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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聰:反彈琵琶征服世界

由 人民融媒體 發表于 藝術2022-12-05
簡介”趙聰用琵琶向世界展示了當代中國音樂的美

正常值交用幾個手指頭

本文轉自:大眾日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江湖,而她的江湖就在琵琶的四根弦上,一挑一捻,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趙聰:反彈琵琶征服世界

趙聰:反彈琵琶征服世界

週末人物·中國新聞名專欄

□ 餘瑋

2016年的那個夜晚,西子湖畔。她用指尖征服了不同語言、不同膚色的聽眾。於是,世界認識了她,也進一步認識了中國琵琶。

她的笑容燦爛得如同一簇火焰,能使話題變得輕鬆,交流氛圍熱烈。在她交談的快語速裡,能感覺到她工作的快節奏,她創作、演出、團務等連軸轉的狀態。

“彈指之間穿越古今,無問東西自在無邊。”這16個字,是趙聰的座右銘。這句話的前半句契合了她作為一名琵琶演奏家的藝術嚮往,後半句則是她成為中央民族樂團團長之後在國樂推廣上的鮮明理念。創新,是這位琵琶演奏家的特別標籤。在她眼裡,樂器都是有生命的,她用聲音滋養著它,讓“反彈琵琶”走出千年壁畫,尋找中國民樂的世界表達。

家人給她取名“趙聰”,

隱含“耳聰目明”的深意

趙聰的父親是吉林人、母親是上海人,因喜愛音樂、互相欣賞而走到一起。趙聰就出生在這樣一個南北文化“混搭”的音樂世家,自言“打孃胎裡就開始聽母親演奏琵琶,覺得琵琶就像長在我的身體裡”。6歲那年,她開始隨母親孫朵萍學習琵琶。“母親是我的啟蒙老師,年輕時她是話劇演員、女一號。她非常聰明,自學了琵琶,還會彈鋼琴、唱歌。母親是我的偶像、我的女神,她幾乎集中國女性的所有優點於一身,她身上充滿力量和樂觀精神。”

家人給她取名“趙聰”,隱含“耳聰目明”的深意。“我有一個姐姐,大我兩歲,她先學樂器,父親教她小提琴、鋼琴。那個時候,大家都覺得學西洋樂器比較洋氣。6歲時,我要學琵琶,我母親辦了個小雪花藝術團,她要我當眾叫她老師。母親一口氣招了10個學生,為了增加競爭壓力,她總表揚我旁邊的那個孩子,這樣就更激起了我練好琵琶的慾望。我母親很智慧的,一直給我灌輸要上中央音樂學院的意識。正常情況下,我一般練6個小時琵琶,有一天我挑戰自己,練了10個小時,頭有點暈、有些發燒,但人特別高興。”趙聰說,母親給她創造了很多登臺機會,她曾多次獲過省、市比賽第一名。“很多東西是在舞臺上練出來的,不是在琴房裡練出來的。作為家長,我讓我女兒多看多聽,用我母親教育我的方式教育孩子。”

趙聰回憶童年並沒有因為學習琵琶而感覺痛苦,反而因此快樂。“我可能是為琵琶而生的”,這種由內而外的宿命感和擇一事終一生的堅守,使她自然而然地將學習琵琶過程中的困難化成了蜜糖。

琵琶是民樂裡較難的樂器,難就難在音域廣、指法型別多,演奏需要撥動琴絃、按壓、屈曲、彈觸等完成。早年學習琵琶時,趙聰有著堅強的毅力,堅持訓練手指的靈敏度,開啟音樂的夢想。她在學琴的路上一直是隨性的,非常感謝母親給了自己寬鬆的學琴環境,沒想到兒時的愛好後來成了自己的事業。《十面埋伏》是她自七八歲時就熟練彈奏於心的古曲,30多年後她與作曲家馬久越合作新編該曲,用電子音樂伴奏,配合強勁的鼓點,還用她專門設計的“水晶琵琶”彈奏出古風新意,令樂壇耳目一新。回憶當年,趙聰坦陳:“當時不敢在中國首演,是在首爾演的,沒想到2萬多人的露天現場被‘嗨翻’了。我的信心是觀眾給的。”

前幾年,趙聰曾改編過《梁祝》,由全家人演奏。經過全新編配的《梁祝》,少了些許原版的悲壯悽婉,多了一份溫情的韻味。演奏中,琵琶的清脆,鋼琴的悅耳以及小提琴的柔美交相輝映、感染力十足。趙聰與家人彼此間眼神有愛的互動,也讓現場充滿著家庭溫馨的氣氛和愛意。

