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農業

命運的契約 第一部 第十章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陰謀這樣的東西?(02)

由 維亞茲瑪城 發表于 農業2022-01-02
簡介這家人把這條子遞給安達,並不是針對安達,他們不過是想透過安達以及其他人幫他們出口惡氣罷了(馬蒂爾知道只有這麼說才能讓馬修爾相信這不過是場無關緊要的惡作劇

休斯中佐發現了什麼陰謀

在另一邊,馬修爾匆匆趕到宮裡面,用勸說和哀求勉強說服了他的妹妹。雖然安達利爾完全被衝動和可能出現的希望迷惑了自己的心智,但是她最終還是在對方拖沓囉嗦的話裡漸漸冷靜下來了。她漸漸意識到,一個如此貼心而充滿好意的字條就這麼沒來由的從天上落到她的頭上,難道這一切都只能用命運對她的眷顧來解釋嗎?想到這裡,她漸漸開始覺得整件事情都變得可疑起來了。

安達利爾把那張藏在首飾盒裡的字條找出來,點起一隻蠟燭,她想把這張匿名的便條就此燒掉。前一刻她還在寶貝這東西是多麼的可貴,可現在她卻感覺到這便條上的每個字都充滿了惡意的陷阱。可是馬修爾卻阻止了她,他告訴安達利爾,休斯囑咐他把字條保留好,早晚有大用處。

安達利爾幸運的躲過了陷阱,可是她的美夢也就此徹底破滅了。女人的不幸在於她們不僅被剝奪了本應屬於她們的正當的權利,而且她們在被剝奪這樣的權利以後,還要被迫承認對她們所做的所有諸如此類的粗暴干涉還是無比正當的。

馬蒂爾在摩爾斯太太家裡吃過晚飯,謝絕了她執意要給自己算命的企圖,上了馬車往“眾神”酒館趕去。他知道在那裡他總能碰上幾個朋友,這麼個漫漫的長夜,如果沒有不停發生的有趣的事陪著他,那他真的會被悶死的。

當他走進酒館大門,立刻有人高聲向他打起招呼來,那是他的好友瑞奇爾。在他身邊還有兩個常來往的朋友坐在一起,這時都向他投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馬蒂爾來到他們的桌子旁坐下來,他點了一杯酒,正要問他們的朋友們今天晚上有什麼消遣的打算。可是瑞奇爾卻嘻嘻笑著對他說起來。

“老弟,聽說你今天跟那個當兵的幹了一仗!好小子!真有你的!”

馬蒂爾哈哈大笑起來,“說真的,就是鳥也沒閒話飛得這麼快,怎麼?你們全知道了?”

其他人一起大笑起來,於是幾個好朋友愉快的一面說笑,一面賭起錢來。在這場充滿歡樂的聚會中,金幣不停的在幾個年輕人手指間遊走,雖然輸贏帶來的樂趣讓他們感到刺激,不過他們仍舊不忘沒命的痛飲美酒,同時拿一切話題來開玩笑。他們喜歡的題材包括愚蠢的凡人,狡詐的主教,以及虛偽做作的天界裡的那些大人們,甚至他們連自己也不放過,他們用時髦的話稱呼自己是精緻而優雅的廢物。

就在幾個人玩的正高興的時候,酒館的門口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剛一出現,酒館裡喧囂的聲音立刻就安靜了不少,客人們停下手裡的酒杯,止住喧譁,已經有人開始向來客恭敬的鞠躬致意。可是這位來客並沒有走進酒館,他站在門口擰著眉頭向酒館裡面張望著,同時用一條手絹輕輕的捂住口鼻,顯然他不喜歡這裡散發的味道。

眾神酒館裡的夥計快步迎上來,恭敬的問候道“馬修爾殿下,歡迎您的大駕光臨。”

馬蒂爾手裡捏著骰子,依舊在和自己的朋友講笑話,這時他對面的人向他使了個眼色。於是馬蒂爾靠平身下的座椅,向後仰過頭望過去。他看見馬修爾倒立著站在酒館門口,而一個酒保正從馬修爾所在的位置向他這裡走過來。

“夥計們,看來咱們今天要在這裡分手了。”馬蒂爾笑著,一弓身站了起來“如果我今天有幸也能和馬修爾幹上一仗,我希望這樣的訊息能比鳥飛得慢一點……好讓我有機會把第一手訊息親口對你們說。”馬蒂爾把身前的幾枚金幣留下來當做酒資,轉身向門口大步走去。

