，患得患失，最後等著等著，就真的“死”了。

05

35歲的雷軍、王興、張一鳴，和在職場中摸爬滾打的我們一樣，度過了一段茫然無助的中年時光。

但接下來的故事，寫滿了“人定勝天”的輝煌。

雷軍從金山辭職，終於想明白：何必在鹽鹼地裡種莊稼，應該在風口等待起飛。

41歲，他創辦小米；又花了9年，做成全球最年輕的500強公司。

王興九死一生，開始繼續發力，掀起聲勢浩大的無邊界擴張。

乾脆整合了點評、外賣、酒旅、出行等業務，無孔不入，讓美團成了又一網際網路超級巨頭。

張一鳴，痛定思痛，吸取教訓，又花了3年，把母公司“位元組跳動”做到2000億美元估值。

事了，他又拂衣去，宣佈卸任CEO，參與到腦疾病、教育公益等專案中去。

實際上，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太多牛人在35歲的時候，照樣迷茫焦慮。

張文宏35歲還在醫院值夜班，兼顧著帶著孩子，工資一般，家庭矛盾不斷，終日愁著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要不要離開上海；

史玉柱35歲負債2。5億，借不到錢，天天躲債，一度想死；

任正非35歲還在當兵，甚至數年後的40多歲，他還和父母、侄子擠在租來的十幾平米小房間裡，窮困潦倒。

可當多年之後的他們回頭望去，定會發現：

雖是半坡，但只要咬咬牙、慢慢爬、努力熬，挺過去了，就是一個新的起點。

以前我們信奉張愛玲說的“出名要趁早”。

可現在看來，別說中年了，就算是到了老年又何妨。

人生處處都該充滿可能，最壞不過大器晚成。

很快，耳朵也將35歲，我明白這個年紀的尷尬：

薪水微薄，四處漂泊，父母已老，孩子尚小。

車貸、房貸、學費，像一個個無底的深淵；一家人的吃穿用度，也像一座座壓在心頭的大山。

一捶接一捶下來，雖不鋒利，卻無比沉重，捶得人直不起腰。

但如蔡康永所說：

把人生的鏡頭拉遠一點，不要老是特寫。

當你站在更高更遠的地方回頭望，就會發現，中年可以是重新認識自己的最佳時期，也可以是開啟人生新可能的轉折點。

借用丘吉爾的一句話：

這是中場的結束，也是下半場的開始。

請記住，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參考資料：

馮侖風馬牛：歷經30年風雨，雷軍終於實現了他的「英雄夢想」

劉韌：《雷軍追網》《雷軍留名》

吳達：「人物」專訪——《雷軍豹變》

李志剛：《九敗一勝：美團創始人王興創業十年》

葛佳男：「人物」專訪——《張一鳴 人機進化論》

大家好，我是王耳朵，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中間略懂點人生歪理。關注【王耳朵先生】（ID：huangezishiba），一個路見不平，就忍不住一聲吼的中年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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