小時候,趙聰玩過魔方。最初,她只是看到他人玩魔方出神入化,運轉自如,“咔嚓咔嚓”聲中全部復原。她因心動而行動,慢慢翻轉中也能還原魔方,收穫快樂。讓趙聰沒有想到的是,兒時曾結緣魔方,長大後將這“拿手好戲”以另一種方式重現。誰說只有小提琴才能擁有透明的水晶材質?趙聰打造了水晶琵琶,時尚的外衣讓古老的樂器熠熠生輝。誰說琵琶只能老老實實地坐著彈?趙聰發明了“揹負式琵琶”。在“憤青”時代,她就嘗試過混搭搖滾、Rap、各種變奏……這麼多年來,趙聰一直在思索,一直在創新。

“我喜歡創新。在央音剛畢業時,我和同學搞了個組合叫‘music cat(音樂貓)’,樂隊中既有小提琴、大提琴等西洋樂器,也有琵琶等民族樂器,合在一起是一種世界語言,豐富、有趣。組合裡小提琴特別‘嗨’,我就開始琢磨:吉他可以‘電’了,琵琶為什麼不可以?然後就學著吉他的樣子發明了一個能站著彈的電琵琶,演奏起來熱血沸騰,我也像人家小提琴手一樣在舞臺前端跑來跑去。”趙聰努力讓民樂與其他樂器交融,讓東西方樂器尋找到共同的語言,進行音樂的多元化組合。在她的腦海中,音樂就是浮現出的一個個“魔方”,“魔方”不同的面既變化莫測又和諧統一。於是,舞臺成了“魔方”表演的平臺,成了自己永無止境的挑戰空間:趙聰主導創作的《玫瑰探戈》,琵琶的獨特魅力搭配西方樂器的風情,讓音樂嗨起來了!中央民族樂團與故宮博物院及芝加哥交響樂團打造的“天地永樂·中國節”以“雲合作”的方式,打破音樂嚴肅的語言界限,讓民樂飛到更遠的地方。她以“玩魔方”的心態,在不同的媒介向世界推廣中國民樂,將琵琶“玩”出了國門,掀起了中國民族樂器熱。

2014年,趙聰創作了《絲路飛天》。未到敦煌採風前,印象中的敦煌於她是絢爛奪目的。“到了實地,發現壁畫經過上千年的洗刷,非常斑駁。”在莫高窟漆黑的洞窟裡循著導遊手電筒的一絲光束,趙聰感受到敦煌壁畫裡的飛天帶給自己的無比震撼與感動,似乎在穿越時光與先人對話。“創作這個作品時,始終有一種畫面感縈繞心頭,一個一個飛天鮮活起來。閉上雙眼,任由旋律和靈感找到我,然後把它記錄下來。”作品中除了運用了經典指法旋律,還創新了演奏技法,並在和聲結構、節奏方面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和嘗試。

這首琵琶協奏曲完成後,作為紀念敦煌1650年的特別演出在敦煌的九層塔前呈現,音樂畫面感十足,彷彿能看到一位手持琵琶的飛天女子,踩著祥雲,從遙遠的古代穿越而來。敦煌一年中不怎麼下雨,而當天在趙聰演奏《絲路飛天》時,竟下起了毛毛細雨。全情投入的趙聰,不知不覺淚如雨下,似乎伴著琵琶聲、雨聲,夢飛天,一切無法言說。此情此景,令在現場的“敦煌的女兒”樊錦詩都不禁感嘆“這是感動天女,天女散花了”。

反彈琵琶,現多指突破常規的思維和行為,其實這是敦煌壁畫中的一種舞姿造型或最具特點的畫面。在敦煌壁畫中,琵琶出現了600多次,而手持琵琶、邊彈邊舞的繪畫也有數十幅。舞姿有懷抱豎彈、揮臂橫彈、昂首斜彈、傾身倒彈、背後反彈,特別是背後反彈琵琶,難度非常高。敦煌第112窟中就繪有一個反彈琵琶的天國舞伎:她頭束高髻,上身半裸,琵琶置於腦後,豐腴的雙臂在斜上方反握而彈,踏足而舞,舞帶展卷,神情沉著自然,充滿無限活力。雙腳拇指蹺起似在晃動,以應節拍。天女兩眼微微下垂,神態自若,美若天仙。

反彈琵琶,實際上是奏樂又跳舞,把高超的彈奏技藝、絕妙的舞蹈優雅迷人地集中肩上,這是當初善歌善舞的原型,還是畫工奇異的想象和傑出的創造?關於反彈琵琶最早出現時間和藝術源流一直沒有明確答案,曾有人宣稱反彈琵琶是中國人獨創的樂舞高峰,是中國舞蹈史上民族藝術的絕技。