他的朋友們抿著嘴,都是一臉的不懷好意的笑模樣,最後他們紛紛站起來祝他好運。

馬蒂爾不等酒保向自己傳話,就與他錯身而過,徑直向馬修爾走過去。

“馬蒂爾,希望沒有打攪到你。”馬修爾說道。

“殿下,完全沒有。您想喝一杯嗎?我可以讓湯姆給咱們找個清淨點的地方。”馬蒂爾說的湯姆是這裡的酒保。

“不必了。”馬修爾依舊用手固執的掩著自己的口鼻,皺著眉頭說道。“我的馬車就在門口,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找個其它地方談談。”

馬蒂爾一躬身,“遵命,我的殿下!”

兩個人上了馬車,一路向城外奔去。

這時候,馬蒂爾才稍微感到有點尷尬起來。他在任何地方都很隨意,無論是正式場合還是某些原因古怪的聚會,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也無論是面對威嚴的長輩還是他的那些同輩人,他無論在哪,無論與什麼人在一起,他都感到輕鬆自在。可是現在,當他與馬修爾坐在同一輛馬車裡,他竟然感到有點不自在起來了。這個溫和而總是顯著有些迂腐的皇子,用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毫無攻擊性的坦誠態度讓馬蒂爾突然感到自己其實是個亂七八糟的人。

馬車在大路上顛簸了一陣,駛出了城門來到城外的砂土路上,現在馬車行駛的平穩多了。

“殿下,您這是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關起來嗎?”長久的沉默之後,馬蒂爾突然說道。

馬修爾吃了一驚,隨即意識到對方在開玩笑,但是他也聽出來了,馬蒂爾對這樣的會晤是不滿意的,於是他的臉微微漲紅了起來。

這個馬修爾不喜歡說笑話,也聽不懂笑話,就算他偶爾聽懂了也只是禮貌而勉強的笑笑,總之,在馬蒂爾眼裡,這位皇子是個無趣的人,他一點也不喜歡,但是馬蒂爾尊敬他,因為他至少為人正派。

“馬蒂爾,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我剛才吩咐車伕隨便走走,沒想到他把我們帶到城外來了,我們回去吧。”馬修爾說著,敲敲車窗位置的頂棚,“回城去。”他向車伕喊了一聲。

“不,殿下,我喜歡這裡。可以讓車停下來嗎?”馬蒂爾說道。

“當然可以。”馬修爾說完,又敲了敲車頂,“停一下!”

兩個人下了馬車,他們停下來的地方在一處緩坡的頂部,在這裡他們可以看到宏大而壯麗的天城坐落在身後道路盡頭的一處平緩的谷地中間,在另一邊,向天際邊望去,這時太陽已經落在山峰背後,但是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遠處是黑色和紅色混合在一起的色彩分明的雲霞,一陣風吹過來,綿延的草地深深地低下去,兩人都感到了一陣夏末秋初時節帶來的微微寒意。

“天啊!殿下,您猜猜看,我多久沒有踏出過天界的城門了……景色真好。”馬蒂爾望著眼前的山和晚霞,嘆息著說道。

“很美的景色,不是嗎?”馬修爾跟著他說道。“願這樣的美景直到永久才好。”

馬蒂爾吃吃笑起來,“別傻了,殿下!”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最後馬修爾說道,“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哈!這可真讓人意外,我還以為您是來找我麻煩的呢!”馬蒂爾叫起來。

“你讓休斯得到訊息,阻止了安達去幹傻事,我衷心的向您表示謝意。”馬修爾恭敬的向馬蒂爾弓下腰去。

“不過我猜,您不是僅僅為了向我表示感謝才專程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吧?”

“不,馬蒂爾,我也不知道車伕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也許是他在瞎跑,碰巧把我們帶到這裡。”馬修爾不好意思的把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又解釋了一遍。可是馬蒂爾問的並不是這個。

“也許是他在瞎跑,把我們帶到了這裡……”馬蒂爾輕聲呢喃著重複了一遍對方剛才的話“殿下,您確定是在說您的車伕?而不是在說命運?”

