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見其人 有婦顏如雪，白居易此詩似短篇琵琶行，您喜歡哪一首

前言

趙翼在《甌北詩話》中，提到白居易被貶謫九江時，路過鄂州（武漢），曾經遇到一個歌女，當時也作過一首詩。

這首詩與後來天下流傳的《琵琶行》很相似，類似《琵琶行》的前奏曲。不過，很多人並沒有注意過這首詩。

一、鄂州歌女

趙翼甌北詩話寫到：

《琵琶行》亦是絕作。……。然在鄂州，又有《夜聞歌者》一首雲： 歌罷繼以泣，泣聲通復咽。尋聲見其人，有婦顏如雪。 借問誰家婦，歌泣何悽切？一問一沾襟，低眉終不說。 則聞歌覓人，竟有其事，恬不為怪矣。

元和十年（815）六月，長安出現了一件大事，宰相武元衡竟然被當街暗殺。44歲的白居易因為上表主張嚴緝兇手，觸怒權貴，被認為是越職言事。其後白居易被找理由貶謫江州 （今江西九江）司馬。

從長安到九江，白居易路過武漢時，夜泊鸚鵡洲，月夜裡聽到了一陣歌聲。白居易尋聲而去，見到了一個歌女。

宋人洪邁《

容齋三筆》中，特意提到 ：

又有一篇題雲夜聞歌者，時自京城謫潯陽，宿於鄂州，又在琵琶之前。

陳鴻長恨傳序雲：「樂天深於詩，多於情者也，故所遇必寄之吟詠，非有意於漁色。」《容齋三筆》

然鄂州所見，亦一女子獨處，夫不在焉，瓜田李下之疑，唐人不譏也。今詩人罕談此章，聊復表出。

很巧合，白居易在鄂州和江州，都遇到了丈夫不在自己獨處的女子。難免令人覺得白居易是不是豔遇過多？

洪邁特意引用

陳鴻的話說，白樂天作詩情深意長，有了經歷就喜歡在詩歌中表現出來，並不是有意獵豔。

二、《夜聞歌者》

《夜聞歌者》這首詩，與《琵琶行》很相似，但是更加簡短：

夜泊鸚鵡洲，秋江月澄澈。

鄰船有歌者，發調堪愁絕。

歌罷繼以泣，泣聲通復咽。

尋聲見其人，有婦顏如雪。

獨倚帆檣立，娉婷十七八。

夜淚似真珠，雙雙墮明月。

借問誰家婦，歌泣何悽切？

一問一沾襟，低眉終不說。

和琵琶行一樣，這也是一首敘事詩。詩人筆下的歌女只有十七八歲，白居易用“顏如雪”三個字描寫他的美貌。這個姑娘的歌聲更加感人：發調堪愁絕。

白居易並沒有問出來，這個歌女為什麼一邊哭泣一邊歌唱。這首詩，也就在歌女無言低泣中結束。

這首詩中，並沒有《琵琶行》中那麼多的警句，也沒有《琵琶行》流傳之廣。

或許，白居易作完詩以後，意猶未盡，心中又生出許多精妙的詩句，於是就用在了琵琶行中。

三、《琵琶行》

離開了鄂州，白居易沿江而下，來到了江州。在這裡，他遇見了一位琵琶女，於是又作了一首《琵琶行》

這兩首詩堪稱姐妹篇。歌女對於白居易愛答不理，一言不發，而琵琶女滿足了白居易的好奇心，對其吐出了心聲。

神秘的歌女，與坦誠相對的琵琶女，都令白居易有同病相憐之感：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琵琶行》分了四段，第一段，聞聲尋人。第二段，琵琶女演奏。第三段，琵琶女自述身世。第四段，白居易寫了自己的遭遇。

《夜聞歌者》相對簡短，而且更加含蓄，但是《琵琶行》篇幅較長，引入了白居易自己的感受。

兩個女子，一個不肯與陌生人說話，一個則毫無保留的傾訴出來。

而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這種共情感受， 在鄂州遇到歌女時，估計想說未說，於是就寫在《琵琶行》中了。

結束語

白居易兩首詩，寫了兩個丈夫不在身邊的女子。歌女尚且矜持，琵琶女則開放得多，邀請白居易登船暢談。可見看出，唐朝人竟然如此得開放。

這兩首詩一長一短，您更喜歡哪一首呢？詩中兩位女子的形象，您更欣賞誰呢？

@老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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