由於琵琶自身重量和演奏者演奏能力的侷限性,演奏者並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意義上的反彈琵琶。可在2022年央視元宵晚會上,由中央民族樂團演奏家共同演繹的《齊天樂》中,當趙聰反彈著琵琶緩緩轉身之時,臺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觀眾親眼目睹了真實的反彈琵琶。“很多人認為,反彈琵琶這一美妙形象僅是舞蹈造型,‘真槍實彈的彈奏’未必是歷史的真實,這一論斷恰恰促使我有了‘以身試法’的想法。”趙聰說。

為了嘗試反彈琵琶,趙聰堅持練習瑜伽數月,不斷練習開肩的動作,手臂越來越柔軟。“最難的是把手反過去,反手的滑弦、輪指對於正常人來說都是很難的事。”趙聰又聯絡了上海敦煌民族樂器一廠,根據敦煌壁畫先後復原製作了4把琵琶,從音色、形制、外觀、大小、重量一遍遍試驗,並在服裝設計師的巧妙設計中尋找到反彈的支點,把不可能一步步變成可能,最終技驚四座。節目播出時,趙聰反彈琵琶的“神仙場景”讓觀眾眼前一亮。

成功的演出,更篤定趙聰的創作態度:“陽春白雪,畢竟是小眾。要被更多的大眾喜歡,還要符合大眾Pop的語言表達。”

“和西洋音樂相比,中國民樂的曲目實在太少了。我想寫的,不是那種簡單的曲子,而是希望其中有中國文化的厚重體現。我一天作曲都沒有學過,我寫的都是給我特別大的衝擊力的東西。”趙聰因此打開了一扇門,創作了許多有趙聰特色的作品。很多曲子都有趙聰的心血在,有的華彩部分是她寫的,屬於她的藝術符號鮮明地體現在作品中,她希望能為琵琶演奏多留下一點作品。

“傳統和創新從來不是割裂的,傳統是創新的根,離開了傳統,創新是浮的、空的。心中有創新的種子,腳下有傳統的根,才能長成參天大樹。”以弘揚中國民族音樂為己任的趙聰,致力於琵琶藝術的世界推廣,在繼承傳統中勇於創新,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第一和唯一。她曾用琵琶與鋼琴、絃樂四重奏等多種樂器相結合的全新表達方式,重新整理民眾對中國傳統民樂的認知。“我們中華文化的包容性很強,各種音樂元素被琵琶這件樂器很好地吸收進來,所以現在我們可以用琵琶演奏各種風格的音樂。作為一個‘混血兒’,它能文能武,可以西方,也可以東方。琵琶的古曲,意境高遠,而當它與流行音樂、電聲結合在一起時也不會有違和感。”

中央民族樂團建團以來

最年輕的女性掌門人

2021年2月3日,趙聰就任有著“民樂國家隊”之稱的中央民族樂團團長。這是中央民族樂團建團以來最年輕的女性掌門人。

1990年,趙聰考入吉林藝術學院附中,師從琵琶教育家、演奏家孫樹林教授。“孫老師對學生非常苛刻,有時為一個音上幾個小時的課,不對就過不去,他一定要找到最傳統、最正宗的味道才行。因此,我學會了隱忍。”1996年,她如願考入中央音樂學院,師從著名琵琶教育家李光華教授。“李老師最大的特點就是因材施教,我後來的各種嘗試他都非常支援,也會經常出主意。可以說,我在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老師。”2000年,她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同年在文化部舉辦的業務資格考評中獲得第一名,並考入中央民族樂團。

對於一個頂級的演奏家來說,技術不是問題,關鍵是內心在不停地與自己抗爭,戰勝自己。在許多人眼裡,趙聰的面前是無數的鮮花與掌聲。其實,早年她參加過一個比賽,曾彈得一塌糊塗,“什麼也沒有得到,給了我一悶棍”。原來,她當時彈《塞上曲》,彈著彈著,突然轉了調,且轉了兩次。“我像瘋了一樣。人太順了,容易被打擊。臺上近百人,我默默藏在琴後。我好像就不會彈了,怕哪個音調錯,懷疑手指是不是按錯了。人要是沒有信心,是多麼可怕。”過了好長時間,她才調整過來。