馬修爾禮貌的笑了笑,“也許我沒有您想的那麼複雜。”

“我在開玩笑,您注意到了嗎?”馬蒂爾笑著說,“好吧,現在玩笑開完了,請告訴我吧,您除了道謝,還準備從我這裡知道什麼?訊息的來源我是不會說的。”

“可是你應該告訴我。”

“告訴您,還是告訴休斯?”

“難道不一樣嗎?我是說就這件事來說。”

馬蒂爾轉過頭,輕聲呢喃著“那還真不一樣呢……”

忽然馬蒂爾向馬修爾轉過頭來,“看來你們準備利用這場危機,把它變成機遇嘍?或者說,休斯準備這麼幹?!”

“我不明白。”馬修爾說道。他不是在裝蒜,他確實不明白馬蒂爾的話是什麼意思。危機變機遇當然好,可是真的有這樣的可能嗎?或者說,如果真有這樣的可能,那這危機又怎樣才能變成怎樣的機遇呢?這些種種的一切馬修爾是完全想不出來的。

“您不明白?可是您卻來找我打聽訊息?這多奇怪,我不記得您是個多事的人,您準備幫安達把這件事呈到主神那裡去嗎?”

“不!馬蒂爾!這怎麼可能!”馬修爾不安的叫起來,“那就意味著安達在參與傳謠,無論蒙蒂奇是否無辜,她的名譽也就毀了。”

“休斯說的?”馬蒂爾說道。

“我也這樣想。”馬修爾說道。

“您真是個善良的人……”馬蒂爾笑著說道,“那我換個說法,如果有人讓您將此事立刻呈報主神,但是,不是以安達抱怨他人的不規矩的名義,而是以“安達出於正義去揭發有人企圖用謠言蠱惑她”這樣的說法……您看這樣的話,這件事是不是就能呈報上去了?”

“如果是這樣的理由,那我認為這樣是可以的。”馬修爾老實的回答道。

“所以打聽到那個背後使壞的人是誰就變得很有意義了,不是嗎?你們已經準備藉機大殺大砍一番了吧?”

馬修爾臉紅了,“不,馬蒂爾,我們不想報復誰,如果我們真的這樣打算,我們已經就把這條子送到主神那裡了。可是我們並不打算這樣做。”

“啊!我善良的殿下啊!不過話說回來,您和安達既然並不想報復誰,那麼你為什麼來向我打聽訊息呢?”

“我們總該知道,是誰對安達懷有如此的惡意的吧?我們有這樣的知情的權利。不過我發誓,我確實沒想過把這事追究下去。”

“在您這裡,我是不懷疑的,您善良慣了。可是我恐怕有人早就打定了與您完全不一樣的主意了呢!………好吧,先不說這個了,您剛才說什麼?您們想知道是誰對安達懷有這麼大的惡意?相信我,您的幕僚顯然誇大了那個遞條子人的才幹和野心(馬蒂爾知道自己在說假話)。這家人把這條子遞給安達,並不是針對安達,他們不過是想透過安達以及其他人幫他們出口惡氣罷了(馬蒂爾知道只有這麼說才能讓馬修爾相信這不過是場無關緊要的惡作劇。)。當然,他們這麼做對安達是不利的。無論怎麼說,他們是一家子蠢人,還沒有搞陰謀的能力(這麼說是傷人的,但是這樣的態度畢竟容易讓聽眾相信他說的確實是實話。)。雖然他們看起來確實像是在搞著什麼陰謀,不過這也就是他們愚蠢的地方,不幸的是,他們這樣的愚蠢被休斯抓住了。”

“您說這是一夥蠢人在胡鬧?所以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了?”馬修爾說道。

“停下來,殿下,別急著立功。當然,我說的不是您。這事早晚會真相大白的,愚蠢的……我是說想出這主意的那家人,他們早晚會因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不過這都和我們無關。現在我們如果執意追查下去,那隻會讓休斯滿意,同時也會讓宮廷裡面立刻變得烏煙瘴氣起來。您不覺得如果現在就停手豈不是很好?畢竟沒人受到傷害,也沒發生什麼損失。相信我,我們這樣放手不管並沒有縱容誰,我們只是讓該負責的人去行使自己的職責罷了。因為我們顯然並沒有主神那樣的權利和義務。”

“您說的沒錯。”馬修爾說道“不過如果他們因為我們不過問而逃避了罪責呢?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在縱容陰謀家?”馬修爾低著頭,用猶豫的口氣說道。

