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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嶺:吃魚

由 ZAKER 發表于 農業2021-12-04
簡介這時跑得慢的四妹五妹也找來了,她倆看著還在旋轉的鐵鍋,迫不及待的拿煎餅抹鍋底,然後往嘴裡一放,吧嗒一下嘴,可能沒有魚的滋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母親聞聲趕過來正安撫著她們,這時左鄰右舍的孩子一下子來了八、九個,估計是被魚香味吸引來的,看著他們

雲南吃魚嗎

劉長嶺:吃魚

吃魚

作者 | 劉長嶺

也許魚是我前世的冤家,今生我是魚的冤家。從小我就愛吃魚,只要是魚,不管是用什麼方法做熟的,我都喜歡吃,有者不拒。親戚朋友都知道我這嗜好,每次聚會只要有我在,餐桌上的魚基本就不會有剩餘。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吃魚竟然有了選擇。每次看到餐桌上擺放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大魚,沒動過幾筷子就被倒掉了,我心疼的同時也備覺可惜,可也無可奈何。但是餐桌上如果是一盤油煎的小狗崗魚,我就會食慾大增。有時連我自己都納悶,這老了老了,這“吃品”怎麼也返璞歸真,又回到了原點呢?於是小時候吃魚的場景又浮現在我的眼前……

70年代物質非常匱乏,人們生活還極度貧困,在那個少吃少穿的年代,能填飽肚子就很不錯了,吃魚簡直就是一種奢望。特別是進入冬季,飯桌上難得見點葷菜,主菜就是大白菜和鹹菜疙瘩,上頓吃了下頓吃。當然了在那個年代常年能有這些東西吃,生活就已經算很不錯了啊。

在雲南工作的父親每年都有一個月的假期,在這段時間裡,讓我們姊妹最開心的是經常能吃到魚。父親知道我們愛吃魚,省吃儉用買了一掛捕魚的網,抽空就領我們到村東的彌河撇網。那時的彌河河水清澈極了,清得一眼就可望到河底五顏六色、圓潤光滑的鵝卵石,時不時還會看見水中的魚蝦。我們興奮的用手指著河中的游魚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看,這兒有條大沙葫蘆趴!”“那裡有一群鯽魚!”“瞧,這條魚真漂亮!”……父親總是慈祥的擺擺手笑著說:小點兒聲,魚都讓你們嚇跑了啊”。父親話音剛落地,我們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父親用力把網撒出去,再徐徐地把網拉到岸上,我們呼啦一下圍上去,爭先恐後的撿拾活蹦亂跳的魚。

父親每次捕魚多少都有收穫,大多是鯽魚、白梢子、沙葫蘆趴、鯰魚等。鯽魚鱗片粗糙,肉裡面混有刺,吃的時候需要特別小心。沙葫蘆趴頭吃起來總感覺肉質有個土腥味。鯰魚頭大,皮質黏滑,用開水燙去皮,肉和刺易剝離,但口感差點。最好吃的就是白梢子魚了,鱗片細膩,刺少肉多,肉質豐厚細膩,味道鮮美。母親把父親捕的魚摘掉內臟,撒上鹽醃製起來,隔些日子就可以拿出來煎食了。

父親不在家的日子裡,偶爾母親會託人從縣城買些小狗崗魚給我們改善生活。母親還發明瞭一個快食省油的吃魚法,就是把魚放到火爐底下燒烤,不多時,魚頭魚骨就都又酥又脆,香味撲鼻。我們姊妹幾個每次都會食量大開,不過我最喜歡吃的是油煎狗崗魚。

劉長嶺:吃魚

記得有一次姨母帶來了用紙張包著的鹹狗崗魚,母親說要等到管老師飯的時候才能吃。我們姊妹五個圍著母親迫不及待地吵著要吃。母親拗不過我們,只好拿出半包狗崗魚用水清洗乾淨,然後把灶臺上的鐵鍋裡倒上點豆油燒熱後,再把狗崗魚倒進鍋裡。隨著哧啦哧啦的聲響,母親把煎黃的魚一面翻過來,魚香立即撲鼻而來,直鑽進我的肺腑,讓我們姊妹五個饞涎欲滴。等魚身全部煎黃,母親再把魚頭多煎一會(這樣魚頭也可以吃掉),然後把魚瀝油出鍋,放進一個小瓷盤裡。陣陣魚香立時便騰雲駕霧般在小院的上空繚繞開來。我們姊妹五個拿著煎餅剛要哄搶煎好的魚,母親說魚很鹹不能吃太多,每個人吃三條,剩餘的她要給奶奶送去。很快我的魚吃完了,第三個煎餅還沒吃完。我想起了灶臺上煎魚的鍋,拿起煎餅飛跑到灶房,把煎餅往鍋裡一轉,放嘴裡一咬,哇!那味道真香,感覺和吃魚差不多。我正要再把煎餅往鍋裡放,這時二妹三妹也拿著煎餅跑來了。我一著急,提起鍋子就跑,一直跑到一個柴火垛旮旯裡,才把鍋放下,後面的二妹和三妹就到了。我們三個爭先恐後的輪番把煎餅往鍋裡轉,幾輪下來,魚鍋底很快被我們仨抹的錚亮。這時跑得慢的四妹五妹也找來了,她倆看著還在旋轉的鐵鍋,迫不及待的拿煎餅抹鍋底,然後往嘴裡一放,吧嗒一下嘴,可能沒有魚的滋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母親聞聲趕過來正安撫著她們,這時左鄰右舍的孩子一下子來了八、九個,估計是被魚香味吸引來的,看著他們幾個被魚饞的直吞口水的可憐樣,母親索性把剩餘的魚全煎了,每個孩子分了兩條,拿到魚的他們心滿意足的一溜煙跑回家吃煎餅去了。

如今生活好了,隔三差五的紅燒魚、烤魚、清蒸魚、酥脆魚等等輪迴著吃。想吃什麼種類的魚,什麼做工的魚都應有盡有,吃魚不再是奢望,就像是家常便飯。漸漸地我吃魚也開始挑食,直至現在唯有這不起眼的狗崗魚依舊是我的最愛。是因為童年那一縷嵌在心底縈繞的魚香味?還是對以往歲月的永恆記憶?

圖片/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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