初到中央民族樂團,她感覺一切是新鮮的,也很自豪。有一次,去美國演出,她竟將琵琶丟在了大巴車上。

趙聰在中央民族樂團一步步成長起來。“中央民族樂團注重傳承,樂於擁抱新鮮事物。民樂的‘出圈’,離不開守正創新。”她說,自己從來沒有停止向優秀的藝術傳統學習、汲取營養。琵琶在趙聰的指尖下成為“神器”,讓其獨特韻味遊走在天地之間。她一次次將現代流行元素植入傳統音樂作品,博得廣大觀眾的讚譽。

“在我的世界,沒有男性女性、東方西方之分,關鍵看有沒有創造力,有創造力才有生命力。”不過,她承認,“樂器大師幾乎全是男性,一方面他們比較執著,一直在堅守,另一方面他們基本上同時具備了男性的爆發力和女性的細膩。在藝術上,細膩和爆發力是兩者要兼顧的。所以在演奏的時候,最好忘掉自己的性別。”跨越文化差異、超越性別能力的侷限,趙聰徜徉在藝術人生裡自在無邊。

言及男女性管理者的差異,她直言:“女性可能更細膩、更有韌性,男性更有創造力。”同事說,趙聰在生活中就是一個溫暖貼心的大姐姐,有些心裡話願意與她分享。

擔任團長後,趙聰的創新理念在推廣國樂上得到進一步的體現,並對民樂的發展與探索有了許多新的思考。三星堆遺址是中國現代考古的重大發現,以歷史久遠、文物精美、文化獨特、神秘莫測而引起世人的矚目,有力地證明了古蜀國的存在和中華文明起源的多元性,不斷出土的文物也一次次印證三星堆遺址所屬的古蜀文明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2021年,第一次踏入三星堆博物館時,趙聰便被千姿百態的文物所吸引,數千年的歷史文化深深震撼著她。“古蜀國留給我們太多謎題,又賦予我們龐大的探索空間,激發著我們無盡的想象。”趙聰萌生了強烈的創作願望。在她看來,歷史與想象之間的“留白”就是創作者和演奏者可以發揮和值得發揮的地帶,她決心以一部作品用音樂的力量向歷史致敬。

趙聰注意到,在三星堆遺址的考古工作中,現代化科技的助力貫穿於文物勘探、發掘、儲存、修復所有環節,讓三星堆遺址的發掘邁入科技考古新時代,讓那些沉睡了數千年的文物被漸漸喚醒。在三星堆博物館相關人員的指導下,趙聰終於成功創作了首個元宇宙概念音樂作品《三星堆·神鳥》,作品以“三星堆文化國樂藝術 元宇宙 概念音樂”的多元表達形式,呈現三星堆這一世界文化瑰寶穿越時空的魅力。

作品《三星堆·神鳥》運用處理後獨特的琵琶音色和特殊的音效技巧,將數千年前的神秘與浪漫、時尚與炫酷交織纏繞,在神鳥傳說和樂器元素中創建出貫通未知概念的神秘圖騰訊號,已知結構組成全新未知領域,重現神鳥的神秘能量,勾勒出一幅流動波瀾的歷史幻境。這種情境化的表達,既保證了藝術的虛擬性,也保持了歷史敘述的連貫性,漫長的歲月用一把琵琶連線起來,從而獲得對遠古文化的接通與想象,讓國人感受國樂的新潮演繹。

趙聰用指尖撥動心絃,引領聽者的思緒乘著時光穿梭到古蜀時代,用藝術的通感讓聆聽者觸及流淌數千年的文脈,感受中華文明的早期交流互融及其多樣性和豐富性。 從演奏者到樂團的領導者,趙聰一直在創新、思考。之前只需要考慮自己如何演奏得更好,如何創作出更新穎的樂曲,現在需要把控整個樂團的發展方向,和抖音、快手、B站等時下最流行的媒體平臺合作。“音樂本身要足夠吸引人,品質要足夠好。中央民族樂團的未來,還得進行戰略性考量。”看了電影《奪冠》後,趙聰說:“從此以後,中央民族樂團沒有你,沒有我,只有我們。”

