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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唯愛是圖》第441章 消失的舊人

由 貓九小說 發表于 農業2022-12-30
簡介沈太太用蒼白無神的眼睛四下探索巡視,看不到我和姜晏深的臉,卻好像嗅得到不速之客的氣息

鴿子打呼嚕是什麼病啊

《我曾唯愛是圖》第441章 消失的舊人

後來姜晏深問我,如果他喝些酒的話,我能不能來開車?

我點點頭,說,可以是可以,但我真的希望你的酒品可以不要像陳望那麼差。

姜晏深笑了,說,你相信麼我喝不醉的。

如果不把酒量練到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試問誰敢去接這麼危險的任務?

而事實上,他並沒有自己吹的那麼牛逼,才半瓶清酒就倒了。

但他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像一個死也不會開口出賣隊友的鋼鐵志士。

卻在我準備起身買單的時候,他突然詐屍一樣攥住我的手腕。

說,我來。

高韻我騙了你的感情在先,總不能再蹭你的飯。

我搖搖頭:“你不算騙我感情,我又沒愛上過你。”

“如果是沈之意呢?”

姜晏深把錢夾子伸出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我忘了及時去接。

啪一聲,皮夾子掉在地上。

我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如果……是沈之意回來你們單位任職,沒有人冒用他的身份,他就是他,一開始就是他。他是你父親同事的兒子,是你的沈學長……你會喜歡他麼?”

我依然滿臉疑惑,我說我真的聽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相不相信,在平行的世界裡,有人愛著你,真的愛著你……哪怕付出生命……”

說完,他就老老實實趴在桌子上了。

我撿起地上的皮夾子,在夾層的最裡面,看到了一張照片。

婚紗照,臉是姜晏深的臉,但新娘的那個位置,很明顯是被人p過的。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張季然的照片,很舒服很漂亮的御姐臉,濃顏大眼睛,跟我長得還有幾分相像。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陸緒和張季川都對我很熱心相助的原因?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姜晏深好像演著演著就入戲了一樣的原因?

原來這世上有很多因果在看不到的平行世界裡迴圈。

人人都有資格擁有刻骨銘心的愛情,哪怕遺憾收場。

而我,只有一地雞毛。

我翻開照片的背後,娟秀的一行字,已經快要被歲月磨去了痕跡,依稀可以辨清。

原來這張照片是張季然留給姜晏深的,請他原諒自己地N次放鴿子的婚紗照行為。

照片是她抽空P出來的,如果今生沒有機會再做他的新娘,看看這白紗背後曾經念攢過的願望,或許也能少些遺憾吧。

落款的最後,是一行很小的字。

我熱愛這身警服,我摯愛剝去它的你。

這大概是這個姑娘最真摯最浪漫的愛意,歌泣著無終無果,塵埃落地。

我坐在馬路邊,腦袋空空的。

我都佩服自己在這麼空虛煩悶的狀態下,竟能忍得住沒有抽菸。

我大概是真的戒了。

姜晏深醒來後,下車來找我。

快七點了,華燈已初上。

“抱歉。”

他挨著我坐下,“說好今天去看沈媽媽的,耽誤你一下午。”

他醉了以後就開始睡,安靜得連呼嚕聲都沒有。

我叫火鍋店員幫我把他弄上車後座。一路開著,來到能停車的馬路邊。

熙熙攘攘的車水馬龍,夕陽下,霓虹起。

我拉著一車沉重的人生,不屬於我,不屬於姜晏深,也不屬於沈之意。

“沒關係,反正沈媽媽看不見。就算能看得見,想見的人也不會是你。”

我拄著下巴,兩隻手指空閒著無處安放。

姜晏深放了一支菸在我手上,我拒絕了。

“戒了。”

我說我以前不知道你也抽菸。

他笑說,你以前也不知道我是誰。

但我們最後還是去了沈媽媽那,八點,不早不晚。

黑暗對於有眼疾的老人來說,沒有任何障礙。

對於心裡不坦不沉的正常人來說,可以不用太擔心撒謊的眼色。

姜晏深說,是時候得告訴她沈之意已經不在了。

“我上一次回來只見了她一面,她就認出我不是。”

姜晏深說,所以也就是從那之後,他就不再上門了。

當母親的在面對自己兒子的時候,哪怕只有一小捧骨灰,嘗也嘗得出味道。

“她的眼睛還能治吧?你上次說,不是普通的白內障是不是?”

按響門鈴的時候,我姜晏深。

“嗯,角膜合併真菌感染,可能需要移植。”

門開了,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婦人開啟門。

“你們找誰?”

她的頭髮花白了,光看精神狀態是蒼老許多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跟她有過一面之緣,幼年時,我爸爸帶我去拜訪過沈一峰,或沒有?

有沒有見過她,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但至少在我父親的葬禮上——

不,那應該是姜晏深瞎編的吧。

他們一家三口有沒有去參加葬禮?他說有,我就以為真的有。

彼時十四歲的我,早就因為喪父之痛悲傷到麻木。

麻木的讓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女孩堅強的不會哭。

沈太太用蒼白無神的眼睛四下探索巡視,看不到我和姜晏深的臉,卻好像嗅得到不速之客的氣息。

轉過身,她用盲探手杖在地上輕輕划動著。

“你來了,他應該是沒了。”

沈太太說。

我看了姜晏深一眼,他的五官正好陷入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沈太太,我們……”

我不知是不是應該跟進去,於是主動開口了。

“你是……”

她看不見我,但她聽得出我是女性。

我趕緊自我介紹:“沈太太你好,我叫高韻,我父親是您先生生前的好友,他叫高鳴。”

“啊!”

沈太太手裡的探棍倒下去,在地板上砸了一道禁止入內一樣的防線。

我尷尬地看了姜晏深一眼,我以為,我是不是不應該那麼快表明身份?

然而這個小小的插曲反轉太快,沒等我想清楚究竟是去留存,沈太太已經從前面的小屋子裡走出來了。

“你是高韻的話,這寫東西,是之意留給你的。”

“留給我?”

我一臉茫然。

什麼叫留給我?

“我,我並不認識他啊!”

沈媽媽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質疑,她走向我,雙手摸上了我的肩膀。

然後沿著肩膀,一點點,攀上去……

“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沈媽媽的眼睛裡,白白的汙點藏著濃厚的淚水,看起來就像事情的真相一樣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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