“您在懷疑主神無所不知以及執行公正的能力?”馬蒂爾笑起來“好吧,殿下,無論怎樣,讓野心家去為此遺憾吧。我的殿下,您可犯不著如此賣力。而且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也不是我向您們透漏訊息的初衷……殿下,已經天黑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馬修爾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不過他並不感到遺憾,他甚至覺得馬蒂爾說的有道理,如果別人只是因為愚蠢,而不是出於惡意冒犯了你,那就大可不必耿耿於懷。他沒有聽從休斯的建議——-在僵持的時候用強力去威逼馬蒂爾吐露實情。正相反,在回去的路上馬修爾想到的是,“還好我沒聽休斯的,否則那會發生多麼尷尬的場面呀!”

就在馬修爾與馬蒂爾分手回宮之後,他立刻得知了一個令人吃驚的訊息,那就是蒙蒂奇的父親,巴利奧尼家族的福拉多勳爵被召進宮裡來了。

這位不幸的父親本來在晚餐之後,正舒服的躺在家裡的軟椅裡納福,準備為晚上的聚會養養精神,可是突然間傳來宮裡傳召的訊息,這讓他大吃一驚。這個時候被宣入宮,不是出了什麼與自己有關的大事,就是要讓自己參與到某個緊急的軍機大事裡去。不過這位福拉多大人很有自知之明,他斷定軍機大事是輪不到他來過問的,那麼等著自己的就只剩下“出了什麼大事了。”

馬修爾向宮裡守衛的侍從詳細詢問了一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那侍從告訴他,只看見福拉多爵士慌慌張張的往宮裡的會客廳趕過去,他看到這位大人滿面愁容的樣子,除了覺得奇怪,就不知道更多的事了。

馬修爾一得知這樣的訊息就立刻擔心起來,他在擔心安達利爾輕率的改了主意,趁他離開的時候還是把訊息傳到了主神泰瑞爾那裡。他扶著額頭,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安達不會幹這種傻事的。”

馬修爾的擔心是多餘的,福拉多勳爵被召進宮來確實與安達利爾沒有關係。他的倒黴完全是因為被一個真正的陰謀誤傷了。休斯的判斷是準確的,確實有人在利用安達利爾的天真和急切在搞陰謀。對於聖潔無比的皇家來說,沒有什麼比質疑這個高貴的家族成員因為私利而謠言傳謠更有殺傷力的手段了。馬蒂爾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陰謀,冒著被人懷疑的風險讓休斯阻止了這可怕的事情發生,同時也讓休斯使得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命運也同時化險為夷。但是馬蒂爾對馬修爾強硬的拒絕以及皇室對醜聞的忌憚讓後續本該發生的糾察黑幕的事情中斷了。

安達利爾的訊息沒能順利的送到泰瑞爾那裡去,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泰瑞爾對這件陰謀一無所知。他用最粗暴的手段讓整個陰謀到此為止(當然福拉多爵士不幸的成為了犧牲品)。休斯那為了說服馬修爾而隨口而出的一個藉口變成了事實——泰瑞爾現在確實已經沒有時間了,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泰瑞爾討厭醜聞,更討厭收拾醜聞引發的混亂。

福拉多勳爵來到泰瑞爾的面前,他戰戰兢兢的等著主神對他的發落,可是當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他立刻就變得異常憤怒起來。這位老先生指天畫地,用家族名譽擔保針對他們家蒙蒂奇的指控完全是誹謗。可是泰瑞爾的決心不容動搖,他安撫了福拉多,暗示他們家族不僅是清白的,而且還將會得到應有的補償。並且他讓福拉多勳爵相信,他們家族在這樣的糾紛裡不會受到任何名譽方面的影響,因為蒙蒂奇的退出不是出於主神對他的指控,指控是不存在的。蒙蒂奇的退出只是源於他因為身體抱恙而臨時決定主動退出。

福拉多勳爵含著淚接受了這不公的判決,但是他懇求主神泰瑞爾,千萬不能讓陰謀者從他們的不幸中得到任何好處去。

“那是對作惡者的屈服和縱容啊!我的陛下!”福拉多勳爵最後悲痛的嚎叫著。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泰瑞爾平靜的說道,“搞陰謀的人是不會因為自己的詭計而得利的。”





推薦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