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曲裡善惡有報，生活中苦後終甜

啞戲是什麼

啞目連丨

上虞民間舞蹈“啞鬼戲”亦稱“啞目連” ，是流行於上虞市北部崧夏、瀝海、瀝東、南湖一帶的一種以手勢、身段、武技相結合來表演情節的啞舞劇，是一種集表演、吹打於一體的上虞民間舞蹈。

這種民間舞蹈是人們祈求平安、驅鬼除邪的迷信文化活動，但是整個舞蹈的內容取材於浙東目連戲中“閻王發牌，拘捉劉氏”這一段，宣揚了因果報應、懲惡揚善，反映了人民的是非善惡觀，具有濃重鄉土風味的幽默感，和較大的文化研究價值。

目連戲是最古老的戲曲之一，被譽為中國戲曲的“活化石”，目連戲，一個劇種就一個戲，講的是宗教故事“目蓮救母”。很多地方都有演，但都是開口戲，唯獨上虞的目連戲，是不開口的，所以叫“啞目連”。

匚 童年的遊戲，卻成了一輩子的記憶

“老百姓你如果做了什麼惡事，你就會得到什麼報應。講講是迷信，其實也是對老百姓的一種潛移默化的教育。”

以前沒有電視也缺少書籍，看戲文和聽故事就是人們最主要的消閒娛樂活動，很多人不識字也看不懂律法，但卻能看到啞目連裡善惡有報的道理。

婁素芬老師和我們說，她爺爺和爸爸都是居家道士，在她小的時候經常會講啞目連裡的故事來教她做人的道理。

“我們有5個兄弟姐妹，小時候就是玩過家家嘛，我哥哥扮白無常，我們都扮小鬼，就經常這麼搞。”婁老師笑著對我們說。

啞目連因為不開口，全憑演員的身段、手勢、表情表演。這種誇張有趣的表演形式，在年幼的婁素芬心中埋下了小小的種子。但那時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成為啞目連的“救星”。

匚 臺上啞口無言，臺下卻是滿腹辛酸

2011年，文化館領導找到婁家，把這個專案交給婁素芬和她哥哥，請他們兄妹倆一定要把上虞啞目連給恢復起來。“當時其實說起來是容易，但恢復起來也挺難的。”

流傳了八百年的啞目連，在近幾十年卻近乎絕跡，斷了這麼久要想再重新恢復起來，真的沒那麼容易。

啞目連沒有文字資料，靠的就是演出的一張牌文和師徒之間的口耳相傳，而最近的影像資料也要追溯到二三十年前的了。

婁素芬兄妹就是靠著以前的記憶一點點回憶恢復，一邊四處尋找求教還在世的老藝人，一邊從文史館的海量書籍和網上浪裡淘沙，只為找尋關於尋啞目連的隻言片語。

而困難不僅如此，13年，婁素芬的哥哥突然病倒，4天時間就撒手人寰，婁素芬悲痛不已。啞目連這個專案的重擔一下子都壓到了婁素芬身上，而恢復工作也在此時遇到了瓶頸，後續資料缺失，演員流失嚴重。“很多演員你剛剛把他教會了，都排好了，他說我不來了，不想參加了。”

匚 戲曲裡善惡有報，生活中苦後終甜

兄長的離世和工作的困境雙重打擊，壓得婁素芬喘不過氣，“真是不容易的，我哭過很多次很多次，真的。 我甚至我向領導提出，我不做了，真的不想做了。”

雖然婁素芬這麼說，但她最後還是堅持下來了。她的丈夫高偉海一直支援陪伴，幫助她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光。而那些留下的同事也帶給了她無盡的慰藉。

大多數演員都是兼職，工作之餘還要抽出時間積極排練演出，“我們經費也不是很高的，沒多少收入的，我內心也非常感謝他們的，把這個工作堅持下來，真的。”

現如今，婁素芬已經基本把啞目連的幾個重點選段給恢復完成了。“做的時候真的很難，現在做好了，我自己心裡也感到很有成就的，真的。雖然很苦，好像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採訪結束後，她和同伴們開始開始為當天晚上的表演做起了準備，婁素芬老師對我們開玩笑說：“我也算是把我們上虞的非遺傳承的專案完成了，心裡也是很高興的，真的。以後我走了，我死了，後一輩就記住我婁素芬曾經有這麼一個專案，是我把它保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