儘管已是樂團的主帥,趙聰依然堅持每天練琴,每晚9點後是她與琵琶的獨處時間。她的辦公室裡也放有琵琶,工作之餘適時彈彈,即便外出開會,她也經常帶上自己心愛的琵琶。“練琴是最有安全感、最幸福的事情。琵琶對我來說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是生命的延續。”對世界的理解、表達有多種多樣,趙聰選擇了音樂,選擇了琵琶。她將情緒透過琵琶毫無障礙地表達出來,看完趙聰演出,有人形容其“人琴合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江湖,而趙聰的江湖就在琵琶的四根弦上,一挑一捻,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這位中國新民樂領軍人物,思考的更多的是如何讓中國聽眾享受到別出心裁的傳統民族音樂,中國民樂如何與世界音樂交流與融合,如何透過音樂讓全世界更加了解中國。“民樂要強大,要在世界有自己的聲音,就得有人、有作品。人,一個是培養我們的年輕人,一個是引進人才。作品,我們不光有傳統的作品,還有義務引導現在的作曲家創作現代的作品,當然還要引導聽眾。我們趕上了一個好時代,國風國潮的興起、中國人的文化自信開始建立。”

好在這麼多年的歷練,給她打開了眼界,給了她全新理念。善於“反彈琵琶”的趙聰,在管理創新與央團發展上自有特別的招數……

“完美的演奏,

讓中國民樂充滿希望”

國樂,在很多人印象裡,是傳統、風雅的代名詞,但在一些年輕人眼中,國樂頗為高深。“確實是有距離,所以我們要俯下身去聆聽年輕人,看他們喜歡什麼,用他們喜愛的方式,用真情實感打動他們。眼下國風國潮在年輕人中很具影響力,這證明我們自身文化的吸引力,也引領年輕人進入更廣闊更深層的中國文化空間”。趙聰認為。

如今,中國民樂已越來越以新的樣態出現在人們面前。趙聰就是民樂現代化、國際化表達的牽線人、參與者,由於她及她的同行一系列跨界動作,越來越多的海內外聽眾開始接受和熱愛中國民樂。趙聰坦言,在推廣中國民樂之初,嘗試過學習流行音樂的表達語言、傳播手段,以期能被大家認知、喜愛。

使用電子樂器以及相關技術製作的電子音樂在不同區域流行或普及,“為什麼大家會喜歡它?因為有和聲和節奏的加入,音樂變得更豐滿了。中國民樂和聲少一點,旋律多一點,韻味多一點。如果我們把電子音樂的和聲和節奏加入國樂,同時又不缺失韻味和特色,聽眾就很容易接受。”趙聰說。交響樂走近民眾,就是因為創作者堅持交響樂創作的民族化方向,大膽吸收借鑑交響樂創作的技巧,創作出了一批具有較高藝術水準的交響樂作品。於是,她有了讓中國民樂走出去的信心與力量。“中國民族器樂無論是歷史底蘊還是演奏技法都非常了不起。”她說,只有找到融合共通的東西,情感才能夠交流。

趙聰認為,音樂中的中西結合不應只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新民樂不僅僅是民樂加電子音樂,不是用琵琶、二胡去演奏《拉德茨基進行曲》,更不是將咖啡與茶攪在一起的“咖啡茶”。演奏中,琵琶與提琴、爵士鋼琴互相交錯,要讓琵琶的個性語彙與西方樂隊的整體氣勢積極互動,在與樂隊的“齊奏”中和諧相生,不落下風。

言及中國民樂在國際化道路上面臨的挑戰,趙聰表示,缺乏好作品。不過,她“慢慢發現越來越多年輕作曲家開始成長了,自信了。有了好的作品,中國民樂一定會越來越好”。

代表著當今中國琵琶演奏的最高水平,趙聰先後出訪過歐洲、美洲、亞洲、大洋洲的50多個國家及地區,並多次在重要國事活動、海外訪問活動中擔綱演出,40餘位外國元首聆聽過她的琴聲,曾獲文化和旅遊部“海外推廣個人貢獻獎”,被譽為“音樂外交官”。英國《衛報》評論:“趙聰完美的演奏,讓中國民樂充滿希望。”趙聰用琵琶向世界展示了當代中國音樂的美。

談及每次演出面臨的壓力,她表示“當全世界的目光聚集,演出又代表著中國傳統文化時,的確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不過在最後走臺的時候,當把雜念都去除,迴歸本真,只剩下自己和音樂面對面,這段經歷是對自己的昇華”。放眼趙聰的人生,追及她內心深處,琵琶帶給趙聰的遠不止在國際上獲過的數不清的榮譽。弦上所語,即為心中所語。於趙聰而言,琵琶是她的知己,是她本身。

“音樂是沒有國界的。”在這位推廣中國傳統音樂和文化的“音樂大使”看來,用民樂與聽眾溝通是種很好的對話方式。“音樂本身跨越了語言的障礙,民樂極具自身特色,音準、建制以及技術在世界民族音樂的大家庭都是領先的。未來,我們樂團會一邊繼承傳統、打磨古曲,一邊繼續拓展民樂的現代化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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