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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興理荒穢,何處是其家?

由 青眼看世界 發表于 藝術2021-06-18
簡介身後驀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瘦骨嶙峋的老大爺僵硬著身子,從河堤旁的草叢上一點點地爬起來,每一次用力,他身下的塑膠布便窸窸窣窣地沙啞著嗓子叫上幾聲,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樣

荒穢是什麼意思

週六清晨,小區旁的十里河柳枝搖曳,一片蔥蔥郁郁,盛夏的朝陽早已升起,白白的光芒自東向西,正斜斜地傾瀉下來,灑在河面上,一幅歲月靜好的模樣。

我站在河西側的公交站旁,等待著班車,今日部門活動,要與同事們去劉公島一遊。

身後驀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瘦骨嶙峋的老大爺僵硬著身子,從河堤旁的草叢上一點點地爬起來,每一次用力,他身下的塑膠布便窸窸窣窣地沙啞著嗓子叫上幾聲,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樣。他跪著,挺直了上身,雙手在腰間摸索,似乎在繫腰帶,迎著這白日的光,像極了一個靈性修行的瑜伽弟子。

晨興理荒穢,何處是其家?

柳樹

這時候,沿著河堤,自南向北,“突、突、突”地駛來了三輛割草機,割草機背後也是三個上了年紀的人。對此,我是頗感新奇的,割草機在某種程度上潛藏著我對資本主義花園洋房的期許,內心深處,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座漂亮的歐式樓房,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盛夏的清晨,我叼著一根菸卷,腳掌上佈滿露珠和草屑,將草坪上這徒長的身子攔腰截斷,深深埋葬。

割草機越來越近,河邊的老人加快了速度。他努力地站直了身子,抱著自己簡陋的鋪蓋,挪移著,到了我左側三米遠。他將鋪蓋重新鋪好,雙手環膝,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著,像個小孩。我臆想著,他如今是誰的父親,他又曾經是誰的孩子;我復又臆想著,在這國泰民安的盛世,他究竟因著何種原因而流落街頭;我默然了,像每一個路過他身邊的人,像每一個他路過的人。沉默,永遠是掩飾自身道德不安的最好工具,沉默地生,沉默地活著,最後沉默地死去。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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